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不知晓谁看见陆绍郎君,整个人都淹在醋坛子里。”姜知云看着他,开始翻旧账。
谢书珩翻身,将云娘放在身下,认真地说道:“我欢喜的是,你把我放在心上。”
“你开始担心我了,我这个做相公的,欢喜一番怎么了?”
“那你且说说,与那尚书府的小姐顾婉知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姜知云觉得没必要问,后来仔细想想,夫妻之间,自当有什么说清楚的。有些在意就说了。
若是到时候生出更大的误会,也不好生活下去。原本就想好和谢书珩这人过一辈子,如今自当是想着好生走下去的。
她问出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忐忑,虽说有无数多的理由告诉自己,要问出来,可是两辈子,毕竟也是第一次做这等事情。
虽说过了两辈子的婚姻,但是与丈夫相处之道,这辈子好似把所有的东西推翻,是一个全新大胆的姜知云,她确实是更加恣意了些。
和谢书珩的这段感情,从来不存在着谁主导谁,好似,在这里里面,想如何,就可以大胆的表达出来,总之,姜知云喜欢这种感觉。
谢书珩瞧着姜知云小脸紧绷,还有些紧张,但又还在掩饰。
“我与她未曾有过什么。”谢书珩继续解释。
“怎会?先前母亲都说过,你与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身边也就这么一个女子,那个时候汴京城都说你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现如今你娶了我这个村妇,可有感到后悔?”
姜知云这话,也是自己想问的。
她姜知云没什么不好失去的,不管何时,问清楚若是对感情不忠诚,亦或是心中有别人,她就走。
反正她这辈子给自己最好的忠告就是,千万不能委曲求全。
上辈子过了那么多苦日子,这辈子恣意的活着,有何不可?
谢书珩细细地说道:“我与那顾婉知,也不太相熟,我与她兄长关系甚好,他算是我在汴京的好友,那会儿总一起出席宴会,亦或是同游。一开始那顾婉知很少同她兄长一处。”
“后来就日日兄妹同出同进,至于青梅竹马什么的,更是谣言,我与她都未曾说过什么话。而后她兄长入军营,我与顾婉知更是未曾说话,但是她偶尔会找我娘学女红。这些都是女子之间的活儿,我倒是也不好管。”
“唯一的交集,便也是她兄长出事那日,我去吊唁。她问我愿不愿意娶她,我拒绝了。”
“之后我与她更没有交集,她去的地方,我都尽量避开,看望她兄长,我都是在清明前一日去,亦或是忌日前一周去。”
“之后无甚交集了。”
谢书珩说到这里,一五一十的,都未曾有过遗漏。
姜知云点了点头:“那她和母亲可有交集?”
“先前她找母亲学女红,而后又求我娶她,这事情必当不能有过多接触。父亲就同母亲说了,顾家小姐因为兄长去世,悲痛过度,不喜出门。”
“母亲送了几次东西,那边没有回信,之后那顾婉知也来过几次,都被我请回去了,也就无甚交集。”
“等等。”姜知云狐疑地看着他,“谢书珩,母亲送东西给她,是不是你截胡了?就未曾送。”
按照谢书珩的心思程度,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嗯。”谢书珩也未曾隐瞒,“母亲心思单纯,父亲一直像是孩子那般护着她,我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很多,我与父亲的任务就是保护母亲。她既然想要利用母亲嫁入我们家。”
“那也没必要继续接触了。”说到这里,谢书珩顿了顿,看着云娘:“你当知道,汴京的女子,虽说养在深阁,但是该有的手段,都不少。”
姜知云这才缓缓点头:“那你手段也不少啊,谢书珩。”
“我原以为,男子看这些东西,总是要浅薄一些,不容易瞧出来女子的心思,如今看来,只是不愿意看罢了。多少夫妻,同床共枕一辈子,也不过是心思各异。”
她这话其实在说自己。
谢书珩点头:“嗯。看出来,自然不会放纵,这心思都写在脸上。未遇见娘子之前,我也都洁身自好,娘子放心。”
“谢书珩。”姜知云警惕地看着他,“现如今我觉得,你对我兴许是早有所图,按照你这说的,防备心如此强,我这样的,兴许都没有靠近你的机会。”
“很显然,你是故意的。”她一副了然的神态。
谢书珩看着她丰富的小表情,随后失笑,额头向下凑近,朝着姜知云的颈窝埋下去,姜知云感觉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罩着,心跳加快。
对于那方面的经验,姜知云一切都是来自谢书珩,现如今好似成为他手下操控的傀儡。
只不过是在他冰凉的触感下。
就感觉十分难捱……努力闭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里毕竟是谢书珩住的地方,外面还能听见说话声。
兴许,隔音不太好。
谢书珩好听的嗓音,宛如蛊惑人心一般。
道:“一开始不是故意的。”
“但。”他顿住,缩短了两个人本来就不宽的距离,“现在是故意的了。”
姜知云的脸色爆红……
她迷迷糊糊的,甚至已经觉得脑子中聚集不起来基本的想法,好似一叶扁舟,在大海中浮沉。
……
一晚上,只记得烧热水了。
姜知云反正是至少洗了四五次,谢书珩不知晓,而后她怎么都没办法把人踹下去,干脆破罐子破摔。
她睡她的,至于另一个人,随便。
姜知云第二天早上起来,是在饭食的味道下熏得醒过来的。
她睁开眼,想要起身,都觉得腰肢不是自己的了。
瞪了谢书珩一眼:“怎的还不去训练?靶场亦或是练武场?”
他摸了摸自己肩胛骨道:“箭伤,要休养两日。刚好娘子过来,也可好生陪你。”
姜知云:“……本就有伤,你这可别瞎折腾。”
她记得昨天晚上,她的手好似在他身上胡乱抓挠。
眼睛模糊间也瞧见过,他这白色绷带渗了血,勿要激烈动作。
未曾想,越是提醒,他反而还越是起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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