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国师拌嘴(2 / 2)

半个月前,他以为宋君怀是他的命劫,是令这个朝堂产生变化的人。

他知晓当今圣上并不是一个贤君,自从对方继位后,不是炼丹便是酒林肉池,但百姓与江山并未被毁,长祁月便默不作声,一年一年的等待太子凤恒将来即位。

自从昨夜他的褂牌针盘就开始疯狂旋转,长祁月算了一夜,才知道他的命劫是身侧这薄情桃花命之人。

桑思棠很危险,他身上有种气息,能让人情不自禁去接近。

师傅曾告诉他,想要不毁道心,就只有杀了命劫之人,因为一人的性命就可以敌过万条性命。

这个朝廷,这个国家是需要详月国师的。

可长祁月并不喜欢残杀无辜者的性命,如若真有一日,对方会毁了这江山社稷,他才会动手。

四面八方涌来暗不知名的审视,周棠抿了抿唇,感觉那些视线像是藤曼一样把他缠住了。

阖了阖眸,周棠心中冷笑一瞬,嘴角勾起了微笑,决定主动出击。

他看着左边皎如明月,眼底却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男人,忽然瞥了眼脚下,饶有兴味的笑了笑,声线慵懒疏远:“国师大人,你的东西掉了。”

长祁月眼皮一动,眸若点漆,薄唇抿了抿看向地上,发现果真掉了,他手腕上戴的那串青色玉链就掉在了周棠脚边。

正想去捡,周棠却也弯腰去捡,交错的手触碰之时泛起一阵凉意。

长祁月撩了撩眼帘,收回手,出神的看着小侯爷的手捡起自己的东西。

那手长得很漂亮,指节都透着弱粉,几抹红色隐匿在衣袖下,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国师大人,给。”

周棠勾唇递给对方,眼眸微弯,那双桃花眼眼底的水雾像是化成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唇色也鲜嫩艳红。

长祁月眸色微顿,凝视着对方身上穿着的张扬红,和那邪肆精致的脸,神色不变,看了一刹就移开了视线,安静的接过了自己的东西,声音清冷:“多谢小侯爷。”

他的眉宇存着对天下的漠悯。

小侯爷确实是令人感觉到危险的存在,对方明明恶名累累,理应人见之厌恶,眉宇却不萦绕猥琐小气,反而恣肆的浑然天成,是善是恶都在他一念之间。

可周棠却不在乎长祁月想什么,只因刚刚他摸到对方手时,袖子里磕到了一块略硬的东西,原剧情里的褂牌卜象之物。

如若不出意外,长祁月必然是算到了他会破坏冥冥之中的因果线,破坏这个国家的运。

他拿着这个东西算出过江北暮的危险,和凤恒提点时让他防备江北暮。

如今长祁月的注意力都在他这个邪星上,必是注意不到江北暮。

不过...是宋君怀就是呵护,照顾,像对待一个珍宝一样,轮到他,长祁月就是要接近他杀了他?

似乎感觉到了挑战,周棠舔了舔唇,眼角上挑,面色更加艳丽,只不过眼神溢上了凌冽。

想要毁了长祁月就只有...

不过顾及着自己老攻还在身后站着,周棠阖了阖眼眸,收回了自己那兴奋的搞事心态。

就在这时,太子和宋府少爷宋君怀也并齐走来宴席,宋君怀落凤恒半步,一齐走来。

凤恒先是对着皇上拜礼,随后看向周棠方向时,狐眸一凝,眼神冷了下来。

长祁月居然坐在了周棠身边。

这人前一天还和他说要远离小侯爷,后一天就和人凑那么近。

心中的嫉妒骤然燃烧起来,凤恒面上不显,却笑着看向长祁月,俊逸的五官带上几分不虞,他朝这边走来几步,墨色衣袍微微飞扬,漫不经心的道:“祥月国师怎么坐在这呢?”

长祁月面容清冷,抬眸轻飘飘与凤恒平静的对视,声线悦耳:“太子殿下,这里为何不能坐?”

凤恒听完,扬唇笑了笑,那笑容闪过几分阴鸷,却无杀意,半眯眼眸在眼睑处落下几分微不可察的深色,“莫非国师也觉得桑郎是个可塑之才?”

他看了眼周棠,眼底切切实实闪过惊艳。

周棠一定并不知道自己穿红多么夺目。

一身红衣仿佛从红莲业火中涅槃,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他的美,明明十分冷漠,风流写意就像是从骨子里流出,神色散漫却乐的看热闹,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风吹过他垂下轮椅的衣摆,朱红色衣冠上的金丝每一笔都勾勒着华彩。

而站在凤恒身边的宋君怀看到周棠左边坐下了长祁月国师,眉心拧了拧,眼眸划过一丝精光。

他趁二人争吵,嘴角一扬,便坐在了周棠的右手位,漂亮的杏眼微弯,俊秀清澈的脸庞浮现几分对周棠的笑意。

而此时,一直沉默的江北暮终于撩了撩眼皮,嘴角微扯,目视着几个人在他跟前抢他的宝贝,骤然将怀里的睡睡放回了周棠怀里。

几人的眼神都看向周棠身后的这个俊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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