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方子熬药,一日三次,得吃满半个月,等到手指头能动了,才能停。”慕容千绝认真起来的时候,同宗政扶苏毫无二致,以至于与他已经见过许多次的锦秋也没觉察出异常来。
他大笔一挥,修长的手指又在纸笺上勾了几笔,将另一幅方子递给锦秋:“这是外敷的药,两天换一次,伤口发痒的时候,就可以停。”
“是!”锦秋连连点头,感激不已,“多谢王爷!”
“犯不着。”慕容千绝冷漠起身,嘴角微微勾起,“本王做这些,全都是为了王妃。”
“是……是是,那是自然。”锦秋的脸上满是笑意。
慕容千绝推门而出,屋门口已经只剩下叶安宁一个人了。
“母亲大人,挽云呢?”慕容千绝声线不由地冷了下来。
他方才在屋子里头,一心给锦秋缝合手指,以至于东方婧在屋子外头与叶安宁说的那些话,他也只是零星听了一些……
“挽云身子不好,去了柴房,在熬药。”叶安宁嘴角含笑,“我琢磨着呀,她是想调理调理身子,早些要个孩子了。你们也成亲这么久了,这挽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要孩子?你同她说的?!”叶安宁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千绝厉声打断。
她微微怔了怔,不由点头:“是……我刚刚同她提了孩子的事。”
“该死!”慕容千绝没了一贯的耐性,也不像从前那般洒脱,一脚就踹翻了门口的大水缸,“哐当”一声巨响,屋门口便湿了一片,溅得叶安宁的裙裾上都满是泥土。
叶安宁怔愣在原地,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他难道不想和挽云生孩子么?
可是他……他明明对挽云很关心很体贴啊!方才所见,难道都是假象?!
“柴房往哪边走?”慕容千绝已经反应了过来,冷冷扫了她一眼。
叶安宁被那一记冰冷的目光震慑到,慌乱中给他指了个方向。
慕容千绝没有任何停留,脚底生风似地,瞬间便朝着柴房的方向而去。
柴房里头。
阿怀取来的药,东方婧已经清洗过,放在药罐中熬制,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够,便又加了一倍的药量进去。
守着火炉,东方婧的一张脸被映得红透。
她的脚边上,一张纸笺被揉烂成团。
没一会儿功夫,药罐中的汤水开始沸腾,浓烈而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
东方婧微微勾了勾唇角,随即便取了药壶,小心翼翼将汤汁倒入碗中。
对着黑漆漆的一碗药汁,东方婧呆愣了一会儿,随即一仰头,便要一饮而尽!
恰在此时,“哐当”一声巨响,柴房的大门被人由外而内大力踢开!
慕容千绝烦躁地扯开面具,阴沉着一张脸走到东方婧面前,大掌一拖,便将她手中药碗夺了过来。
“你还给我!那是我的药!”东方婧面色一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抬眸便对上了那一双怒火喷薄的星眸!
慕容千绝将药碗放到鼻尖嗅了嗅,面色愈来愈冷,扯着嘴角嘲讽出声:“事后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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