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抿抿唇,转而又问:“那么你与你娘可相认了么?”
林栖若一顿,而后还是说道:“嗯。”
谢景行霎时间好奇起来。
“说起来,我还不知晓你的身世呢——所以你娘是谁?”
林栖若却像是聋了一样,一反常态的默不作声。
直到谢景行反复催问,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说了你也不认识。”
“无妨,你说来听听!”
谢景行好奇之下,隐隐有着几分激动。
只因栖若生得这样一副好容貌,他心中早就隐隐有猜测,她的身世应当不同寻常。
倘若他猜的没错,栖若真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女儿,那他谢府岂不是也与有荣焉?
谢景行的好算盘,林栖若自然猜得出。
她更是没打算叫他如愿,当即冷冷道:“只是一个普通农妇罢了。”
谢景行不信:“你娘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农妇?”
“不然呢?”林栖若反唇相讥:“难道天下女子,人人都能如熙和公主那般,生来显赫,万人之上?”
眼见着谢景行怏了下来,她这才大发慈悲的再次开口,
“我娘生我那年,适逢天下大旱,民不聊生。家里本靠着我爹养活,结果没想到他忽然一病死了。”
林栖若面无表情,编造着真真假假的身世。
“乱世饥荒,我娘一个妇道人家带着我和我兄长两人,饭也吃不饱,衣裳也没得穿。”
“我娘没办法,便把我卖去了青 楼,让我跟人学唱曲儿。”
林栖若说的这些,虽不是她真正的身世,实则却也是八 九不离十了。’
是以,她话音落下之后,便微不可闻叹了一口气。
既是伤悲于自己凄楚往事,更是叹息造化弄人,骨肉分离。
谢景行却是另有想法。
他兴致勃勃的问:“你身为女子,便生得这样一副好容貌,你说你还一个兄长——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可有谋到一官半职,在朝中当差么?”
林栖若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却还是不得不忍着气,说道:“侯爷言重了,我娘一个农妇,我哥哥能有什么出息,现在也不过是在码头上给人抗行李......”
说着,她便问:“侯爷可要见一见他们么?”
谢景行一听林栖若母兄二人的现状,农妇的农妇,长工的长工。
霎时间,他便失了兴趣。
懒懒的往榻上一靠,说道:“我见他们做什么,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又不熟。”
林栖若笑笑,笑中却有些冷淡。
“也是,那便不见吧。”
“嗯。”
谢景行起了身,忽然想起什么,继而说道:“三日后,大理寺会再次开庭,你要一同去么?”
林栖若诧异的指了指自己:“我?”
谢景行点点头,却难为情的并未告诉她,自己只是不想独身前往,太过丢面。
原先央了素节陪他,可是素节一听说是和夫人打官司,到时候还与夫人是对立面,她便不肯了。
“做人要讲良心,夫人待我不薄,我怎能坐到她对面去?”
谢景行无法,这才来找了林栖若。
出乎意料的,林栖若却是答应的爽快:“好啊,那三日后,我们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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