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小小的一只,把威风八面的白老虎哈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当着雪团儿的面,白老虎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与雪团儿示好。
凤西爵怒其不争,“小乖,你森林之王的霸气呢?”
那么大一只虎,居然被软软糯糯的小白猫给降住了。
金喜从主子和姜岁欢的对峙中观察到一丝暧昧的端倪。
这两人的关系,像极了白老虎和小白猫。
可姜岁欢只是一个被休出家门的弃妇,她凭什么?
“郡王,奴婢方才快要被小乖吓死了。”
金喜心有不甘的在凤西爵面前找存在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凤西爵面色阴沉地看向金喜,“你怎会在此?”
金喜娇声娇气地说:“闻听府中来了客人,奴婢便煮了热茶给姜小姐暖身。”
凤西爵仿佛笑了一声,只是眼中不见丝毫笑意。
“在不属于你管辖的地界做着不该你做的事,你该知道郡王府的规矩是什么。”
金喜面色骤然一变,“郡王?”
凤西爵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讲,“外面跪着!”
这个结局,是金喜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她只是好奇心作祟,看看什么样的女子有资格踏进郡王府大门。
姜岁欢的面孔闯入视线的那一刻,金喜很难不心生轻视。
那次在伽蓝寺门前看了一场免费热闹,事后也听过一些此人的八卦。
出身低微的商户女,又被夫君无情抛弃。
除了那张脸还能勉强看看,这样的女子,给郡王洗脚都不配。
可郡王却当着姜岁欢的面,命令自己去外面罚跪?
巨大的屈辱感让金喜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然而金喜终究是高估了她在凤西爵心中所占据的地位。
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的男人,又岂会为了婢女的几滴眼泪改变原则。
凤西爵的态度不容抗拒,“我的地界不留忤逆主子的奴才。”
金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在郡王府每日吃香喝辣,一旦被赶出这个舒适区,迎接她的只有苦难。
“奴婢知错,奴婢认罚。”
避免被赶出这个养尊处优的地方,金喜主动跪到了门外。
“砰”地一声,凤西爵无情地关上正厅大门,也把金喜和她伪装出来的委屈关到了外面。
“抱歉,让你看了一场笑话。”
凤西爵抱着雪团儿走向姜岁欢,仿佛刚刚发生的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接下来的话题,他没有在金喜身上浪费一个字。
“这个时辰来我府上,何事?”
姜岁欢手中把玩着令牌,开门见山地说:“接雪团儿回家。”
凤西爵揉捏着小白猫的下巴,故作不解地问:“雪团儿是不是你养的那只猫?”
看到雪团儿在凤西爵怀中被伺候得直哼哼,姜岁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是!”
凤西爵四下张望一眼,“你接你的猫回家,为何要来我这里?”
姜岁欢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它被你偷来了郡王府。”
凤西爵:“在哪呢?”
姜岁欢:“你怀里。”
凤西爵在椅中落座,还假模样式地问向怀中的小白猫,“她说你是被我偷的,是吗?”
回应凤西爵的,是娇声娇气的一声喵叫。
凤西爵满脸无辜地看向姜岁欢,“它说它不认识你。”
姜岁欢被气笑了,“七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凤西爵抱着猫儿不肯松手,“是我无聊?还是你无理取闹?”
“世上的猫咪千千万,我府上这只,只是与你丢掉的那只很像而已。”
这是开始耍无赖了。
“行!”
姜岁欢动作利落地收起令牌。
“既然你不承认去我家里偷过猫,这块令牌就归我了。”
朝地上翻肚皮的白老虎打了记响指,姜岁欢下令道:“小乖,跟我走。”
白老虎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这次轮到凤西爵无语了,“它主人还坐在这里呢。”
姜岁欢揉了揉白老虎的脑袋,“我才是小乖的原主人,你只是一个代养的。”
凤西爵没好气地抬高嗓音,“你还知道你是小乖的主人啊,对它不闻不问整整六年,主人做到你这种地步,说你没有良心都是轻的。”
小乖是六年前两人在幻灵山从野猪口中救出来的虎崽子。
虎娘在抢夺猎物的过程中被野兽咬死。
留下嗷嗷待哺的小虎崽,差点成了野猪的午餐。
姜岁欢一时兴起,把没断奶的小虎崽抱回幻灵山,还给它起了一个很萌的名字,小乖。
而她这个主人很不负责,只养了三个月就玩起了失踪。
凤西爵离开幻灵山时什么都没带,唯独把小乖带到身边亲自抚养。
在凤西爵心中,小乖就是他的儿子,姜岁欢便是小乖那不负责任出走的娘亲。
看到当年连路都走不稳的小乖,如今被养得膘肥体壮,姜岁欢很有一种与自家宝宝阔别六年再久别重逢的沧桑感。
“七哥,没想到你把小乖养得这么好。”
当年她走得太匆忙,很多人和事都被刻意遗忘了。
“我说把它带走只是说笑,你养了它六年,早已建立深厚的感情,我又岂会夺人所爱。”
“我处处为七哥着想,也希望七哥别为难我。”
“雪团儿是广平侯府唯一的活物,也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纪念。”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今天必须把雪团儿带走。”
广平侯府果然是凤西爵的软肋。
原本只想与姜岁欢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听她说得这样郑重其事,也就没了玩闹的心思。
递还雪团儿时,凤西爵说:“你心思重,喜欢将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
“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六年前救过我,根本没有其他意思。”
“若没有当年那份恩情,你猜我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说什么你我之间没有缘分,有缘没缘还能怎样,莫非你想嫁给我?”
凤西爵故意表现得很不在乎,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他拉不下脸面找姜岁欢求合,便利用雪团儿将她引来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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