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顶着无数压力上了三注清香之后便离开了靖国公府,临走前还将裴昭一并带走。
两人走的时候极不情愿。
有公主坐镇,没人敢乱嚼舌根。
桃氏狠狠地松了口气,来到宋玥几人面前:“这两日不会消停,你们先去后院养精蓄锐,别都在这候着。”
赵允恪道:“阿玥,你先去,我在这待一会儿。”
宋臻也叮嘱蒋滢去。
慎王世子也是这个想法,让宋环去歇息。
桃氏想了想:“也好,都走了反而引人注目,都换着歇息,别推辞了。”
于是宋玥松了口,跟着蒋滢,宋环一块去后面歇息。
人一走,赵允恪看向了宋臻:“多谢大哥。”
宋臻挑眉:“亲疏有别,我不过是看在阿玥的面子上。”
今日他帮着赵允恪说话,无疑是将赵知晏给得罪了,他们几个年龄相仿,宋臻心思敏捷,又怎么会看不出赵知晏的心思。
想借着机会将将赵允恪的爵位夺走,说白了,还是对阿玥不死心。
慎王世子撇撇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三年前他们三个一同上门求娶,公主最先看上的就是赵知晏,不遗余力的捧着他。
明明婚期都定下了,结果来个莲安公主。
也不想想,嘉华公主那么护短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容忍三姑娘将来受委屈?
这倒不是致命的,只要赵知晏跟莲安公主之间清白,将来莲安公主嫁了人,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可偏偏赵知晏去塞北,将人给带走,回来之后人还怀孕了。
试问,骄傲如公主,这口气能容忍?
三姑娘倒也有骨气,说退婚就退婚,头也不回。
“你倒是有福气。”慎王世子看了眼赵允恪,揶揄道:“差一点儿你就娶不成了。”
昨日婚宴上,赵知晏独自一人坐在那,一脸的不高兴,那架势像是要杀人。
赵允恪认真地点头:“确实有福气。”
自父亲母亲死后,赵允恪已经很久没有体验会到被人护着的滋味了,以往他独来独往惯了。
加上身子不好,稍有不慎脸色略差些,就吓的那帮人往后退,生怕招惹上一个欺负先帝遗孤的罪名。
“撇开从前不说,咱们三个都是宋家人,自然要一致对外。”慎王世子冲着赵允恪眨眨眼,有些话不言而喻。
论资格,赵允恪是先帝遗孤,血统纯正,未必就比八王爷逊色。
今日局势就差正式撕破脸了。
赵允恪眸光坚毅,谁也不能从他身边将阿玥抢走,他笑而不语。
三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底的意思。
有文武百官在场,三个人该有的规矩还是少不了,桃氏心疼三人,叫人拿来了蒲团给三人,叮嘱丫鬟时不时给三人送来点心和茶水。
…
镇南王气呼呼的领着裴昭离开,上了马车就忍不住开始骂人:“不讲义气,自己惹了一摊子事扭头就走了,混账!”
裴昭其实心里也有几分怨气。
若是刚才他应了一声,赌下约定,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洗脱冤屈了,镇南王看出了裴昭的心思,没好气道:“八王和公主关系不错,谁知道是不是两个人合起伙来坑咱们,若胸有成竹,为何不敢应约?”
裴昭沉默。
镇南王左思右想,深吸口气道:“给你母亲办丧。”
“父亲?”裴昭讶然。
“你母亲不会回来了,那人手段是出了名的凶狠,也绝不会给你母亲机会,这件事一日没个章程,镇南王府就永远被人鄙夷。”
即便是能回来,镇南王也不会认下此人。
镇南王府丢不起这个脸。
“母亲就藏在靖国公府。”
“谁敢去搜?”镇南王语重心长:“昭哥儿,这些天也不是没努力过,咱们不能因为救你母亲一人,搭上了全府上下,莫要忘了,你还有哥儿姐儿呢。”
一段话打断了裴昭的心思。
他心如刀绞,难道母亲就真的回不来了。
过了良久才应了:“一切听父亲安排。”
下午来吊唁的人已经极少了,桃氏看着人散去,她快步走到公主面前,失魂落魄的喊了声:“大,大嫂。”
嘉华公主何尝不是手心里一层细腻的汗,她闭了闭眼,望着棺椁,眸色漆黑:“所有涉及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吗?”
“大嫂放心,都是家生子,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府上,等事情尘埃落定,我就将人送走。”
嘉华公主点头又问:“盯着点范家那边。”
“是。”
桃氏现在对嘉华公主是唯命是从。
今日要不是嘉华公主镇场子,换做是自己,早就漏了。
“大嫂,有件事我有些疑惑,八王爷不是跟你关系较好么,怎么会帮着镇南王府那边?”
在场的人谁都能看出来赵知晏是偏颇裴昭的。
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咱们得罪了八王爷,将来万一八王……”桃氏欲言又止,她担心到手的富贵化作一团泡沫,随时飞走了。
嘉华公主勾唇:“皇上不过而立,年轻力壮,你何须担心?”
有了这话,桃氏宛若吃了一颗定心丸,瞬间就安定了。
北楚帝才三十几岁,身体一日日好起来了,又怎么会将皇位让给八王爷呢?
只要北楚帝在位,八王爷就永远没机会。
桃氏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地守灵。
等院子里没了外人,嘉华公主站起身看着三个年轻人,三人乖乖站在一块。
“以你们之见,该如何才能无后顾之忧?”
三人面面相觑。
宋臻抿唇,有些话他这个亲孙子,实在是不方便说,慎王世子四处瞅了瞅,确定宋清风回去歇息了,才脱口而出:“毁尸灭迹。”
太夫人若是下葬,保不齐就有人动了歪心思,万一直接去挖坟,岂不是功亏一篑?
宋臻嘴角一抽,看了眼慎王世子,说话就不能含蓄收敛一些?
“不妥。”
“嗯?”慎王世子看向了赵允恪;“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
赵允恪清了清嗓子:“古书记载为了防止被盗墓,可以在棺椁内设置机关。”
“你的意思是在棺盖上放毒药还是化尸水?”慎王世子眼前一亮,对着赵允恪道:“还是广嘉王心思缜密,我起初还打算火烧,只是转念想着,这个节骨眼上人被烧没了,太明显了。”
宋臻真想把耳朵堵着,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开始研究怎么毁灭罪证。
那个罪证,恰好就是他的嫡亲祖母。
他虽没有多少感情,可毕竟是一脉传承。
罢了罢了,他就当做听不见,反正人都死了,哪有活着的人重要。
嘉华公主赞许的看了一眼赵允恪:“就依你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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