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对错后悔(1 / 1)

外道 锋钺无边 1368 字 1个月前

第九十八章对错后悔

周元春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简知,口气有些蛮横的说道,“我既然是你们的长辈,事情自然是我说的算。你们想什么,我也不管,但是我想做什么,你们却要好好听着。也不要跟我说什么公平,说什么权利,在我这里,没有权利,也没有公平。”

简知默不作声的看看周元春,看看共叔段,又看看庄寐生。虽然现在还是在同一个屋子里,可是不知为何看起来却是那么遥远。

周元春看看默不作声一脸倔强的庄寐生,看着气呼呼转着头看着外面的共叔段,又看看明显已经打定了主意的简知。

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也像你们一样,觉得同甘共苦才叫做义气,才叫做友爱。但是这么多年,我却是明白了,当年的想法何等可笑。”

“从前的事情,或多或少,你们总该知道一些,不知道到的,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自然也有所猜测。”

“我与简知的师父,当年也是如此,不过我们选择的路不同。但是有一点,我们都没有忘记仇恨。我呢,一心想要借助青羊宫的力量,他呢,就是一门心思的报仇不隔夜。”

“但是现在,再看看我们,就是一个词,叫做一事无成。假若我们当年没有那么冲动,假若我们一心发展自己,壮大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了报仇的可能。”

“所以,不论如何,你们总该保住自己,强大自己,日后想做什么,也就能做什么。可你们这种实力,又能做什么?”

“在外院,或许还能有一席之地,可是在内门,你们的实力,又能算得了什么?这种差距,想来你们自己也是明白。”

“所以,你们能做什么?除了拖累我,还能做什么?”

庄寐生却是说道,“老师所言,或有道理,可我只想问老师一句,当年那般冲动,您可曾后悔?”

周元春张口便要说话,只是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一下,说道,“自然……是后悔的,如今报仇已经成了我的心障,只是路既然错了,再去坚持却又不过是粉身碎骨,徒劳无功罢了。”

庄寐生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家老师,想好的话,被堵在嘴边,如鲠在喉,闷声说道,“老师常说,修道之人自改直面自己,如今老师怎的又这般说?”

不知为何,周元春脸上竟有些得意的样子,说道,“若是你们到了我这般地步,便会明白什么叫做随心所欲。你们现在也不过是设法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和内心,而我,却已经可以改变自己的内心了,这便是差距了。”

简知诧异之极,不由说道,“说谎也能这么解释?”

周元春脸上得意的神色一闪而没,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想要如何,终归是你们自己的事,外界的变化只不过是引起了你们心境的变化。路要如何走,我只能说一句,三思。”

说着,周元春抬起脚步,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简知并没有庄寐生二人那般强烈的情绪,他甚至还有些不明白,事情还没有发生便给自己假设了结局。这样的逻辑,真的没有问题吗?

修道求真,修也好,求也好,不经试验仅凭猜测,又怎么能作数?

况且,局面复杂,再坚持一段时间或者是提前引动龙族到来,变局之下,又岂有没有办法的道理?这便是简知和他们的差别了,周元春是纠结于收容保命之恩,共叔段和庄寐生却是自小生活在这里。

对于青羊宫他们自不会像简知一样,浑不在意。对简知来说,此处也不过是一处客栈罢了。而对于他们,这里却是家。

庄寐生和共叔段两个人还在说着,似乎有些争执。共叔段不仅没有被周元春说服,想法反而更加偏激,说着便要出去找戒律院的麻烦。

不仅是庄寐生,就连简知都吓了一跳,内院岂是那么好进的?平时相安无事,自然有所收敛。如今却又是什么情况?谁又会再来顾忌你?

二人争执良久也没什么结果,天色已晚简知便心事重重的告辞了。

走出门去,在外面站住停了一会,抬头看看天上的月色,今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想想,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但这个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走着,发生着,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会停下来等自己。

就好像自己走到如今这一步,又有哪一件事是自己主动相求的?或许这个世界便是这么古怪,你想要求的,偏生得不到,你不想要的,偏生来来去去的在你身边游荡。

恍惚间,简知突然听到共叔段不满的对庄寐生说道,“简知又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怎么今天也不怎么说话?”

庄寐生便劝解道,“他如今寄人篱下,如今却连寄居之地也没了,没心思说话,也是有的。何况,有些事咱们知道,他却也未必知道。咱们说起来理所当然,他却要理解一番,如此一来话自然少些。”

简知突然感觉有些寒冷,抱了抱胳膊悄悄的离开了。

到了房间,简知并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是全身上下酸软无力。也没有精神洗漱,便一下子将自己摔倒在床上。

躺在床上,偏生脑子又清醒无比,耳边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声音,心里杂乱纷纷又没有头绪。

来到青羊宫还没到一年,前前后后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每一件事似乎自己都是在被动接受,在这里本来是等着师父的。只是如今,师父不知去了何处,自己又说不得便会离开。日后师父回来,可能找得到自己?

对于无为院来说,或许没有自己,事情倒会简单一些。共叔段那句看似埋怨的话,却也难说不是他心里所想。

自那日自己说过天书的事,庄共二人从未问过自己,好像周师伯说了,这件事也就这般解释了。

如此,可能吗?

若是没有自己,便不会与李舒白有什么瓜葛,或许他们也就另想法子了,也不用刻意为难无为院。

这些事,说是与自己无关自然不可能,就好像是一张网,缺少了一根线,网还是网,可未必就还是那么结实。

简知并不担心自己日后如何,只是心里却总是想着,自己虽不是给无为院带来灾祸的乌鸦,但也肯定不是能给无为院带来祥瑞的凤凰。

不管是周元春也好,庄寐生也好,甚至是共叔段也好,对待简知向来极好。如今无为院出事,简知却只能在一旁干看着,什么都帮不上,心里便有些痛恨自己。

再加上这些事,简知虽说无意,却又牵扯其中,其中的愧疚也是有些,因此便有些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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