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瞎子,景邵后悔(2 / 2)

江允柳和沈如郁从未见过皇上这样对待谢殃,众人敬仰的明君柔情无比的将药水渡进去,末了还用指腹擦去多余的汁水。

一个罪孽深重的宦臣,威风了半辈子,现在能得到他们的注目,已经该磕头谢恩了。

眸光流转闪过寒厉,江允柳捻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不说话。

他注意到周棠的拇指带上了新的扳指,翠玉的御用扳指,是皇帝的。

皇上什么时候这么上心了?居然将自己的皇室物品给谢殃,他还以为皇上只是玩一玩养个男宠。

周棠一连在养心殿昏了整整五日,期间景邵连早朝都不上了,直接赦免了官员们上朝,整日就呆在殿内给周棠喂药,亲自给他擦拭身体。

就连血他也是亲自放的,他没给沈如郁机会放血,反而自己手腕上大大小小的刀口深的刻骨。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自损龙体给谢殃治病,一众太监宫人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哭诉着让景邵保重龙体。

但景邵一意孤行,刀口也是一日比一日剜的深,好像将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自己身上。

也因此许多官员都不满谢殃这祸害的存在,居然勾的皇帝不上朝,但他们压根不敢跑到景邵面前嘴碎。

沈如郁和江允柳也每日出入养心殿,沈如郁负责药膳调理,江允柳则将朝事奏折带到了这里让皇帝批奏。

景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周棠这次昏迷给他带来的恐惧太大了,他必须要亲自照顾到谢殃彻底苏醒。

这样才能好好和他算账,谢殃不能就这么死,不能死。

再次睁眼苏醒时,周棠感觉自己真的睡了好久,以至于他看到四周这么黑有些懵。

周棠:“为什么这么黑,大家都睡觉了也不给我盏灯?”

1805吧唧磕瓜子:“主人,您已经瞎了呢。”

周棠:“......见不到花开了,还挺期待的。”

毕竟他这几日养的挺细的。

但在众人眼里,周棠就是对一切失去了希望一样,醒来也一动不动的。

床上的人双目无神,似乎愣了很久,他舔了舔唇,随即皱起了脸,脸色恢复了以往的红润,但表情很冷淡。

周棠:“这药好苦,我还得喝好久,能不能屏蔽我的味觉。”

1805:“反正后面都会消失,主人你还是忍几天吧。”

周棠病殃殃的撑着手肘起身,他撩开了身前被压住的长发,轻轻咳了咳嗓子,试探周围有没有人。

“谢殃。”景邵坐在不远处的桌案上突然出声,坐在他对面的江允柳也侧过头看周棠。

他们俩见周棠醒了,神色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却又在下一秒皱了皱眉,发现了周棠的不对劲。

景邵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睡了,白日放血批阅奏折,晚上就揽着周棠为他暖手脚。

昏迷的周棠半夜偶尔会突然吐血,又或者抽.动四肢,身为皇帝,他都亲力亲为照顾对方,就算沈如郁自告奋勇,他也绝不假手。

但谢殃醒来时脸上可以有怨恨可以有自嘲,不该有茫然。

“我晕了多久,皇上。”周棠垂眸,嗓音沙哑。

谁知景邵没回答他,而是大步径直朝他走去,站到他面前,阴戾的眉眼狠狠皱着,似乎不敢置信般道:“谢殃,看朕。”

周棠面色淡定:“1805,在哪。”

1805咦了一声,“别装了,瞎子很容易看出来的。”

说不过系统,周棠还是顺着声音抬起了头,顶着头皮扯了扯唇:“我才刚醒,皇上就这么凶——”

景邵一把握住了周棠的双肩,弯腰赤红着双眸盯着他的眼睛,咬了咬牙声音难涩,充满了痛苦:“谢殃,你看朕啊,看朕的眼睛!”

周棠瞳孔不聚焦,视线只是虚虚停留在男人的头发丝上,就算顺从的再抬高了点头,也是落在了其他地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谢殃..."

景邵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他明白谢殃瞎了。

他害的。

景邵感觉心绞痛的厉害,就像是有一根刺狠狠扎进了他的心搅弄的痛不欲生,濒死的窒息让他额角和手心都浸出了冷汗,他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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