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屿看着她,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不太能反应过来。
许佳允伸手,指尖点了点他紧皱的眉心:“你的梦里也有触觉吗?”
触觉……
女人温软的指腹在他眉心触碰的感觉很真实。
裴桑屿呼吸一顿,下一瞬,他猛地抬手,动作太大,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剧痛让他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
不是梦!
裴桑屿握着她的手。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许佳允后,他呼吸一滞,脑袋空白。
许佳允看着他,声音平静:“是梦吗?”
“你……”裴桑屿看着她,思绪运转着,片刻后,他松开许佳允的手,声音沙哑低沉:“花婆婆告诉你的?”
“没有。”许佳允说:“是巧合。”
裴桑屿闻言垂下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许佳允知道他并没有做好面对她的准备,也不打算在他如此虚弱的时候说一些大道理。
她只是说:“你不用多想,我只是来接替花婆婆的班,她年纪大了,连着熬夜撑不住的。”
原来是这样。
裴桑屿点点头,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失落。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后背那些伤可能也很丑陋恐怖。
从前高傲冷漠的男人,如今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竟生出一股无力的自卑感。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不用特意留下来。”
“你现在只是暂时稳定下来而已,花婆婆说未来三天是关键期,也就是说,现在的你一刻也离不开人。”许佳允站起身,倒了一碗花婆婆临走前煎好的中药。
温度刚好,她拿了吸管递到裴桑屿嘴边:“喝吧。”
中药很苦,这半个月来,裴桑屿都喝得味蕾几乎麻木了。
但今天这中药他喝着,竟然觉得有一些甜。
他想,他大概是病糊涂了。
喝完中药,许佳允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含着吧。”
裴桑屿张嘴,许佳允将糖果送进他嘴里。
糖果在口腔内散开。
甜滋滋的。
甜到他眼眶发热。
许佳允看着他背上的伤,“怎么伤的?”
关于在境外的那些事情,是机密。
裴桑屿闭了闭眼,淡声道:“只是旧伤复发。”
许佳允当然不会相信。
虽然以前韩青每次发病都会鞭打裴桑屿,但那些伤痕都几年了,免疫力再低也不可能让已经结疤的伤痕再次裂开溃烂。
花婆婆说他这是被特制的藤鞭抽打的。
许佳允觉得这应该和那位‘木先生’有关。
毕竟那位‘木先生’和韩青之间还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兴许,韩青用鞭子抽打裴桑屿的怪癖就是从‘木先生’那边学来的也说不准。
许佳允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她也知道,现在裴桑屿的状态不适合谈这些。
当务之急是把裴桑屿治好,其余的,以后再说。
可是,裴桑屿现在的心理状态并不是很好。
许佳允能感觉出来,他有点自卑。
心情会直接影响患者恢复。
许佳允抿了抿唇,说:“你要振作起来,年年还在等你回家。”
提起儿子,裴桑屿心头一软,他用力地闭上眼,喉头滚动,“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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