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茫然,柳怀珍轻笑一声。
屋外,又传来邵侯撕心裂肺的呼喊嚎叫。
邵安这才松开了手。
他蹙眉看向柳怀珍:“装神弄鬼的不是你?”
柳怀珍冷笑一声:“举头三尺有神明。侯爷的亏心事,怕是做得太多了。”
邵安抿嘴。
他站起身,看着依旧没醒来的李念:“照顾好她。”
说完,甩袖往外走去。
宅子里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屋子读书人,谁也应对不了这场面,最后是京兆府的衙役上门,找了好大一圈。
一直到天亮之后,连李念都醒来了,也没能找出个所以然。
这几日,皇城里,邵平和邵安时不时被人袭击。
虽然每次都没伤到他们,但这么折腾下来,两人本就身心疲惫。
如今宅子里又出这种事,眼下邵平安抚邵思昌,邵安则坐在石凳上,手支着额角。
唯有李念,一副睡到自然醒的模样,饶有兴致瞧着一院子搭台唱戏的人。
“哟,怎么了这是?”
京兆府捕头赶忙行礼:“长公主大人,昨夜可曾见到白衣散发的女子?”
李念一脸无辜,摇摇头。
“李念!”邵思昌眼圈发黑,拍桌指着她,“少在那里假惺惺,分明就是你……”
“爹。”邵安声音极冷。
他侧目回头:“昨夜你呼喊吆喝的时候,我去看了念哥的房间,她们两人都在休息。”
邵思昌被他一句话噎住,面上大惑不解:“怎么可能!我明明看着就是她,就是那张脸,就是她的声音!”
他边说边把桌子拍得很响,让一院子人都听得到。
李念白他一眼,叹口气:“邵侯爷还真是精力好,昨天晌午也跑来说本宫装神弄鬼,也闹得鸡飞狗跳。”
她哈哈笑了:“本宫和你无冤无仇,闹你干什么?你应该想想都谁和你有仇怨,你又得罪过谁。”
“我!”邵思昌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个字来,没了后音。
李念心中冷笑,估摸着得罪他的人都死差不多了。
此时,京兆府的捕头衙役也看出这院子里暗流汹涌的样子,想抽身。
他们委婉劝说道:“两位大人,我们满屋子找了,但是……说实在的,除了侯爷之外,半个人影也没见。”他顿了顿,“要不,两位今日给侯爷请请大夫,或者找个道士?”
言外之意,便是说这症状像是癔症,或者中邪。
李念低头忍着笑,没继续往下听。
她走出正院,便听身后邵思昌先发难,说她是个扫把星,这只是住在这就闹出这么多事情。
邵平也帮腔,唯有邵安不肯妥协,三人吵成一团。
李念一边听,一边慢慢悠悠晃荡。
直到北息从邵思昌书房里翻出去,她才摇着手里一把团扇,回到小院子中。
院子里依旧没人。
她站在门廊下回望身后,就听声音从头顶传来。
“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干干净净,连往来书信都极少,属下只找到这几封家书,是侯爷夫人自老家寄来的。”
北息说完,见李念还没走,只得咂嘴,不情不愿地又道:“您要的和邵思昌往来密切的朝臣名单。”
他说完没了声音,李念“啧”一声,埋汰道:“你们不行啊,本宫要个罪名册子,是不是要等你们主子上断头台才能拿到?”
北息没辙,只得又道:“……刚刚徐振送来了密信,您要的郡公的罪名,已经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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