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昔年天师府如今百姓家
将子封出去后,正迎面看见阴沉着脸的夏君生,老道士一脸不安的退了回去,只剩下了一个满脸不服气的将子封和一脸阴沉的夏君生。
将子封举头看了一眼,接着便走了出去。
等到将子封走了十多步后,夏君生突然冲着门喊了一声,“管理重地,闲人免进。”
将子封愣了一下,接着转过身来,看着面色扭曲的夏君生,脸上满是同情,“其实你也可以进去的,虽然你也只是一个闲人。”
夏君生猛地转过来,满眼怒火的看着将子封。
在旁人面前,不管自己的心情如何,夏君生总是能做出一副微笑的样子来,虽然或许难看了些。但是在将子封面前,却经常笑不出来。
将子封嘴角的笑容灿烂之极,冲着他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但是将子封却并没有回去,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直接出门而去。
初时还有人关注,可看到将子封一直好奇的在镇子里转来转去,时间长了,关注的人也便少了。
甚至将子封住在镇子上的时候,也没人坚持要他回去。
只是第二天,当他们发现将子封已经不见了时,才开始慌乱起来。
青城
青城是一座城,青城也是一座山。
青城山庙宇众多,是青羊宫外院最多最集中的地方之一。昔年曾有天师一门,门人多任国师,一时显赫无比。只是后来青羊宫崛起,天师门却是做了那块垫脚的石头,从此一蹶不振。
若不是知道的,绝对没人知道这个黑色大门,无一字符的地方,曾是赫赫有名的天师府。
曾经遍布满山的天师府,如今就只剩了这么一座院落。
蜀国信奉道教的极多,不管是如何偏僻的道观,只要挂上了牌子,总有人能找到。就是有这么一种古怪的说法,去起来越是艰难的地方,越能证明自己的虔诚。
青城山不远便是青城,再延伸过去,便是蜀国国都锦都了。
青城山既不是很偏僻,山势虽高数千年来几番修整,路却并不难找。这样的一个地方,前来拜庙上香的人自然极多。
每座庙观前,不管是新旧,门前的路都被香客踩得硬了,观中的道士打扫起来也是颇为勤奋,因此十分整洁。
而这座院落门前却是车马稀疏,数日难得一见,门前的路上不时的有倔强的野草调皮的露出头来,在风中欢快的摇摆。
偶尔大风吹起,地上的浮尘不断的飘起落下,想要游荡远方却被别处道观的阵法所阻,只能无奈的落在地上。或有凶狠些的,转头冲进了院子里,于是院子里每逢大风,总是烟尘漫天,难以视物。
将子封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座院子,门前荒凉也就罢了,里面一片寂静又是怎么回事?若不是门中典籍记载,便是自己看见了,也不会想到这里便是曾经声威滔天的天师府。
便是韬光养晦,这种做法也有些过了。况且大道之争,败了再争便是,一步退步步退,东山再起说起来好听,但若是起也不肯起,也不过是山崩水泻之势。到时,越是想要再起,反是越难。
上前拍了拍门,却没有应答,将子封反复了两次,门里才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听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断了这口气。
那个声音说道,“贵客想是走错了,此处是私人领地,却不是游玩朝拜之所。”
将子封说道,“我便是要来看一看这昔年声威赫赫的天师符,还请老丈开门。”
门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久,那个声音方才说道,“难得还能听到这三个字,只是这里却不是天师府,这里也早就没了天师府。这里住着的也不过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倒是让贵客扫兴了。”
将子封淡淡的说道,“如今天师府的后人,连自家的祖宗都不敢认了?”
门里的老人似乎笑了了一下,接着便咳嗽了起来,然后说道,“我等的事,却是不劳阁下操心,还是请回吧。”
将子封反问道,“为何妖族之人能进,我却不能?”
门里一时寂静无比,良久,侧门吱呀一声慢慢的打开了。
将子封走过去,是一个瘦小干枯的老人伛偻着身子双手扶靠在门上,浑浊的眼睛费力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四门在摇晃还是他的手在不停的抖动着,整个门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
走近了,听到老人不断的大声喘气的声音,吸气缓慢,呼出来却又急促无比。将子封面上便有些不忍,心里却是大怒。
这天师府数千年的积累,难道就沦落到了用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来看门的地步?于是心里对这天师府便不喜了起来,伸手小心翼翼的将老人扶在一边。
老人的身体很轻,扶着他,几似扶着一个纸扎起来的假人。
将子封关门时,老人一边喘着,一边费力的说道,“你,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
此时,将子封才有心思去看里面。
里面或是整洁了一些,不过却依然满是破败之色。
将子封问道,“不知府上如今是何人当家?”
老人笑了一下,接着便费力的咳嗽起来,将子封连忙上前拍拍老人的后背。
老人轻轻的用手指点点将子封的胳膊,示意停下来,过了一会,方才说道,“如今,便是老朽当家,我家的规矩是谁的修为高便是谁当家,如今是我的修为最高,自然是我当家。”
将子封立刻傻了,你的修为最高?难道其余人都爬不起来了吗?
“不错,这位确实是当代的天师。”一个锐气而冷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将子封倏然转身,看到的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文士,双手笼在袖中,长发胡乱的束在脑后。一双狭长的眼睛里不时的闪烁着一种叫做自信和野心混合的光芒,这双眼睛的光芒太盛,叫人见了便难以注意到他的相貌。
其实若不是这双眼睛,此人的相貌其实有些古怪。
“黑肩?!”几乎见到此人的一瞬,将子封立刻便知道,此人就是黑肩,黑肩便该是这样的,这样的人,也必是黑肩。
黑肩眉毛一扬,说道,“你认识我?还是你本就是来找我的?”
常人见了他,常被其气势所夺,黑肩也见多了这种情形,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却只是好奇的看着自己,并未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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