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宪刚有些上头,这会儿立马就恢复了理智,嗯了一声。
“开饭了,先吃饭。”
“隽臣,我先过去了。”许宸拍了拍梁隽臣的肩,态度友好。
梁隽臣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沈希夷身上,抬手轻轻理了理她的耳发:“你这个姐姐,有点烦人。”
“今天谈不成也没关系,反正也没有人会给他投资,不想公司就这么完蛋,他早晚会妥协。”沈希夷看向父亲的背影,眼里夹着从未有过的恨意。
沈从宪处处想占便宜,可谁又是傻子?
吃过了午餐,男人们去了附近的高尔夫球场,沈希夷嫌冷不想去,沈清雪也找了借口不去,只有吴玉芝去了。
家里就剩下了姐妹二人。
沈希夷坐在距离沈清雪很远的地方,但沈清雪还是走到了她面前,暴力的扯开了她的领口。
沈希夷从来喜欢挽着头发,但是今天回来却披着头发,她一开始就看到了她脖子里的痕迹,叫人浮想联翩的暧昧痕迹,实在是过于刺眼。
“你干什么?”沈希夷下意识去拉拢自己的领口,好好的衣服差点被她给扯坏了。
沈清雪红着眼眶盯着她:“梁隽臣根本没有虐待你,相反,他对你很好,我真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勾引到他的?”
有些事越想越觉得奇怪,沈希夷没在南城生活过,梁隽臣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见过她。
当初是梁隽臣来沈家提亲的,指名道姓要娶沈希夷,她好不容易忽悠沈希夷逃婚,结果还被梁隽臣给抓了回来。
“姐姐又没有过我的日子,怎么会知道梁隽臣怎么对我?”沈希夷重新扣好自己的领口,语气不疾不徐。
“你为什么要设计我嫁给许宸?你居心何在?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清雪每天想到这些想不通的问题心里就忍不住抓狂。
她竟然栽在一个养在乡下没见识的土包子身上,怎么会不气。
“我说过了,我没有设计过你,是你自己选的。”沈希夷抬头看着她,眼神很是坦荡。
沈清雪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虚荣心和贪心造就了这一切。
“你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我,沈希夷,你休想从沈家得到任何东西,爸妈的爱也好,他们的财产也好。”沈清雪恶狠狠的盯着她。
沈希夷注视着她,笑着问:“姐姐,当年你是怎么进的沈家的门?”
沈清雪和姑姑沈思绵同岁,今年二十八岁,当年父母为什么要领养一个比自己女儿大好几岁的孩子回来?
那时候的沈清雪应该也有八岁了吧。
沈清雪没想到沈希夷会忽然这么问,深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我当然那是爸妈捡回来的。”
“姐姐,我不想跟你争什么父母的爱,也不想要父母的财产,沈家这点钱和梁家比实在是不算什么。”沈希夷望着她,她只是想让她被折磨致死而已。
沈清雪被她一句话刺激到了神经,眦目欲裂的瞪着她:“沈希夷,你别得意的太早了,梁隽臣让所有人不准暴露你的身份,他不愿意公开你的身份,你真以为他对你有多认真?”
沈清雪嫉妒的样子面目全非,看在沈希夷眼里有点赏心悦目。
“那有什么关系呢,他愿意给我钱花,让我跟着他学习工作,就很好了,他一直在教我怎么工作,将来就算离了婚,我也能过好。”
沈希夷温柔的笑着,嘴里字字句句都跟刀子似的,专捅沈清雪。
“沈希夷!你够了!”沈清雪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还被沈希夷再次刺激一番,整个人快要失去理智了,冲着她失控的怒吼。
沈清雪很愤怒,面目狰狞却不敢把她怎么样,梁隽臣她惹不起,于是这份委屈和愤怒只能生生忍下。
下午四点,梁隽臣先回来,以梁家有事为由,带着沈希夷先走了。
这种不把沈家放在眼里的行为,沈从宪是既生气,又无可奈何。
梁隽臣走了,许宸也不打算多停留。
“阿宸,我很久没回家了,想在家住一晚,可以吗?”沈清雪态度很卑微,也害怕许宸不答应。
许宸眼神凉凉的瞧着她,沈家父母也都在看着,许宸也没有理由不答应。
“大哥叫我过去,我怕是没办法留在这儿,明天你自己回来。”
沈从宪脸色不太好看,他知道了许宸对沈清雪不好,还家暴,这个女婿,他踩到坑了,还退不了。
许宸客气的跟沈家父母道别后,直接走了。
沈清雪见着许宸的车在视线中远去后,她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爸,梁隽臣跟你提的方案,我觉得不妥当。”沈清雪看向身旁的父亲,急切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从宪虽然心疼她被许宸家暴,但也不是什么话都听她的,他什么都没说的转身进了别墅。
沈清雪见状急急地跟了上去。
“爸,您相信我,沈希夷她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她把我算计到这个地步,您真的不能小看了她。”
沈从宪倒了一杯凉水喝了一口,抬眼看站在面前心急如焚的沈清雪。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算计了你?”沈从宪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沈希夷的转变也是看在眼里的,沈清雪说这话,还是有一定的说服力。
“就是没有证据,才觉得可怕,爷爷一直不肯把秘方交给您,说不定他早就对沈希夷倾囊相授了。”
吴玉芝在一旁看着沈清雪头脑清晰的说这些,感到不可思议。
沈清雪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把对沈希夷的敌意表现的这么明白。
沈从宪的脸拉了下来,老爷子昨天就回去了,关于秘方还是只字不提,哪怕现在沈氏瓷业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他还是不肯帮他一把。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更好的方案让公司度过危机?”沈从宪没着急暴躁,而是问她有没有解决方案。
沈清雪猛地噎住,她当然没有,而且许家不会帮助沈家,何况许宸本身就有负债,她的日子根本就不好过。
“我觉得只要从沈希夷那儿套出秘方,行业不是有人花高价买吗?到时候肯定能救一救公司的。”
沈清雪能说出这种话,是她知道沈从宪生于瓷器世家,却根本不喜欢做瓷器,手艺也很一般般,他想得到秘方也不是为了要把沈家独有的工艺发言广大,就是想卖个好价钱,然后让公司度过危机。
“你真是痴人说梦,按你说的沈希夷有那么多心眼,会让我们把话套出来?”沈从宪想着自己眼下无法解决的困境,又疑似被沈希夷算计,心里的烦躁又开始压不住了。
沈清雪好半天没说话,良久,她回头看了看母亲:“妈,您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吴玉芝刚想说话,沈从宪就不客气的打断:“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就行,不用问她。”
沈清雪眼中掠过一丝得意,随后转头看着沈从宪:“她只要没了梁隽臣这个靠山,就什么也不是,拿捏她就轻而易举了。”
“清雪,梁隽臣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吴玉芝微微皱眉,下意识阻止。
沈从宪对此却没表现出不悦,反而像是打开了新思路:“她现在这么狂,的确是背靠梁隽臣,只是梁隽臣一时半会儿还腻不了她吧。”
“那就想办法让他厌恶让他腻。”
沈从宪看着沈清雪的眼神不由得深了深,虽然这个不是亲生的,但脑子还真是挺好使的。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沈清雪越说越兴奋:“我托关系把谢执带回国了,只要您觉得合适,过两天我就让人把他带到南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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