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玉石俱焚(1 / 1)

南淑宁的话让胡如珍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

“不,不,我没抱怨过,你冤枉我。”

胡如珍底气不足地喃喃着,她此刻已经吓傻了。

胡如珍仗着自己出身不凡,的确在人前抱怨过太后多管闲事。

还有两次她故意当着南淑宁的面说,因为她气不过!

南淑宁只是个敌国野种,只因沾了皇室血脉就能得封郡主。

而她出身如此高贵,却因为没有皇室血脉而得不到郡主之位!

她知道南淑宁一向孝顺太后,所以她认定南淑宁的郡主之位是巴结太后巴结来的。

偏偏她自己的郡主之位因为太后一句话便没了,因此她故意在南淑宁面前说这样的话,只为了气她。

没想到如今,昔日狂妄之语竟然变成了今日的罪证!

面白如纸的胡如珍哑口无言,落在旁人眼中,显然就是她认罪了。

胡贵妃的心狠狠一揪,她父亲只有她和弟弟两个嫡亲子嗣。

而弟弟多年前重病一场,现在还无法下床,只有胡如珍一个女儿。

自小,她弟弟就饱受父母和胡贵妃的宠爱,是捧在手心中长大的,突然重病在床,几乎要了胡阁老夫妇半条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弟弟唯一的子嗣胡如珍,从小就如她的父亲一般,在祖父祖母和姑姑的千宠万娇中长大。

如今这件事只怕无法善了,胡贵妃急了,她不能让弟弟唯一的孩子出事!

“陛下,这件事一定有问题,您是知道如珍这孩子的,她品性一向贤良,平日连个蚂蚁都不会踩死,她怎么会还太后?”

胡贵妃跪在胡如珍身边,哭得声嘶力竭。

明帝捏了捏眉心,今晚之事让他头疼欲裂,心中火起,恨不得将这些可能伤害太后的人统统处死。

但他不能,因为他是帝王。

南容璟见明帝依然没有说话,便自行处置。

“去搜慧珍县主的马车,审问她的侍女和随从。”

南容璟的话音刚落,胡如珍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

羽林卫手段狠辣,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落到羽林卫手里,没有吐不出来的真相。

而她的丫鬟一旦招供,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胡如珍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余光撇到林语姝似笑非笑的目光,愤怒在心中翻涌。

她早晚要报仇!

“陛下可是累了?皇后那边应该已经将其他宾客送走了,要不您去皇后宫中歇息片刻?”

皇后和其他皇子公主经过搜身没有问题之后,都奉明帝之命,各自回宫。

今日的丑事,明帝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但只怕事与愿违。

这屋中的长舌妇不少,今晚的事情,不出明天正午,就能传遍京城。

明帝的头又开始疼。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奉命搜查和审问的羽林卫前来回话。

“启禀世子殿下,慧珍县主的贴身丫鬟招供了,风毛是由她带进宫……”

后面的话,羽林卫略有迟疑,眼神快速扫过一旁的林语姝。

“好了,下去吧。”

南容璟看出端倪,今晚之事估计是那个狐狸做的好事,不过到底还是胡如珍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

羽林卫微微一愣,然后马上回过神,躬身离开。

一旁的胡如珍绝望地跪坐在地上,而林语姝听到羽林卫的话,却高高挑起了眉毛。

怎么回事?

林语姝都准备要为胡如珍陷害她,却反被害的事情辩解了,羽林卫却并未提及此事。

难道陷害林语姝这件事,羽林卫没有从丫鬟口中审出?

这不可能……

林语姝的目光慢慢落在南容璟的身上,难道是他?

“陛下,此事已查明。”

“慧珍县主因恨太后当年不予她郡主之位,于今日入宫时,带了太后过敏的猫毛,导致太后突发急症。”

“手段阴狠恶毒,望陛下严惩。”

明帝轻轻扫视屋内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瘫在一旁的胡如珍。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明帝冰冷的眼神如一盆冷水,兜头浇在胡如珍身上,她打了个冷战,终于回过了神。

“臣女有话说!”

胡如珍跪伏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那猫毛的确是臣女带进宫的,不过在赏月之前,臣女让人将猫毛披肩缝到了林语姝的披风之上。”

边说,胡如珍边抬起头,神色疯癫地看着林语姝。

“今日之事,臣女不过是想捉弄一下林语姝,并没有想到会惹得太后突发急症。”

“赏月之时,林语姝的披风上没有猫毛,现在猫毛却在我的身上,说明林语姝已经知道我所做的事情,还故意将猫毛塞回我身上!”

“她一定知道太后会因为我身上的猫毛过敏,她才是心思阴狠之人,她才是罪魁祸首!”

胡如珍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对着林语姝嘶吼,吓得周围夫人小姐都向后退去。

人群之中,只有林语姝和南淑宁站在最前端。

明帝嘴角紧紧抿起,神色不虞地看了一样南容璟。

南容璟会意,立刻继续审案。

“你说你将猫毛缝到林语姝的披风上是为了捉弄她?”

南容璟的话带着两分笑意,这笑意直接将胡如珍从癫狂中拉了回来,重又变得惊恐不安。

“为何你要用猫毛捉弄她?”

“是你知道太后会因猫毛过敏,所以想让林语姝害太后急症复发,可对?”

丑事被血淋淋地揭露,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亲自动的手,胡如珍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走,魂不守舍。

“不、不是的。”

“至于猫毛为何从林语姝身上,重又回到你的身上……”

南容璟的目光轻轻落在林语姝娇美的面容上。

“回世子,我之前长居别院,从未用过风毛披风,今日乍然得见很是欣喜,但可惜……”

“也许是我皮糙,用不得好东西,刚披上片刻便觉得脖颈发痒,于是我就去恭房将风毛摘了下来,丢在了恭桶中。”

“至于之前我并未说明此事,是因我并不知道那风毛竟然是猫毛,而且内务府义正言辞今日披风没有风毛,我胆子小,就没敢说出口……”

林语姝低着头,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惹得南淑宁一阵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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