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你把身上的水拧一拧,免得得了风寒。虽说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我怎么拧干水!”虞澜意一想要在一个男人的目光下拧水就不自在。
郑山辞:“我背过身。”
虞澜意这才拧了拧衣角的水,他穿的骑装没穿长袍还好上一些,他又把靴子脱下来,这靴子里面一半都是水。
“……好了。”
郑山辞转过身,虞澜意坐在一旁,一副拒绝说话的样子。
“我跑后,马场的人会来找我,到时候你先去马场休整片刻等雨小了再走。”
“谢谢了。”
虞澜意嘴角微翘,得意的扬下巴:“算你识相。”
郑山辞看着虞澜意的脸,移开了眼神。这人可恶又嚣张,偏偏长了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幸好他是直男,对男的不感兴趣。
现在虞澜意在他眼里就是那一男的。
吕锦果然带了马场的人来找虞澜意,虞澜意马术出众,吕锦跟不上,又下雨了就先回马场搬救兵。马场的人一听在雨中找不到虞澜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谁不知道长阳侯府最宠爱虞澜意,要是虞澜意在马场出什么事,非要吃不了兜着走。
马场的人把虞澜意跟郑山辞接走了。
有人熬制了姜汤,虞澜意、吕锦还有郑山辞都喝了一碗。
马场主人递给郑山辞一套新衣,笑呵呵的说道:“这是我婆娘给我做的,我还未穿过,小哥先将就穿一下。”
郑山辞也不矫情穿上了干净的衣服,古代的医术还是比不上现代,一个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了人的性命,郑山辞惜命。
有丫鬟拿了一个暖炉过来,她福身行礼极有教养,轻言细语道:“我家少爷见公子淋了雨,身上怕是发冷,暖炉拿来暖一暖身子也好。”
郑山辞忙道:“替我谢谢这位少爷。”
丫鬟面容姣好,眼中含笑:“公子不必客气,我家少爷跟虞少爷打小就是知己。少爷还有事吩咐,我就先去忙了。”
丫鬟刚回院子里,就听见吕锦还在打趣虞澜意的声音:“怎地偏偏让你们遇上了?我暗地里瞧了几眼,模样俊美,丰神俊秀,人瞧着也不是没本事的。身份是低了点,但以后的事还不知道呢。有侯府和你哥哥在,你怕什么。”
虞澜意的声音带着恼怒:“我跟他没缘分!是强行绑在一起的。”
吕锦:“你既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好哥儿把姜汤喝了,等雨停了我们就回去。”
虞澜意应了一声,皱着眉头把姜汤喝完了。
等雨势小了些,吕锦让马场的人找了马车,虞澜意也换了一身衣袍,他时常来马场,在马场里放了自己的衣裳。
他钻进马车打算回家,还要找府医来帮他看看,预备着不能得了风寒。
吕锦:“去看看郑公子还在么?这里还备了一辆马车。”
丫鬟很快就回来了,说道:“少爷,郑公子已经不在了,说是趁着雨小,找马场的人借了一把雨伞就独自离开了。”
“那先上马车吧。”
吕锦坐上马车,虞澜意也听见了吕锦在外边的话,他想到郑山辞自己一个人走了,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虞澜意心里有些不舒服。
马夫驾着马车,车轮子在地上留下印迹,他们回京城去了。
……
郑山辞不能跟虞澜意一起出现,到时候说闲话的人就更多了,他先走一步,让马场的主人不要告诉他们,免得打扰了他们。
此后郑山辞把伙食问题解决了,他没有再出门,幸而淋雨后没有得风寒,身子骨还好。到了吏部考核之日,他穿了一身长袍就出门了。
吏部在皇城里面,跟他一起竞争的人还有五个人,皆是寒门进士。
郑山辞去时,其余的五个进士已经到了。他们看见郑山辞来,目光闪烁,心里都有些愤懑。郑山辞攀上了长阳侯府还要来抢这一个小小的新奉县县令。
“郑兄,我是方觉,按理说郑兄不该来参加这次吏部考核吧,还是郑兄已经知道一些内幕消息了?”一个儒雅的读书人上前轻声问道。
端的是好姿态,语言中满是恶意的中伤。
郑山辞不紧不慢的拱手:“吏部的官吏给了我牌子,说明我是符合这次人选的标准,另外这位方兄,我不知道什么内幕消息。吏部是为大燕选拔人才的地方,方兄的意思是吏部的大人与我有勾结,敢问方兄怀疑哪位大人,说出来也可印证一二,让我和那位大人都对你有交代。”
方觉脸上一僵,甩了甩袖子:“郑兄,开个玩笑而已。”
郑山辞:“我也是开个玩笑而已。”
在官场和旁人的交锋中若是落了下风,他定然以为你是一个软柿子,郑山辞恰恰不是软柿子,他是硬柿子。
本来在家读书写文章就怨气重,这次方觉还要撞到枪口上,郑山辞只好磨刀霍霍。
吏部侍郎主持这次考核,吕侍郎让他们先落座。
“这次的考题是以地方农事作一篇文章。”
朝廷的老传统,喜欢抓农事。
郑山辞挑眉,把宣纸铺开,心中打好腹稿下笔了。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郑山辞先用论语中的农事观点引出自己对农事的见解,然后笔锋一转,转到三农问题上。
“事有三农,一曰农村,二曰农业,三曰农民。农民在价值、时间跨度、地方跨度上各有不同……五谷者,万民之命,国之根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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