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爷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居然真的叛变了？”
“换位思考一下，你的父老乡亲被算计的阴谋里，失踪的失踪，死亡的死亡，你如何想？”魏浩嗤之以鼻。
“老子如何想？管对方是谁，老子都得跟他玩命的干。”马师爷一下代入角色，怒吼。
魏浩有点担心白悍起，叹了口气，没有多话。
时间渐渐流逝，震天雷的声音逐渐稀松。
白悍起冲出去，对白天赐大喊。
“儿子，动作快，可以去收渔翁之利了。”
白天赐大喜过望，立刻通知船手开船。
白悍起激动到不行，误以为今天是他和他儿子的高光传奇时刻。
然而，关键时刻，船手懵逼！
船体剧烈震荡，白悍起因为惯性猛然后倒，怒不可遏。
“哪个掌船的，要死。”
才说完，又是传来巨响，船身震动。
这下，即便他脑子长在脚底板，也察觉情况不对，震惊的朝振动方位看去。
主船后方，不知何时停靠了一艘通体漆黑的战船，就是那战船在冲撞主船！
刹那，他通体深寒，脊柱发凉，爆发尖锐轰鸣。
“有刺客，有刺客。”
没人回应他，随之而来是猛烈撞击，这一撞，把他撞飞数米，摔了个狗吃屎，吓得肝胆俱裂，差点屎尿齐流。
白天赐同样如此摔的东痛西痛。
“父亲，你上哪？”
若非白悍起跑得快，刚才那一下，早被甩出船体了。
“赫连云是吃屎的？不是说凉府水军被他打灭大半了？”
白悍起怒火中烧，如果赫连云在他眼前，肯定狠狠揍一顿。
他没耽误时间，立马收拢主船上的人员，即便不擅长水战，也清楚船沉了必九死一生。
大吼，企图让他前方的人马发现。
可惜，敌军不给机会，箭矢朝东南西三方而来，主船不知何时被倒上烈油，遇火刹那蔓延，有人吓得跳进河流，也有人被箭矢射中，死在熊熊烈火中。
“父亲，父亲，快救我。”
白悍起大脑空白，白天赐的呼喊让他回神。
看着被射中数十支箭矢的白天赐，白悍起痛苦万分。
“儿子……”
周边全部是火，他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他想跳下船，可水流急喘，一旦被卷进暗流，怕是必死无疑。
这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白悍起，狗日的，老子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今天老子要给无辜枉死的父老乡亲报仇。”
话落，一支箭矢贯穿白悍起心脏。死前，耳边隐隐传来一句。
“老子赫连云，终于亲手杀了你这狗贼。”
赫连云跳上主船，把白悍起和白天赐的脑袋砍下。
前方人员已经发现主船异变，赶来回援。
赫连云压根不怕。
“弟兄们，将这群狗贼全部留下。”
在水上，他谁也不怕，把狰狞的脑袋放进盒子内，赫连云相当解气，带着水军冲锋上前。
轰隆隆，大雨越发磅礴。
天，渐渐放亮，而后出了太阳，雨停了，肉眼可见浑浊河水染为红色。
赫连云等人已精疲力竭，靠在船体上气喘吁吁。
幸好，把那些人都杀了。
即便有跳进水里，祈求脱身的，他也自信那群人活不了。
大片的尸体，在水面上沉沉浮浮。
“走，到夏关去。”
休息片刻后，赫连云哈哈大笑，笑声带着痛快，感染旁人。
旁人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解气，真特么解气，给父老乡亲们报仇了。”
不多时，赫连云抵达夏关。
昨夜派过来的那支队伍，已将白悍起的亲信收服。
赫连云拿着白悍起父子脑袋，他的弟兄笑容满面。
“马师爷，连云说到做到，解决了狗贼，过来赴死。”
城墙上，放下吊篮，赫连云抓着脑袋坐进去。
来到城墙上后，将脑袋丢到魏浩脚边。
“马师爷，东西在这，谢你让我做了想做的事。”
魏浩看了一眼马师爷，马师爷检查脑袋，随后拱手：“不错，确实是白悍起父子的。”
魏浩满意点头，“本老爷佩服你赫连云大意，守承诺，重信用！”
赫连云愕然：“本老爷？莫非你不是马师爷，而是魏浩？”随即苦笑，“恕我看错了眼，知道魏老爷乃人中龙凤，不曾想这般年轻。也对，倘若你不是魏浩，又岂敢擅自做主，放走连云。”
说完，看着魏浩，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像是做下某个决定，拱手跪地。
“老爷万岁，我这辈子没求过人，这次杀了白悍起，虎口水军再无退路，希望老爷万岁将我等弟兄收下。昨夜一战，您也看在眼里，我们虎口水军有多骁勇善战。如果加入凉府，必然能在最短的时间，让凉府水军如虎添翼。”
魏浩确实心动。“你有何想法？”
赫连云苦笑，“当然是死！”
“不！”魏浩摇头，“要么你一块加入凉府，否则你的弟兄本老爷不可能收。”
可是……”赫连云皱眉。
“迟疑个屁。”刘行宇道，“老哥能加入凉府，是祖坟冒青烟。而且世界那么大，除了凉府，还有何处是人间正道？何处有世外桃源？发生了那么多事，看到了那么多人间不平，老哥莫非还没看明白？只有老爷万岁，才能扛起大旗，真正做到对百姓好。”
顿了顿，刘行宇再道：“我背着诛九族的黑锅，投靠凉府，是为何？因为那些勋贵将我们当牛马，不拿我们的命当命，如此夏国，还想给他卖命不成？老哥，加入凉府，灭掉夏国，为天下黎民百姓换得一个真正的自由。”
赫连云的确动摇，叹了口气。
“我从来就没想过会投敌叛国……”
魏浩纠正他错误的观念。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别忘了夏国是怎么来的，不也是推翻他人的朝代？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从来没有哪家皇朝可以永生永世稳坐钓鱼台。
加入凉府，本老爷会让你切实地感受到，什么叫人人平等，什么叫尊严。”
赫连云最终摇头，“算了，魏老爷，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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