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辰突然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虽然夏家和水家正在交锋,但夏老是个值得钦佩的人,更是我敬重的长辈。若是苏韬能治好他,不仅夏家感谢他,我也得好好谢谢苏韬。换个角度来想,当初父亲病重,那是我们故意对外隐瞒。若是当初请夏家帮忙,他们也会跟我一样,帮忙找大夫。”
相杀、相恨,又相爱吗?
严灿娴哭笑不得,“逻辑有点混乱。”
水辰叹气道:“虽然夏家和水家有利益方面的争夺,但父亲和夏老其实一直是惺惺相惜,他们的很多观点都相似。这一代的老人,是国家经济能够腾飞的功勋,每一个都是国宝,少了任何一人,都是巨大的损失。”
水辰见手上的烫伤好了不少,便起身朝后面的院子走去。
前两天刚下了一场大雪,雪下得很大,压折了一棵碗口粗的橘树,花坛里还有一个坑,显得有点突兀。
如今雪已经融化,太阳很好,大院的光线明亮,空气虽然有些寒冷,但在阳光下站上五六分钟,就会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满头银发的水老坐在槐树下正在看一本佛经。
父亲自从遇到苏韬之后,整个人的性情变化很大,已经不像是当年火爆的脾气,相反他越来越平静,而且深不可测。
“爸,夏家那边打来的电话,想让我们安排苏韬前往津州给夏老治病。”水辰轻声说道。
水老将佛经放在茶几上,面色微变,“难道老夏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水辰嘴角浮出苦笑,“以我的判断,夏伯伯恐怕是凶多吉少,否则绝对不会给我们打电话。我早就打听过,从前年开始夏家就一直在请国外一些顶级专家前去津州……如今真是山穷水尽!”
水老沉默道:“他们给出什么承诺?”
“将西部那几个项目,全部转交给我们。只要苏韬前往夏家,而且不论是否能够成功。”水辰如实回答。
“赶紧跟苏韬联系,让他就是再重要的事情也得丢下,务必竭尽全力,一定要帮老夏度过此次难关。”水老的想法如同水辰所料,尽管与夏家一直存在敌对关系,他和夏伯伯互为人生对手,同时也是最为重要的知己。
“我这就去安排。”水辰连忙说道。
“我亲自给苏小子打这个电话吧。”水老朝旁边的人招招手,让他拿电话过来。
苏韬接到水老的电话有点意外,因为水老即使跟自己联系,也会通过靳国祥。
“有件事需要拜托你。”水老语气沉重,“还记得夏老吗?”
“记得!”苏韬迅速反应过来,心里暗自盘算,距离之前自己跟李安博的预言,恰好两个月。
夏老的病情很严重啊!
苏韬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非要说个理由,可能是他根据对方的“气”,能够感受到生命力的强弱。
望诊之精要,在于望气!
《素问》曰:人以天地之气生。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
所以若是能观察到气的聚与散,清与浊,对了解人的生与死,未病与已病,有着至关重要的价值。
望气的玄妙在于,与现代研究人体表皮周围的生物场有一定的相关性。
赤气浮焰不贴肉,赤点如草根向上,病在心;
青浮枯如烟 ,成条如缕,病在肝;
黄气凝滞不通,如壁上尘垢,病在脾;
白气浮白点如珠,皮肤燥,病在肺;
黑气如烟凝散,劳倦神不安,病在胃。
苏韬观察夏老多次,正是切中“白气”,病情怕是在肺上。
“气”旺,则生命力强盛;“气”衰,则生命力衰弱。
按照当时看出来的气之强弱,苏韬估计夏老的生命力怕是在三个月左右,而且两个月会爆发出来。
“老夏的病情,我猜你当时就已经看出,如果让你治疗,你有把握能治好他吗?”水老知道苏韬在望诊上的造诣,
虽然当时苏韬没有表露任何意思,但水老知道他心里早就有数。
“具体还要当面检查,我只能说尽力而为。”苏韬一向沉稳,不随便做判断。
“行吧,晚点夏家那边会有人来接你前往津州。”水老顿了顿道,“拜托你了。”
苏韬能够感受到水老内心的关切。
他叹了口气,告诫自己,尽管跟韩颖有过节,但此刻自己是个大夫,就该抛去其他杂念,将夏老纯粹地当成病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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