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还是没有给宋月说话的机会，在宋月以为自己成功拦下沈辞，迈步向沈辞走来，沈辞踩着油门顿了的脚，蓦然用力。
宋月完全本能反应往一旁跳开，沈辞透过后视镜见她面色骇变，嘴角微勾，论死，宋月才是最怕的。
“沈辞，别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不可能赢我！”
她手里还有一张对沈辞致命的牌。
既然今天你不想跟她说，那以后，就别怪她没提醒她。
小辞，我等着你真正入地狱那天。
沈辞开车到老宅时，爷爷已经让张伯把饭菜做好了。
每次来老宅，沈辞说是陪爷爷吃饭，就真的只是陪爷爷吃饭。
之前，张伯都不会下厨，都是等着沈辞来，因为爷爷想吃沈辞做的菜。当然，张伯也会提前把菜弄好，沈辞负责炒就行了。
自去年起，秦思业每来一次老宅都会发一通火后，爷爷就不让沈辞下厨了。但今天沈辞也没想到，有话跟她说的爷爷，既然把秦思业也叫来了。
男人一夜未眠，出这事，就算他想睡，估计也睡不着。那可是他的小月，集团多少股东看在眼里。
秦思业是被迫被叫来的，老爷子没用爷爷身份，而是用董事长身份。老爷子说了，宋月母亲上次上热搜的事情，他这个董事长已经给足了他这个CEO面子，今天，必须过来。
当然，他也可以不过来，但他应该也很清楚，他就真的一点不想挽留沈辞么？
沈辞进玄关后，张伯就替她把大衣，围巾，还有帽子放在一旁衣架上，怕她冷还递给了她一个暖手的。
江城昨晚下了一场大雪，不厚，但晚点格外寒冷。
沈辞从车库走到主楼虽然花不了多久，但一冷一热空气袭击，容易感冒。
张伯很小心翼翼伺候她。
老爷子见沈辞来了，就拍着身旁的椅子道，“小辞，过来，坐爷爷旁边。”
沈辞走了过去，张伯给她拉开椅子，爷爷就抓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外面很冷吧，我们边吃边说。”
张伯递给她一副碗筷同时也递来热湿毛巾。
沈辞擦完手放在一旁，谢谢张伯后，端起碗筷夹肉吃。
爷爷最喜欢沈辞吃饭，她太瘦了，之前无论他怎么养或者责备秦思业不会养，沈辞都瘦。近三年，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伤疤，冬天还好，可夏天沈辞外出都是长袖，即便有需要礼服场合，她都用什么遮瑕遮住。
爷爷知道，沈辞心里苦，沈辞心里难受，但他却什么都帮不了。
秦思业未说一句话，他来这儿就是执行公务。
张伯未给他拿碗筷，显然让他吃自己动手。
秦思业没动，也没胃口，哪怕从昨晚到今天一粒米未沾。
他周身都是散不开的郁气，沈辞从进玄关见他在后，就扫了他一眼，将他当空气存在。
她现在越来越不服从他的约束，换做之前，秦思业大概会在桌底下踢她一脚或阴阳怪气让她给他拿碗筷。
也不知是沈辞越来越不服从他的约束还是怎的，秦思业既然大发善心的啥也没说，跟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看着他的亲爷爷对沈辞嘘寒问暖。
老爷子大概是故意的，给沈辞夹排骨，先把骨头取出；给沈辞夹龙虾、螃蟹，也把壳全部取出。
这些张伯其实做时都可以做，但老爷子交代了，就这么做，他吃不了多少东西，看着沈辞吃，他就满足，给沈辞剥壳更满意。
沈辞也给爷爷夹，爷爷让沈辞吃，多吃点，锅里还有。还说，等会给祁夜打包，上次祁夜过来吃，说喜欢张伯做的黄焖大闸蟹。
爷爷早就准备好了，沈辞尽管吃。
沈辞非常听话，全程都在埋头干饭，爷爷只字不提昨晚年会的事，沈辞也不会提。
她不想跟秦思业说话，更不想让年末最后一天，还要跟秦思业起争执。
他想说什么或者不想说任何，都跟她没关系。
这顿饭，沈辞吃了一个小时，秦思业也沉默了一个小时。
爷爷见沈辞吃饱了，就心满意足了，问她还要不要坐会儿。
沈辞犹豫了一会儿，说在陪爷爷一个小时。
老爷子特别高兴，让张伯把零嘴拿出来。
沈辞到秦家时，最爱吃的零嘴老爷子都记得，虽然沈辞长大了，有自己生活空间，但沈辞爱吃的，他都记得。
沈辞即便吃不下，也会意思意思，她不想让爷爷不开心，年末的最后一天，她愿陪着他开开心心。
秦思业还是没有发话，但也没有要走的打算。
沈辞不知道爷爷跟他做了些什么，他既然这么沉稳。
不过，跟她没任何关系。
老爷子开了电视，看着一些对老年人友好的综艺节目，秦家老宅好久也没今日的欢笑声了。
未搬出去之前，沈辞跟小辉最盼望就是逢年过节，因为只有逢年过节，秦家一家人才会欢聚一堂。
别看爷爷现在非常的闲散，秦思业未接管秦氏集团之前，也是相当忙碌。
过节那些气氛，沈辞都还记得。
九点，沈辞该离开了。
老爷子瞥了眼扶不上墙，如烂泥的秦思业，未在说任何，嘱咐几句，回去当心点，就让沈辞开车走了。
秦思业还是未动，沈辞出了玄关都能听到爷爷对他不满，“秦思业，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嘴？给小辞赔个不是，会要你的命吗？”
“依我看，你就是活该，我也真是瞎操心，就你对小辞过去的种种恶劣行径，你就算跪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原谅你。”
“赶紧滚吧，我也不想看到你，自食恶果。”
老爷子杵着拐杖上楼，秦思业似乎冷板凳以及冷眼都承受够了，黑如寒潭又布满血色的眸，悠然睁开，“您老完全不用操心，就算她想离婚，我也不会放。何况……”秦思业大概是真的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按老爷子的意思去追妻，“她能离吗？”
“秦思业！”
“您就放一百个心，她沈辞，到死，都是您的孙媳妇儿，我秦思业的妻子，她不会自由的，我们至死方休。”
秦思业阔步离开，无论他现在跟沈辞走到哪一步或者完全没有回头路，秦思业也决不会让沈辞脱离他。
她只能是他的妻子，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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