上山容易,下山难。如何将重伤的苗玉根给抬下山,让苏韬花费了一番心思。最终让刘建伟找到几根粗树干,苏韬在用藤条捆绑,咋拼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然后让两个雇佣兵扛着担架下了山。
为了让雇佣兵不要有什么坏心思,苏韬在两人的后颈分别戳了一下,雇佣兵只觉得头部僵硬,不能动弹,对苏韬充满了敬畏。
“你知道我是谁吗?”汉斯吐掉口中杂草,愤怒地问道。
“我知道你是谁!”苏韬平静地说道,“康博制药的总裁——汉斯。”
汉斯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苏韬对自己的身份会清楚,他心中又不好的感觉,暗忖这几人不会跟踪自己,来暗杀自己的吧?
“你想要什么?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足够的钱。”汉斯尽量保持放松,语气也温和下来。
“我不要什么!从现在开始,只想你给我闭嘴。”苏韬淡淡说道,对于汉斯,江清寒做过不少调查,在全国设立那么多地下研究室,就是他下达的指示。
只能说命运太巧合,竟然在巴蜀遇到了他。只可惜汉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否则恐怕就不会这么镇定了。
在汉州的时候,遇到了杀手天琊,显然是受到了汉斯的派遣;随后在琼金市医院,苏韬为了保护江清寒,身上还挨了一颗子弹。
冤有头债有主。苏韬早就打算找汉斯算账了。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从他对待苗玉根的行为来看,是个反复无常,冷血残忍,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
汉斯还准备与苏韬交流几句,他觉得对方既然认识自己,应当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如果是有目的而来,无非是想谋财而已。
不过,他正准备继续开口劝说,苏韬手指如电般戳在他下巴位置,汉斯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张嘴,但却无法说出话来。
虽然对汉斯充满仇恨,但苏韬还是要将他送下山,走正规途径让他受到惩罚。毕竟他是个外国人,而且身份特殊,从水老的口中得知,甚至还与军方存在一定的关联。
苏韬不害怕杀人,但他有远大的志向和美好的未来,如果杀了汉斯这个垃圾,难免给他的履历涂上污点。为了个魔鬼,脏了自己的手,这是不明智的行为。
下山的路虽然难行,但速度要快很多。樊梨花虽然下了山,但还是担心苏韬等人的安全,站在进山入口张望,就看见一群人下了山。
苏韬朝樊梨花招了招手,道:“赶紧去请二叔来一下。”
苗中天赶到现场,见躺在担架上的是苗玉根,皱了皱眉头,这苗玉根是村里的毒瘤。这几年投靠金田村的石料厂,因为做事不折手段,反而受到了重用,如今赚了钱,家中修了别墅,耀武扬威,一直宣称,早晚有一天要把自己给撸下,他来当苗家村的村长。
“这是怎么一回事?”苗中天有点看不懂,困惑地问道。
“苗玉根被这个外国人打成了重伤,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拦住,恐怕他就要被弃尸山林了。”苏韬解释道,“找个地方,将这三个人给关起来吧,他们是凶手!”
苗中天也是茫然失措,暗忖三人可都是老外啊,心里有点怵,“关在哪里呢?”
苏韬想了想,冷冷地扫了汉斯一眼,道:“关进猪圈吧。”这种人跟禽兽无异,关在猪圈还是厚待他们了。
苗家村人家家都养猪,找了一间,相对比较干净点的猪圈,刘建伟一脚一个,将他们了进去。因为失去了重心,汉斯和其他两个雇佣兵都吃了一嘴的黑泥,里面有一股猪粪味,滋味不是一般的酸爽。
苗玉根的病还得继续治,苏韬让樊梨花守着三人,自己则去给苗玉根继续疗伤。
……
虽然苗家村很闭塞,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镇上,宣望军得到一个很惊人的消息,汉斯被人绑下了山,原因是他试图杀害苗玉根。
他不相信这个事实,一个合资企业的总裁,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呢?宣望军对汉斯的身份进行过调查,防止出现一些老外假扮投资人,到各地政府照样撞骗的情况出现,所以对汉斯的身份非常信任。
宣望军带着镇派出所的人赶到苗家村,发现汉斯等人被埋在猪圈里,嘴里塞满了喂猪的杂草,身上满是淤泥。他暴跳如雷,吩咐手下,“赶紧把客人给救上来!”
樊梨花准备拦阻,但毕竟宣望军是镇长,在当地素有威望,再加上那些派出所人员颇为强势,所以只能去喊苗中天来帮忙。
宣望军赶紧给汉斯清理掉嘴里的杂草,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暗忖汉斯身上的气味也太重了。
汉斯朝地上吐了两口污水,苏韬点的哑穴已经随着时间到了,自动解除,他怒道:“一群刁民,竟然这么对我,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宣望军连忙安慰道:“汉斯先生,请稍安勿躁,或许一切只是个误会而已。”
“误会?”汉斯满身都是猪粪味,“是有人想杀我!”
宣望军叹了口气,眉头不展,汉斯是外国友人,湛襄县是个穷县,如果有他的投资,今年的招商引资任务就有亮点,但现在明显已经搞糟了。
无论汉斯想杀苗玉根,还是有人想杀汉斯,都是不很难有说服力的,主要因为没有动机。
苗玉根对汉斯非常顺从,汉斯除非疯了,否则不会对苗玉根下手;汉斯全副武装上山打猎,身边还有保镖,有人想杀汉斯,这显然也不切实际。
宣望军用力挥手,道:“苗中天呢?赶紧让他滚过来,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等了片刻,苗中天才出现,他见汉斯被救出了猪圈,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把杀人凶手给放出来?”
宣望军怔了怔,沉声道:“老苗,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为什么说汉斯先生是杀人凶手,他可是咱县的贵宾,准备投资制药厂,不出意外,会带来几亿的资金项目,你不要惹是生非。”
苗中天冷笑一声,道:“宣镇长,虽然他是个有钱的外国人,但也不能随便的对苗家村的人下毒手吧?这苗玉根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毕竟是我们苗家村的人,你可不要包庇纵容外人。”
宣望军被气得不行,这苗中天本来就是一个刺头,否则,苗家村这么多年来也不会比其他村要落后那么多,一条乡道都不给他审批。
宣望军摆了摆手,道:“苗玉根呢?我要见见他,了解情况。”
“跟我来吧。”苗中天没有给宣望军好脸色,虽说是镇长,但苗中天对宣望军的人品很了解,除了苗家村之外,其他每个村的村长每年都会送年礼,苗中天是个正派人,不稀罕去做这种事情,所以受到了宣望军的打压。
苗玉根并没有被送回家,而是在苗中天家中安顿下来,人只是短暂的醒转,随后一直陷入昏迷之中。
宣望军见到苗玉根顿时无言以对,因为他被打得太惨了,整张脸已经严重变形,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苗玉根,还以为是另外一人。
站在苗玉根旁边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手里拿着银针,正在给苗玉根针灸。
苗中天朝宣望军伸了伸手,两人从屋内退了出去。
宣望军见到了汉斯,叹气道:“汉斯先生,请问苗玉根的伤是什么缘故?”
汉斯没有推卸责任,耸了耸肩,道:“我承认,人是我打伤的,因为我和他发生了口角,我愿意承担他所有医药费。不过,我还希望你能够替我找到,那几个对我无礼的人,我认为,他们也需要付出代价。”
汉斯的逻辑很简单,人打伤了而已,我给点医药费就可以了。不过,一群劣等人把自己绑在猪圈里,他可不能轻易忍受这个羞辱。
虽然苗玉根伤得很重,但毕竟没有死,有钱能使鬼推磨,汉斯觉得事情仍在可控范围内。
宣望军觉得有点不爽,毕竟汉斯这态度太嚣张了,难道只因为发生了口角,就可以将人打成这样吗?
汉斯见宣望军面色不定,大概猜出他心中的想法,低声道:“宣镇长,只要你帮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立即就在白潭镇投建制药厂,投资规模三亿元。”
三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使放到浮山市那也是重点项目了。
宣望军有点惊讶,虽然知道苗玉根在这件事上吃了大亏,但与三亿的项目相比,也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他脸上露出笑容,道:“汉斯先生,你是我们浮山市尊贵的客人。既然受了委屈,政府肯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汉斯觉得跟自己猜测的没两样,华夏人果然都是嗜钱如命,他指了指屋内,道:“公道?很简单啊,里面的几人试图对我绑架,甚至还想侵犯我的生命安全,我要你逮捕他们!”
“这个?”宣望军开始天人交战,尽管知道汉斯蛮横无理,但汉斯不仅可以带来三亿的项目,他来湛襄县也是上面的领导下达了指示,要求一定要招待好,可谓背景十分深厚,自己没有任何能力与他讨价还价。
宣望军朝随行的几名公安吩咐道:“把人带走,到镇派出所接受调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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