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摆在江栗的面前， 一个是跟着陆棱去过平静的正常人生活， 一个是留在陆锋身边， 继续做供他凌辱的低贱戏子。

是陆锋在战乱里，把他从战俘堆里救下来的， 否则他的命运只会比现在更惨， 甚至早就在荒野里成了一具白骨。

江栗被陆锋区句话点醒了。6210510500

他还欠陆锋一条命呢， 怎么能想和谁走就和谁走， 选择权可不在江栗手上。

江栗迈着小小的步子， 一点点挪到了陆锋的身边，即便他害怕着、 恐惧着，可陆锋就像是快磁铁， 强大的磁力强迫江栗来到他身边。

陆棱诧异地望着江栗， 他以为在自己和哥哥之间， 自己是更占优势的一方。

江栗不敢去看陆棱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引起旁人的不解，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陆锋抓着江栗的手臂牢牢控制在身边， 他抬眸盯着陆棱，语气不善地命令: "滚出去。”陆棱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闷闷地吐出一口气， 临走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江栗， 可是江栗却始终没有回应他。

江栗的心太小了，小得只能装下一个陆锋。

他和陆锋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愿打愿挨的事情里，不需要旁人插手。rk6j 3e

江栗抬眸偷偷地瞄着陆锋， 心里不停地许愿希望陆锋没有生气， 否则他要遭殃。陆锋垂眸回应了江栗渴望的目光， 一只手掐住了江栗的下巴， 在他两边的下颚角处掐出了两个红痕， 疼得江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唇中粉嫩的舌头因为呼吸而急速的颤抖着。

“怎么不和他走呢他比我温柔，比我性格好， 比我像个正常人，你怎么就选了我”

挽留是陆锋主动的，可江栗到了他身边， 他又开始把江栗往外赶。

陆锋喜欢看他每次赶走江栗时， 江栗脸上那副受了极大委屈的表情， 他喜欢看江栗死懒在他身边，不管如何折磨， 都不肯离开的模样。

江栗的眼泪直掉， 待陆锋手劲没那么重的时候，他跪了下去， 靠着陆锋那只没有中枪的腿，连连恳求着， 就连眼泪都打湿了陆锋的鞋面，“我是您的，我不能离开您， 不要赶我走， 求求您了"

“我这样的人，你怎么会想留在我身边的。 ”陆锋手里的枪转了一圈， 来到了江栗的额头上， 他想从江栗嘴里听到可以让他心情愉快的话。

江栗仰头，让枪口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万分诚恳地哭道:

陆锋把按在扳机上的手松开了， 一瘸一拐地走到病床边， 把他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 当着江栗的面脱下病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江栗拦住了陆锋的路， 目光落在陆锋还绑着纱布的腿，小声劝阻: 话，腿会落下恶疾的。”

“那我留下来天天看陆棱和你眉来眼去” 陆锋斜眼瞥着江栗。

他吃醋了，他嫉妒了，可是又不肯承认， 非要用不好听的话一遍遍去麻痹自己和刺激江栗， 直到两个人都闹得心情不愉快才算满意。

江栗看着陆锋偏执的模样，他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把路让开了。

“您要去哪我跟着您。”江栗跟在陆锋后面， 陆锋走一步他跟一步，亦步亦趋。 陆锋是两手空空进的医院， 走的时候自然也是两手空空的走，什么也没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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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搬到了隔壁城市里， 陆锋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当了， 换了一笔不小的资金， 在城里租了个新建的西式洋房公寓住下，剩下的钱就全用来买药看病， 一分都落不到江栗头上。

可是除去治病，平时生活日常起居都得花钱， 陆锋从来没考虑过这个事情， 每天他睁开眼江栗就做好了饭菜给他， 晚上江栗也会给他带滋补身体的中药为他熬药。钱是哪来的陆锋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些钱都是江栗自己变卖戏服换来的钱， 他清楚那些衣服是属于陆锋的， 所以钱也都应该用在陆锋身上。陆锋用来调理身体的药价格都不低， 而且加上陆锋是个少爷，不懂得省吃俭用， 没过半月他们俩都穷得叮当响。

可陆锋身体不好不能出门，因为子弹穿过了 他的骨头， 如果不能好好修养恐怕后半生都要一瘸一拐。

幸好江栗还有门唱戏的能力傍身， 没钱他就找个人多的街道摆摊唱戏， 姣好的容颜加上出色的戏腔， 让他每每出摊都能赚到不少的钱。

江栗捧着一摞钱，心脏扑腾直跳， 他只知道有人出二十万两白银买他身子， 可他不知道原来他唱戏也能赚很多很多钱， 活着不一定非要靠出卖色相为生。6210510500

他逐渐意识到了， 自己好像可以靠着这门手艺，独立过活。 就在这个意识萌生出来缓缓成长的时候， 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巴掌。

一个城里有钱的富商在给江栗舌了许多钱后， 便强行让人把江栗在大街上拖行， 以绑架的方式往他自己府邸的方向拖去。江栗拼死抵抗，扯着嗓子大喊:

那富商呵呵一笑，笑江栗的单纯

“我没有卖身!”江栗咬着牙， 想从一群壮汉的手中挣脱， 但换来的是更有力的桎梏， 捏得江栗肩膀都酸胀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明明知道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头， 生怕惹火上身。

害怕的情绪也不能影响他们看热闹的心情， 围成了个圈，又开始交头接耳地议 论着这个城市里崭新的面貌， 有人看出了他是栗子，于是污言秽语传遍了每个人的嘴里。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城里街上新出现的卖艺戏子， 就是隔壁城里有名的卖身的戏子， 一夜春宵价值二十万两白银。

所以即便有人想救江栗， 在得知他本就是做这行以后，也就褪去了 见义勇为的想法。

他就是做这行的，他被前任金主玩完丢弃了， 所以来了新的城市想傍新的大款。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从踏入这一行开始， 江栗的名声就已经脏了。

“你放开我!”江栗不肯和他们走， 挣扎中他感觉有些窒息，有些头晕， 从肚子里传来一阵恶心的反胃感， 喉咙开始变得又涩又痒，想咳嗽更想呕吐。

直到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个闹剧。

周围如苍蝇般叽叽喳的人群一哄而散， 连滚带爬地以最快速度消失在了街头。

富商和他的人，松开了江栗， 一起向后撤了几十步， 直到看清开枪者后才停下脚步。

倘若对方是个军阀，他一定会认识陆锋这个军阀界有名的疯子少爷， 可惜他只是个发国难财的富商。

“栗子，过来。”陆锋出了命令， 他手里的枪稳稳的拿着， 对准的是富商的脑门。

江栗捂着唇，难受地一步一步挪到了陆锋身边， 站在他后面， 要靠抓着陆锋的手臂才能勉强站稳。

虽然陆锋是拄着拐棍，瘸着腿， 披着一身廉价的外衣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可是通过陆锋拿枪的挺拔身姿与他眉眼间的充满戾气傲慢， 竟把这身廉价的衣服穿出了贵公子的气质， 让旁人都不得不高看他一眼，猜测着他的来历。

富商不甘心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外人夺了势头， 站在他的保镖后面，气势汹汹地大喊: “你知道我是谁吗”陆锋瞥了他一眼，随意地答道:

不给富商说第二句的机会， 陆锋已经冲对方脚边开了一枪， 穿过了富商前面层层叠叠的保镖， 精准地正好落在了富商的鞋边，擦破了他皮鞋的皮面。陆锋不耐烦地啧了声， 转过身搂着江栗的肩膀， 让江栗代替了自己的拐棍。757350422

“你!!”富商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可是又忌惮陆锋手里的枪，只能破口大骂道:

江栗呼吸一顿， 这条街道是这座城市的主干道， 这里的人流量是最大的，也只有在这里 唱戏得到的打赏能支撑起陆锋昂贵的药费

可江栗又不认识戏院的人， 而且他很害怕一旦进了戏院， 就又要回到被锁在房间里不见天日的日子。

好不容易能站在太阳下呼吸了， 江栗舍不得这份自由。 那钱该从何而来呢

“他再骂你一句，我就开枪弄死他。” 陆锋的眉眼间的褶皱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地像一潭死水的面容。

“陆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江栗换了个话题， 他已经是连续吞咽了十来口唾沫， 可想要呕吐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减， 反倒喉咙越来越难受，而且腹部的胀痛感也原来越明显。非但没有丝毫关心，反倒讥笑道:“怎么 让你出了戏院就不会唱戏了”

他以为是江栗被他锁在房间里太久， 不适应外面的社会了， 又或者是江栗只想过被他饲养的日子， 不想出门赚钱养家，不想付出只想索要，总之陆锋没把江栗想成好人。

“不是

我有点难受，我好像是怀孕了。” 江栗话还没说完， 捏住陆锋衣角的手就松开了。

腹部带来的绞痛感让他四肢发麻， 冷汗顺着后脖颈直流， 整个人像是个失去了提线的布偶， 瘫软在了陆锋怀中。在江栗说这句话之前， 陆锋还不知道江栗肚子里有他的种。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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