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晚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眼中寒光微闪,语气威慑:“你签了契约,但我可不信你那张嘴。如果我听到你再碰瓷,别说这些药,我立刻把契约送到衙门,让你尝尝惩罚的滋味。”
老人听得脸色变幻不定,紧紧攥住手里的药丸,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低声应道:“您教训得是,我一定改,一定改。”
苏云晚点点头,眉眼间的冷意稍稍缓和:“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明日我会吩咐人送第二颗药到驿站,如果你守承诺,剩下的药都会按时送来。”
老人连忙点头,谄笑着道:“多谢,多谢郡主!我一定不敢再犯!”
老人还是不太相信苏云晚,思来想去便背着他孙子来到了药铺。
“打扰了。”老人咽了咽喉咙,声音沙哑,“掌柜的,这颗药……能不能给瞧瞧,能吃吗?”
他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苏云晚给的那颗药丸,手心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抖。
药师闻声抬起头,接过药丸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他眉头微蹙,借着灯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神情渐渐变得犹疑。
“这药……看着倒像是滋补的丸药,但具体成分老夫也分辨不出来。”
药师语气谨慎,目光扫过老人手中的瓷瓶,低声道,“这药来路可明?你确定能吃?”
老人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脸上顿时变得慌乱:“说这药能治好孩子的病,还交代了服用的法子,可……万一她骗我呢?”
药师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深:“这就不好说了。按理,这药丸气味清淡,不像是有毒之物,但成分复杂,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老人愣在原地,额头上的冷汗越发密集。
他攥着药丸,低头看了看靠在他肩上的孙子,孩子的脸色虽比之前好了些,但依然虚弱。
“掌柜的,真就看不出来吗?”老人颤声问道,眼中满是恳求。
药师摇了摇头,叹道:“我阅药无数,但这丸药配方生僻,实在看不透。若要服用,只能看你自己的决断了。”
夜风吹动药铺的帘子,发出“沙沙”的声响,老人站在原地,脸色犹疑不定。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喃喃自语:“拼一把……拼一把吧。反正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他的手指颤抖着将药丸捏得更紧,盯着药师:“掌柜的,若是吃了出事,我孙子能不能救?”
药师看着他的神情,心头一叹,却没有正面回答,只低声道:“若真有事,再来药铺试试,可别耽搁。”
老人攥紧拳头,下了极大的决心。
他将药丸捣碎,按照苏云晚教的办法混入温水里,用勺子小心地舀起一勺,送到孩子的嘴边:“乖,喝了它,就会好起来。”
孩子眼神迷茫,虚弱地张开嘴,将药吞下。
老人松了一口气,又连忙喂了第二勺。
直到整碗药水喝完,他才颓然坐回椅子上,盯着孩子渐渐闭上的双眼。
“孙儿,你可千万要撑住……”老人低声喃喃,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眼中带着惶恐。
此时车内,周辛双手抱臂,神情带着些许戏谑,眼角的余光瞥向正靠在窗边的苏云晚。
他咳嗽了一声,故意压低了声音:“我可有个问题问你好久了,你那药瓶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苏云晚转头看了他一眼:“补药而已,没什么稀奇的。”
周辛闻言,眼中顿时冒出惊讶,随即大笑起来,语气中满是调侃:“原来只是补药!我还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呢!啧啧,你这脑袋真是转得快,轻轻松松就把那老头唬得团团转。”
苏云晚微微一挑眉,语气轻松自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贪心,就让他自己为选择负责。”
周辛竖起大拇指,笑得直拍大腿:“好家伙,难怪你跟王爷合作得这么默契!你这小狐狸劲儿,跟他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云晚一愣,转头看向周辛,神情中带着不解:“你说我像他?”
“可不是嘛!”周辛耸了耸肩,嘴角挂着狡黠,“别看咱们王爷平时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实际上他可腹黑着呢。不信的话,我给你讲件事儿,你听听就知道了。”
气氛瞬间轻松了几分,苏云晚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望着周辛,语气中带着好奇:“哦?说来听听。”
周辛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地凑近一些:“还记得前阵子胡国来使吗?那帮人仗着关系硬,提的条件一个比一个离谱。那天议事时,胡国使臣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咱们的贡品少,简直不像话。”
“嗯?”苏云晚挑眉,“那人未免太放肆了吧?”
周辛拍了一下手:“就是!不过王爷那天倒是没动怒,反而点头说他们说得有道理,亲自挑选了一箱珍贵的珠宝送去,还对胡国使臣说,‘这是为了表示歉意,请笑纳’。”
苏云晚闻言,心头微微一惊,语气中多了疑惑:“他居然这么好说话?”
“别急,重点在后头。”
周辛的眼中透着抹坏笑,压低声音继续道,“胡国使臣拿了东西乐得屁颠屁颠回去,结果到晚上才发现,那箱珠宝最上层看着光鲜,下面全是沙土。他们当场气得直跳脚,第二天跑到王爷面前兴师问罪。”
“然后呢?”苏云晚忍不住好奇追问。
“王爷呢,一脸无辜地说,那些珠宝是从胡国商人手里采买的,可能是商人偷工减料,与他无关。再说了,您胡国的使臣刚夸咱们的眼力好,东西送到后都没验货,怎么能赖到我们头上呢?”
周辛说到这里,哈哈大笑,“那胡国使臣气得青筋暴起,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灰溜溜回去!”
苏云晚听得瞠目结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那是当然!”周辛得意地摊开双手,“咱们摄政王一出手,哪有失手的时候?咱们摄政王的手段,可比你见到的温文尔雅要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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