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崔子期愿意跟郑山辞结为友人。
世间纷纷扰扰,他总要让自己快活一些,结识友人也是快活的一种。
郑山辞将珍珠粉放进怀里,放进袖子里也成,不过郑山辞挥动袖子时总觉得东西会掉下来,这样悬在心里的危机感,郑山辞想了想还是放在怀里更安全。
他路过一家书社时瞧见了许多的读书人。
他才发觉这是在结社。读书人总喜欢结社和举办文会,有相同爱好的人就可以聚在一起,广交朋友,提高学识。
他还未参加过什么文社。
有人见了郑山辞,还浑然不觉,只拉着他笑道:“兄台也是来参加这次的微草社。”
郑山辞拱手:“我只是路过。”
“路过也可来看看,瞧兄台就是一个斯文人,进来吧。”穿着白袍的人十分热情,拉着郑山辞就进去了。
白袍人叫杜宁。他是杜家的长房长孙,父亲任监察御史,今年下场后取得二甲的功名,如今在礼部任职做事。他最喜欢结交好友,微草社也是他同几个友人一同创办,偶尔举办文会交流期间的见解和学识。
“原来是郑兄,失敬失敬。”杜宁一惊,笑道:“难怪有几分眼熟。”
郑山辞本以为自己会拘束,可渐渐的跟他们交流就放开了。有一家三兄弟都是好读书之辈,皆已取得功名,偏偏三兄弟都还很谦逊。
有人问到了为政之法。
书生们激烈的辩起来。
气氛一时之间慷慨激昂、有人抚掌大笑,有人扼腕长叹。这小楼里有无数的思想碰撞在一起,在包厢里还有人未曾露面。
吕侍郎是来此处喝一盏茶,听闻微草社今日在此交流,他还是坐下来想听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他是吏部侍郎,这些年轻人有大半的年轻人他都认得,微草社是杜宁那小子伙同几个小子做出来,不曾想渐渐还有了名头。
这样的场景让吕侍郎不禁捋了一下胡子。
郑山辞拱手说出自己的见解:“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德行可让群星环绕,以称王……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郑山辞侃侃而谈。
吕侍郎闻言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
杜宁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郑山辞说完后,人群中有不少人叫好,还有人拱手弯腰示意,以示尊重。郑山辞说完心中痛快,他向众人拱手,心中的话酣畅淋漓的表达出来,郑山辞脸上也带了笑。
“郑兄该早日来我们微草社。”杜宁笑着说:“郑兄的见解让我心中很是佩服,受益匪浅。”
“郑兄加入微草社吧。”
杜宁起初只是拉着郑山辞进来看看,现在是真心希望郑山辞加入他们微草社。
“恭敬不如从命。”郑山辞应下了。
杜宁满意。
郑山辞回到府邸,府邸的热闹场景已经没了,几个箱子装箱后孤零零的放在院子里,郑山辞问金云:“你家少爷呢?”
金云:“少爷在屋子里,少爷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郑山辞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屋子前没有虞澜意的人影,他走进卧室,床上鼓着小小的一个包。
他的脚步下意识放轻了,以为虞澜意还在睡觉。
床上传来翻身的动静。
郑山辞的脚步一顿。
虞澜意的耳朵听着,他又翻了一下身表示自己的不满。
郑山辞走过去,他坐在床沿边上。
“你还在睡么?”
虞澜意哼哼唧唧。
“那我等你睡醒了再说。”
真是的,都坐在这儿了,一口气说完就成了,还要什么等会儿再说的,虞澜意愤怒的想。
“等等,咳咳我没睡,你要说什么。”虞澜意翻过身,还生着气,仰着头看郑山辞。
“今日我是没有顾及你的想法,我想送你一件礼物。俸禄有限,不知你喜不喜欢。”郑山辞说着低头从怀里拿出了珍珠粉。
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上投下了阴影,鼻梁挺拔,薄唇轻轻的抿着。
虞澜意瞧见了熟悉的珍珠粉,他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瞪大:“你!你……”
他说不出话来。
“我瞧见你梳妆台那盒快用完了,今日出门去胭脂铺就寻了老板娘问了。你若是不喜欢就先搁置着。”
“我怎不喜欢!”虞澜意急忙道,他回过神来矜持的说:“既是你送我的,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吧。”
这还是第一次有外男送他这样的物件,对了,郑山辞是他的相公了,不能说是外男。
虞澜意迷迷糊糊的想,该是内男。
他伸出一只手,郑山辞却会错了意。他迟疑片刻,打开珍珠粉把粉末涂在他的手背上。
触手细腻、柔和。郑山辞的手带着薄茧,硌着人。
虞澜意的手指被郑山辞轻轻的捏着。
他的心跳如擂鼓,仿佛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手指上。
给虞澜意把手指涂好了,郑山辞盖上盖子,把珍珠粉递给虞澜意。
虞澜意却是没接,他的目光落在郑山辞身上,指尖划过郑山辞的鼻尖,正要落在郑山辞的脸上,郑山辞握紧了虞澜意的腕子。
虞澜意:“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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