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吕柳柳，之前可能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嫌疑很大，倒是挺乖的，没怎么吵闹过，但这么晚了还要“查房”，她那脾气还是爆发了，在跟J察吵吵。
不过陈队长主要是想看看，三楼的这些租户是不是都好好的，现在吕柳柳这么有精力，在旁想劝又不知道咋劝的江皓，看着也没问题，就打算下一家了。
“行了，回去睡吧，还是你想跟我们到J局去吵？让我们的头给你个公道？”吕柳柳听到去J局，怂了下，江皓又将她往回拉，强势地让她别闹。
江皓这两天，脾气变好很多，但他一个渣男，自有一套让女人在他面前乖乖听话的，吕柳柳脾气再大，在江皓面前，也是娇滴滴的撒娇。
这会，他一雄起，吕柳柳就不敢放肆了，乖乖跟着他回了屋。
陈队长问负责查看剩下两家的队员情况怎么样，发现剩下的两家居然连门都没开。
“怎么回事？”
陈队长本来要拐去304号房的，毕竟304在302这边，比较近，却先听到306那边传来声音，就先改道过去。
时又这边也和默书一同凑到306号房前。
开门的是苗婶，穿着一身睡衣，面上带着刚睡醒时的眯眯眼，显然是刚被叫起来的：“怎么了怎么了？”“没什么，检查一下，看看你们的情况。”陈队长走上前，往里探了一眼，“你是跟你孙女一块住的？”
“是、是啊。”面对J察，苗婶很恭敬，说话态度都很小心，生怕惹人不快。
“刚是睡着呢，我们敲半天门都没开。”
“我们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都睡得早。”
“不害怕吗？”陈队长开始“闲聊”了。
“这…怕是怕，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跟其他这些邻居，都不是很熟，没什么关系，总不会到我这来杀老人孩子吧？而且我这身体不是很好，到点了就犯困，哪还管怕不怕啊。”
双方聊着，把小苗苗吵醒了，她自己走了出来，扒拉住苗婶的腿，怯巴巴地看着陈队长等人。
“哦，没事没事，就是看看你们，都没事就好，回去继续睡吧。”苗婶朝陈队长连连鞠了几个小躬：“那、那我们进去了啊。”
“诶，等一下。”时又突然出声喊住了他们。
“怎、怎么了？”
时又笑着蹲下身，朝小苗苗招招手。
小苗苗一直都喜欢时又，倒也不害怕地凑到时又跟前，时又轻轻捏了下她的面颊：“晚上睡觉偷吃糖，会蛀牙的。”
“唔！”小苗苗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她其中一边鼓起来的面颊太明显了，糖还含在嘴里呢。
“哎呀，你什么时候偷吃的？”苗婶也是又气又好笑，“是不是奶奶出来的这会功夫？你这动作也太快了。”
“一会记得刷牙，听到没有？”时又故作严肃地嘱咐她，“不然以后牙牙会疼的。”“知道了小花阿姨。”小苗苗张口说谢谢，让人看到了她嘴里红色的糖，把她的嘴巴牙齿都给染红了。
时又捏掉她身上沾着的地毯上的毛：“好了，跟奶奶进去吧，晚安。”
“晚安。”
306确认没事了，等他们再转到304的时候，居然还没开门，陈队长面色凝重了起来，队员问道：“我们要强闯吗？”
“咔擦”一声，门终于开了。
张鑫成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眼看到门外的人，无力地靠在门框上：“还有什么事啊？”
陈队长很好奇：“你和你女朋友不是怕到要搬家吗，怎么还能睡得这么熟？”
“那不睡觉要干嘛？”张鑫成困得根本提不起精神，迷迷糊糊的，话都比平时硬气点。
“你女朋友呢？”“睡觉啊…”张鑫成稍稍打起了精神，戒备地看着陈队长，“你找我老婆做什么？”
“做什么？看你们还活着没有。”陈队长没好气地，他也是累。
“活着活着，没事的话，我进去睡了。”
张鑫成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时又本来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却在门即将关上时突然上前，手掌拍在了门上，阻止张鑫成关门：“把你老婆叫出来。”
陈队长意外又疑惑地看着她，张鑫成困得要命，被阻止进屋让他很暴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我猝死你们才满意啊？”
“把你老婆叫出来！这点时间，不会让你猝死的，你还不如赶紧的，解决了，你就能好好睡了。”
张鑫成这会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想不来事，忘了时又一个房东太太，哪来的权利命令他这么做，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些人应付了，然后好好睡觉。
于是他烦躁地没有关门就直接进屋：“老婆，他们找你。”
没人响应。
“老婆？老婆！老婆你在哪？”
时又听到张鑫成逐渐大起来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她朝陈队长看了一眼，陈队长不用她说，就直接进了屋，找到开关，将灯打开。
屋里大亮，刺激得张鑫成闭上了眼睛，其他人倒是适应得快一点，他们看到张鑫成站在床边，可床上并没有另一个人。
林燕燕呢？
张鑫成睁开眼睛，愣了一会，还转过身来问大家：“我老婆呢？”
“你跟她睡一张床上，你问我们？”陈队长都快被他气死了，招了下手，让队员找找看。房间的格局很小，几乎没有另外的空间藏人，除了卫生间。
“队长，卫生间门是反锁的。”
陈队长走过去拍门，喊了几声，里头一点回应都没有，问张鑫成，张鑫成说卫生间的门从来没有锁过，房间里就他们两人，啥没见过啊，上卫生间从来不锁门的。
没办法，陈队长只有让人破门。
门踹开的第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闻到了浓郁得呛鼻的血腥味。
同时，房间里的灯光也照射了进去，让围在门口的人看到了里头的惨景。
林燕燕跪在马桶前，上半身以扭曲的姿势被压进马桶里，看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塞进马桶里似得。
跟金雨浓一样，身上也有很多很多的长条状的伤口，一条又一条，找不出一块完整的地方。张鑫成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就吓得倒退好几步，不敢再看第二眼。
他这会应该是非常精神了，但他人看着更傻了，他都不知道该先喊一句他不是凶手，还是先为突然死去的妻子哭嚎一声。
陈队长可不对因此对他客气，第一个命令就是让人把他控制起来，然后保护现场，通知法医、痕检等，卫生间除了陈队长自己穿上了一次性鞋套和手套，先进去查看外，其他人也都暂时不允许进入。
时又也退开到一旁，闭上眼睛缓了一会，才重新站到卫生间门口，逼自己看里面的情况，包括环境、死人。
她怕自己遗漏了关键的东西。
入眼都是红…红得让人腹中作呕...
忽地，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吓得一抖，反手抓在那只手上，抬头一看是默书，才放下来。默书捏捏她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要勉强自己。”
时又勉强扯起嘴角：“不勉强，你替我上？”
默书嘴刚掀启，时又就打断他：“算了，等什么时候，我们真成了一国再说。”
现在的他俩，就是史密斯夫妇，她指望他，随时都可能被他卖掉，或许他舍不得，但也说不准会故意抹去重要证据。
默书耸了下肩，比了个请的手势：“那你接着看？”
“不，我相信陈队长和其他J务人员，一定会把现场勘查好。”然后她昂起脑袋，用肩膀将他撞开，往外走去。
她走到门口，还是回过头来，看了眼房间，环顾了一圈，在某些地方稍稍停顿了后，才走了出去。忽想到什么，再次回头，看到站在她身后半米远的默书，并朝他伸出手。
默书不解地回视，时又娇哼一声：“这不是怕你又生气嘛，呐。”她抬抬手，示意他快点牵上来。
默书也哼了声，傲娇地走过来，经过时又身边的时候，以为他会直接越过去，结果他在那一刻也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就走。
时又在他身后做了个得意的鬼脸，哼哼唧唧地跟着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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