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明白,陛下要微臣解释什么。”宗政扶苏依然冷静自持,但双手握紧了卧榻上的软垫,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容芯若盯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弄。宗政扶苏,等魅香彻底发作,你受不了情|欲驱使,在陛下面前脱了衣服,做出荒唐之事时,纵使你有千万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解释什么?!”宁帝冷冷一扯唇角,面容狰狞可怖,“自然是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出现在锦绣宫,为什么会衣衫不整地躺在这里,还有这张帕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苦苦纠缠着爱妃不放?!”
自从九皇子尉迟冥被刺瞎了双眼,宁帝便对宗政扶苏有了芥蒂。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而宗政扶苏下手的时候,却丝毫没有顾及他这个当爹的感受!他一早就算计着要除掉宗政扶苏,偏偏他手握兵权,他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
宗政扶苏目光灼灼地盯着宁帝,一下子就将对方的心思看了个透彻。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这个父皇正盘算着要除掉他了!
“微臣……微臣遭人设计,无话可说。”他不想多做解释,毕竟——
宁帝面色冷峻,长袖一挥道:“李德安,宣旨!恭王宗政扶苏以下犯上,秽乱后宫……”
“皇贵妃驾到——”
“恭王妃驾到——”
宁帝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便传来太监细长的通传声。
东方婧与沈昭瑜一道,快步步入锦绣宫!
“参见陛下。”沈昭瑜不急不躁,缓缓朝着宁帝行了个礼。
“爱妃免礼。”宁帝扶她起来,见她手背上有不少淤青,忍不住询问出声,“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三更半夜跑来这锦绣宫了?”
沈昭瑜深情温婉,安宁一笑:“陛下,臣妾今儿个晚上突然头疼不止,就传了太医来看!陛下也知道的,臣妾先前落水,受了风寒,后来一直不愈,伤了身子,宫里头那些个太医只懂得治病,不懂调理。臣妾疼得厉害,他们却束手无策,后来臣妾实在没有法子,知道恭王夫妇京中医术无双,连夜差人请他们进宫,帮臣妾医治。”
“扶苏,是你请进宫的?”宁帝眉头一拧,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可不是么?”沈昭瑜连忙解释,“他夫妻二人都是臣妾请进宫的,只是恭王殿下诊断,说臣妾体内湿气太重,需要拔罐来治。这拔罐是要脱光衣服的,他一个大男人留在昭阳宫多有不便,便出来转一转,等挽云帮臣妾调理好了,再回来接挽云一道出宫。臣妾和挽云在昭阳宫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心想着大约是迷路,便出来找找,偏偏刚巧碰上锦绣宫……灯火通明。臣妾问了门卫,觉得其中恐有误会,故而与挽云一道,进来探个究竟。陛下,恭王殿下是因为臣妾的病才进的宫,这要是臣妾的病被治好了,他反倒遭奸人陷害下了大牢……臣妾难免内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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