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房间门口,驿站店小二神头鬼脸的溜了过来,道:“客官,稍等,小的有话说。”
陈浪道:“你想说什么?”
店小二嘿嘿一笑,道:“客官刚才跟掌柜的说的话,小的都听见了。”
“你要打听的那对父子,我知道啊。”
陈浪脸色微变,道:“当真?”
店小二只是笑,不吭声了。
徐飞直接塞过去一粒碎银子,道:“快说。”
“可你若是故意来骗钱,我们可对你不客气啊。”
店小二将银钱收起来,道:“客官要找的那对父子,姓华对不对?”
能说出姓氏,证明店小二不是来骗钱,而是真的掌握了重要信息,于是陈浪又拿出几粒碎银子放在掌心,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些钱你全拿走。”
店小二咽了咽口水,藏起眼神中的贪婪,道:“客官,华姓父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专门欺瞒无知的小姑娘,逼迫她们生娃,然后卖给人牙子。”
“华成宇是个标准的小白脸,很多女人就吃这套,以前年纪小的时候,就骗有妇之夫,或者是寡妇。”
“但寡妇或者有妇之夫不好控制,容易闹出事儿来,所以等华成宇长大些,就开始骗无知的小姑娘。”
“骗到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姑娘毒哑,让她们没有办法求救,这样将来稳婆接生的时候,也不会出乱子。”
徐飞脸色铁青,咬牙道:“你一个店小二,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莫不是他们的帮凶?”
店小二顿时急了,道:“客官,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只是会打听,绝对没干过坏事。”
陈浪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兴趣,告诉我,他们今天从驿站离开后,去了哪?”
店小二道:“我就听到个狗尾巷……”
徐飞沉吟道:“临水县确实有这么个地方。”
陈浪把钱给了店小二,打发他走。
“既然知道位置了,陈兄弟也不必太过忧虑,好生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才有气力对付这对父子。”徐飞拍拍陈浪的肩膀,安慰道。
二人各自回屋休息。
一夜无话。
辰时一刻,陈浪跟徐飞离开了驿站,直奔临水县。
到达城门口,刚好就是城门开启的时间。
陈浪正准备往城里走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完了,我忘记去县衙办理牙牌了。”陈浪道:“没有这玩意,怎么进城?”
徐飞笑着说道:“跟在我身后别说话,我来处理就好。”
二人来到城门登记处,徐飞走到站班的皂隶面前,出示了自己的牙牌后,又指了指陈浪。
皂隶检查无误,放行。
入了城,陈浪好奇的问道:“徐老弟,你怎么做到的?”
徐飞笑呵呵的说道:“我是大夫啊。”
“大夫还有这权力呢?”陈浪大为惊讶。
徐飞道:“根据律法,大夫是可以携带一名药童入城的。”
“更何况我在临水县,还有那么点名声,城门口站班的这些皂隶,好些个我都给看过病,大家都这么熟了,自然就不必死板的执行规矩。”
“再说了,站班这个岗位,算是衙门的编外成员,领的钱少干的活又累,大家都想着怎么偷懒呢。”
陈浪颇为感慨。
临时工跟摸鱼这两个工薪阶级的“光荣传统”,还真是自古就有啊。
“行啦,别琢磨这些,赶紧去找人吧。”徐飞说道。
陈浪收敛思绪,跟在徐飞身后,往狗尾巷奔去。
虽然忧心陈夏的安危,但陈浪这一路上,也在观察临水县。
广陵府下辖的几个县中,临水县的综合实力是最强的,天上居就是从这里发的家,然后慢慢的往其余县城辐射。
然而作为广陵府的最强县,临水县的街道,却比陈浪老家南河县要窄了许多,甚至就连县城的主干道,也仅仅只能容许两匹马并行通过。
其余的干道,就只能让一匹马通过,甚至有些干道,只允许瘦子通过,胖一些想过去都很困难。
正所谓要致富先修路,道路不好,经济发展必然会受影响。
临水县这么有钱,为啥就不想着把道路拓宽一些?
“到了!”徐飞的声音打断了陈浪的思绪:“这里就是狗尾巷,前面太窄,马儿进不去,咱们找个地方把马寄存了,再往里面走吧。”
二人找了间客栈,付了钱让店小二帮忙看着马,然后匆匆的走入狗尾巷。
刚进去,陈浪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华成宇!
为了不打草惊蛇,陈浪跟徐飞分头行动,一个堵后路一个绕到华成宇前方,给他来个两面夹击。
华成宇并没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打着哈欠,慢慢悠悠的往巷子外面走,准备去买早饭。
走了几步,身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抬头看,发现不认识,华成宇就侧过身子,准备让对方先走。
然而一侧身,发现后面又有一个人。
这个人他就认识了。
华成宇脸色骤变,双手猛的一推,想要把徐飞推到,然后逃跑。
结果徐飞一个后撤步,让华成宇推了个空,整个人还因为惯性往前冲了两步,摔了个狗吃屎。
陈浪跨步上前,用膝盖压住华成宇的后背,左手搂着他的下巴,将他脑袋提起来的同时,还防止他大声呼喝。
“陈夏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华成宇艰难的说道:“我不认识什么陈夏,你快放开我!”
陈浪见他嘴硬,抓住他的头用力往地上磕,撞了好几下后,华成宇额头鲜血淋漓,帅气的脸蛋,算是彻底破了相。
“快说!”
华成宇痛苦不堪的说道:“别打我了,我带你们去便是……”
因为巷子实在是太窄,陈浪只能从后面勒着华成宇的脖子,一点点的往前走。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三人来到了一间小院的门口。
徐飞上去敲门。
屋内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谁啊?”
陈浪死死的捂着华成宇的嘴巴,不让他通风报信。
而屋内的人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回应,心里也涌起了一股不安,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通过门缝往外看。
然后去就看到自己儿子,被人勒住了脖子,满脸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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