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栗一头猛扎进了陆行止的怀里, 紧紧地抱着他,在陆明仞的注视下, 颤着声音求救。
“你哥、你哥哥他想杀了我,救救我。” 江栗着急地仰起头, 让陆行止能看到他脖子上被掐出来的淤血。陆明仞诧异地看向陆明仞同时, 一只手护住了江栗的腰,“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仞也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指尖用力带来的红晕还没来得及消掉, 手背上的青筋也仍显眼的盘踞。陆明仞陷入了急促的呼吸, 他急迫地去找江栗的身影, 在江栗惊恐地目光下, 他迈出步子又克制地收回。陆明仞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掌扇红了半边脸, 头晕目眩的感觉陆明仞也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了 。直到那股感觉褪去,陆明仞抬头去看江栗, 诚恳地喃喃:“我是失控了,我道歉,我道歉, 我向你道歉。”江栗低下头,躲过了陆明仞的目光, 我和你只有三个月的合约期限, 你别太当真了。”
“可是三个月你好歹也要陪我演演吧”
“这三个月是我用来给你接受事实的, 我会在每天提醒你, 我们的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 江栗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句话,他甚至都不想再多看陆明仞一眼, 从陆行止的保护里退了出去, 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向着出口走去。走到一半,江栗又折了回来。明仞以为是他舍不得了, 眼底的光立马又燃了起来
江栗瞥了一眼这难以理喻的男人, 在陆明仞和陆行止之间, 他果断挽起了陆行止的手,拉着他重新迈 上离开的路。陆明仞像一个被人遗弃了的老旧玩具, 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注视着他的小主人牵着别人离开了, 而他却连迈出步伐挽留的勇气都没有。追上了又怎么样又强求不得, 还反倒会惹得他生气。 陆明仞对江栗毫无办法了, 但他也知道都是自作自受, 半点都怪不得江栗。陆明仞的双腿灌了铅, 那种沉重感很久很久才散去, 等他意识到自己能行动的时候, 江栗的气息都已经从房间里消散的毫无迹象了。
他顺着江栗离开的路走了一遍, 仍没找到江栗的身影, 更糟的是陆行止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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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行止带着江栗去了车库里, 把自己的车开了出来。江栗坐在副驾驶上, 平时都有陆明仞为他系安全带, 而且还会再三确认安全带很牢固,所以他忘了 自己要系安全带。陆行止的左手搭在方向盘上, 转头看向江栗, 又低下头冲安全带的插槽使了个眼色。江栗眨了眨眼,还没意识到自己少做了一件事。
“看来我哥对你很好, 好到让你忘了安全带是怎么系的。” 陆行止礼貌地抓着江栗的手腕, 牵引他到了座位的右侧,“抓住有右边的带子。”江栗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安全带到底是个怎么系法, 但他已经跟着陆行止的指引抓住了安全带, 对方又像是教小朋友吃饭一样,手把手的一步步细致地教着。
“然后用这跟带子凸起的地方,对准插槽按下去。 ” 陆行止没有越过江栗的身上, 帮他扯出安全带自行插进凹槽里, 而是用言语教导江栗, 就连那只手都很克制地圈住江栗的手腕而江栗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已经完全按照陆行止的手把手教学系好了安全带。陆行止的手从他的手腕处抽离的时候, 还有着明显的余温残留在手腕上, 是温暖柔软的,没有留下一丝压迫的痕迹。江栗低下头望着自己被握住过的地方, 登时红了脸,赶忙把头转向窗外, 深吸一口气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丢人好丢人,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什么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呢 那我刚刚和他哥吵得架岂不是在他眼里就变得很无理取闹了 陆行止的车速一直很慢, 像是故意放慢了速度, 像是想和江栗在空旷自由的郊区路上多待一会。从陆家老宅到城市中心去, 按普通的速度大约是一小时,陆行止的速度则 是把一小时强行延长到了两小时。
“他对我不好。”江栗出声解释。
江栗把车窗摇了下来, 两只手叠在一起搭在车窗台上,等着风起, 等着风吹过他早就失去听觉的左耳。
虽然左耳听不见风呼啸过的的声音, 但是能感受到它们擦过耳廓的柔顺感。 若身边坐的是陆明仞,他断不可能让 上江栗打开车窗,更别说去吹风了。
“可我在网上搜你的名字, 都是你和他幸福的证据。” 这也是陆行止想放手的原因, 江栗和陆明仞太幸福了,让他觉得没有机会江栗答道:
“假的,都是演出来的。江栗伸出了手, 感受着风如同丝绸从指缝间滑过的感受, 嗅着田野间带着露水的泥土芬芳。
“那场车祸就是我解开了安全带, 执意要翻出车窗从他身边逃走导致的, 他为了保护我导致自己失忆了。”江栗把他和陆明仞的事情娓娓道来, 说话的时候,江栗看向的是窗外,是有着众多鸟群略过的橘黄色的又点染了成片紫色的傍晚天空。果能跟着鸟群一直飞到视线的尽头, 就能看到世界的尽头, 尽管那只是一条永远到达不了的地平线。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说可以帮我成为演员, 于是我和他签下了合同, 接着就是无休止境的他对我的剥削, 我提出解除合约,他却用天价违约金再次困住我。”
“你知道吗我演了那么多戏, 上过那么多综艺,代言过那么多的产品, 我却没有收到过一分钱,我免费的陪他睡, 免费的为他打工,他却还要找我要八千万的违约金。”
“我之前告诉你,我的左耳是被人打聋的, 那个人就是他。” 江栗又抬起了左手, 缺了一截的无名指的伤口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节手指是被他用锤子硬生生敲断的, 以前的我身上全是伤“江栗叹了口气,把车窗放了下来, 风已经无法把他的愁绪吹开了。
“你知道提线木偶吗 我觉得我以前挺像的。”
"不过现在,我更像被困在窄小金丝笼里的鸟雀, 不被允许离开牢笼, 就算离开了也只能被他掌控在手心里。”
“他说三个月后就放我离开,违约金也一笔勾销。 ”江栗又是沉闷的一声叹息, 忽然一阵强烈的胸闷袭来, 接着就是气息变得短促, 没有办法做到平和的呼吸, 胸口的起伏也逐渐激烈, 但是窒息感却越来越强烈。江栗意识到他又开始发病了。江栗扭过头,视线强烈的向陆行止求救。陆行止快速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看江栗的胸膛被安全带压了下去, 连忙把江栗腰上的安全带解开了, 但是却毫无作用。陆行止手足无措地望着陷入了迷茫地呼吸中的江栗,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去缓和江栗的呼吸 。江栗把头高高10起,试图从上方汲取氧气, 却是于事无补。
“教我教我呼吸。” 江栗连说话都显得格外困难, 这一句话便是耗费了全部的氧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言不发,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窒息时的哽咽。
江栗已经完全失去了呼吸的节奏,乱了阵脚,度,捏着鼻子不肯再让自己多出一口气。 陆行止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捧着江栗的脸, 强迫江栗那双失了焦的双眸看向自己。
“教你呼吸那你要跟着我的话来做,好吗”
江栗的眼皮一闭一开,算作点头。
“好,那你现在跟着呼吸,呼气一一了。陆行止的话语是有用的,起码江栗的呼吸有 了节奏,也渐渐的慢了起来。
“对,出气不要这么快,先猛地吸一口气, 憋住一一
江栗这一次的恢复比以往都快, 要比在陆明仞身边时快得多, 情绪恢复的也快得多。尽管陆行止既没有抱住江栗,也没有亲吻他, 只是克制且礼貌的捧着他脸, 让他的目光里只容得下陆行止一个人而已。 沉淀的呼吸里,江栗渐渐地冷静 了下来,呼吸从短而快的急促里转变为了平而缓的深呼吸, 涨得通红的双眼也渐渐消了泪意,只剩感激。江栗揉了揉眼睛,明明泪意已经消失, 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江栗愧疚地说, “下次”,你拿个袋子蒙住我的头就好了, 我自己会好的。”陆行止担心地看着江栗, 他伸出手帮江栗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 “为什么不从他身边离开”江栗摇了摇头,揉了揉脸, 疲惫又无可奈何地叹道“”“我欠他钱, 但是只要再过三个月,我和他就一笔勾销了。”陆行止认真地凝视着江栗, 他的嗓音沉了下来, “那三个月后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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