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幕降临,黑色宾利经过一个个刺眼亮目的灯区,最终停在最奢华时髦的城区。
车内少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就连脖子上的血都已经擦干净,只不过白色的领口溅上的血滴已经渗到了衣料下,无法掩饰干净。
周棠下车时手还轻微抖着,不过强装镇定的从查颂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外套披上,抿着唇还对霍砚身边这个得力下属笑了笑。
查颂的视线微不可察的凝在少年紧咬的唇上两秒,随后弯腰点了点头。
他目视周棠离开,转而在车内垃圾桶拿出被周棠丢掉的丝帕,一点都不顾忌血味儿的藏到口袋里。
抛下准备停车的查颂提前踏入套房里,周棠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脚步轻顿。
紧接着他看到了客厅里有一滩血。
毫无疑问,家里一定是有杀手来过,不过结果一定是失败了。
周棠拐过长长的走廊,看到了没关好的主卧内,传来一丝血腥味。
没什么犹豫,他用手用力推开了门。
或许是处理过了,房间内的地板上只有几滴鲜血。
而周棠下一秒就和霍砚对上了视线。
男人应是刚洗完澡,头发略微湿润遮住了额头,只裹着白色的浴巾在腰间,胸膛上有一道陈旧的粉色疤痕,健硕颀长的身躯充满着男性的爆发力,充满了刚杀完人的粗野。
“小棠?”
霍砚看着少年站在门口,用舌尖抵了一下口腔,剑眉锋目中堆积着几分讶然,俊朗的面庞浮现淡淡的笑意:“你今晚没回——”
“霍叔叔,我杀人了。”
周棠打断了男人的话,手腕内侧一把沾了干涸鲜血的刀掉在了地上。
漂亮精致的脸蛋浮现一股只对霍砚时才露出来的易碎感,几分脆弱和小心翼翼。
“…我今晚,能和您一起睡吗?”
霍砚看着对方眼泪从脸蛋上滑落下来,眼底却没几分柔弱时,理智啪嗒一声,断了。
深夜,灯光昏暗的恰到好处,照出了大床上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光线柔柔的射在他们的头顶,地上是少年沾了血液的衣服,裤子。
霍砚亲自给他这个手下洗了个澡,热水浮过周棠身上干涸的鲜血时,将白皙的肌肤泡成了粉色,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曲着,只有温暖的水流探索了别人从未到访的领域。
浴室里的雾气跑到了主卧里雾散了仅有的血气,霍砚将穿好睡衣的少年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看着对方额前湿漉漉的碎发,慢条斯理的躺进被窝,靠在周棠的身边。
他从出生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混着两道,也曾闯过无数枪林弹雨。
但这个少年,却散漫太久了,即使再是有着野心,危险,却终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丑恶的嘴脸与暗杀。
他需要适应,再坚强的人都需要一个依靠,周棠也需要霍砚的安慰。
“小棠,你这不算杀人,真把他杀了也没关系,我给你挡着。”男人的声音浑沉透着股蛊惑危险,“你还没来之前,我就已经杀了人,所有和我们对着干的,都能杀,该杀。”
霍砚一手抓着周棠的手腕轻轻摩挲,有刹那间,眼底的深戾与贪欲都游了上来,威严温和的长辈面具还扣在脸上,他只能尽可能的放低声调,“小棠,你想放弃吗?”
这朵娇贵又危险的玫瑰花,舍得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利吗?
霍砚猜他是不想的,可以飞出他的掌心的机会,可以继承他权位的机会,他这个看似乖巧安静的孩子,是不会放弃的。
每个人都想握紧权利,没有例外。
果不其然,周棠靠在男人的手臂上,殷红的嘴唇抿了抿,闪动的水色瞳眸直勾勾的看着霍砚,“霍叔叔,我不想放弃,我想帮你分担一点,再多一点。”多到足够把你拽下来。
霍砚垂眸,俯头看着少年,盯着他的嘴巴看。
周棠抬头,嘴角一弯,笑容灿烂阳光:“霍叔叔,我这么拼命的站稳,只是想让您的身边多一个可以完完全全信任的人,用再久的人都需要戒防,但我认为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室内温度开始升温。
少年的指头指了指霍砚胸膛的心脏处,真挚又意味深长:“您能百分百信任的,只有我,我也只有您。”
他勾着唇,一脸信任又依赖,似乎笃定再危险都要做霍砚手里的一把剑。
在周棠说出话来的那一刹,霍砚甚至愣了片刻,因为对方的眼神是那样的真诚清澈,干净的一尘不染。
就好像只为他一个人而特殊,如电流闪过他的全身,刺激的他的神经发抖。
也让人如沉浸在美酒中无法清醒。
难道他之前阴暗的猜测,都是他想多了?从少年第一次救了他开始,都是真心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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