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圣旨来了(1 / 2)

二皇子在坤宁宫吃了晚膳回到皇子所, 他让宫人给他的床垫得更软一些,他打算趴着睡觉。他的贴身太监说, “二殿下, 大殿下之前来给你送了药膏。”

谢澹高兴,“我就知道皇兄对我最好了,快扶我起来, 我要去找皇兄。”

小太监喊小祖宗, 谢澹已经跑出去了,他跟谢承住所只隔了一条走廊, 因为宫里只有他们两个皇子。

谢澹到了门口就喊皇兄皇兄。

谢承还在看书, 他今天被武明帝说了, 他还要更加努力才是。听见谢澹在喊他, 他还是放下书本出去了。

谢承知道谢澹又被武明帝教训了, 把他请进来。谢澹打了一个哈欠, “皇兄,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觉。”

谢承的目光柔和应声好。两个皇子都在这里,谢承身边的周嬷嬷是在先凤君身边的人, 自打先凤君离开后, 她就一直照顾谢承。现在看见两个皇子关系这般好, 她心里也高兴。

只有二皇子过来了, 大皇子神色才会缓和一些。

谢澹洗漱后毫不避讳就在谢承的床上趴着,谢承还在看书。

“皇兄,别看了, 上来一起睡觉呀。书那么多, 你看不完的。”谢澹眼睛圆溜溜的看谢承。

谢承听了谢澹的话, 想了想今天二弟被父皇打了屁股, 现在还疼着, 他先陪弟弟,早上起来再学。想到这里谢承也上床了,他是平躺着的,谢澹是趴着的,他戳了戳谢承,“皇兄,你睡得好僵硬。”

谢承轻咳一声,“可能是因为好久没有跟你一起睡觉,而且我怕我乱动碰到你的伤口了。”

谢澹唉声叹气,“父皇太暴躁了,皇兄明天你给我换药吧,今天去坤宁宫让父君给我换药,父君对我很不耐烦。”

谢承笑着应下来。

谢澹:“父皇考的题很刁钻,答不上来也很正常,我们才多少岁,他多少岁啦。”

谢承的神色轻松了一些,他摸了摸谢澹的头,“快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谢澹哀嚎一声,“我都受伤了,还要上课,我就不能不上么。”

谢承:“明天带个厚垫子放在椅子上。”

谢澹:“……”

……

郑山辞在户部把资料整理好了,然后他把账本递给段郎中,段郎中应了一声,“郑大人坐吧。”

郑山辞坐下后有人给他上茶,看来是要细谈。

段郎中想了想,“从江南来了一批丝绸商,户部要给他们结算银两,我现在这里走不开,还要你去接待一二。”

朝廷在江南设置的纺织局,是官商合办,每年年底还会进献贡品,一些大商人有机会在户部官员这里露面,士农工商他们待户部的官员很客气,出手又大方,说着去给他们款子,实则去给他们结款子的人还能捞上一笔。

水至清则无鱼,郑山辞明白像是这样的送礼,一般情况下皇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到他面前,他都可以假装没有看见。

郑山辞把这个活计应下来了。

纺织局的人,郑山辞还是很有兴趣的。他们在布铺用的纺织机经过了改造,效率提高了一倍。江南的纺织局被称为天下第一纺织局,里面有很多技艺精湛的绣娘。单单是江南纺织局就给朝廷带来了百万银子的利润。

户部有一条隐形的规定,不准经济发达地方的人进入户部。浙江布政使司、江西布政使司、苏州府跟松江府这四个地区禁止担任户部官员。这四个地区经济很发达,世家大族的关系错综复杂,若是这里的进士来户部担任官职,很有可能造成户部的消息泄露,让地方反而对朝廷造成影响。

段郎中:“还有宝泉局那边你盯着点。”

郑山辞心中怦怦直跳。这就对他太信任了,宝泉局就是朝廷铸钱的地方。

段郎中说完让郑山辞先退下了。浙江有一笔账不对劲,他今年不能留在京城过年了,要去浙江微服探查,所以手里有些事只能交给郑山辞来做。

郑山辞领命退下,姜兰礼跟他一起去接待江南纺织局的商人,为首的商人姓冷。他们是谈事就选了一个酒楼谈事。

冷老板很来事,给郑山辞跟姜兰礼都带了见面礼。

“到了京城没想到户部的大人的又有变动了,小小心意还请两位大人笑纳。”

郑山辞跟姜兰礼都没收,郑山辞笑道,“冷老板客气了,我们是来给冷老板结款子的,怎么还能要冷老板的礼物。”

冷老板看出郑山辞跟姜兰礼是真没想收,他也不强求。有的官员是不吃这套的,要是强行让人把礼物收下,反而显得失礼。

众人一起把饭吃完后,郑山辞给冷老板结款子,给他的款子有八十万两,郑山辞把银票交给他。

冷老板说:“两位大人不要我的礼物,总要带两匹丝绸吧。”

郑山辞知道做人不能太冰清玉洁,他跟姜兰礼拿了两匹丝绸。

冷老板等郑山辞跟姜兰礼走后,心中叹息。好不容易才跟金郎中打好关系,结果金郎中直接废了,现在这个段郎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性子。这郑山辞跟姜兰礼初入官场,目前还没官场上的习气,不吃他那套,不好入手。

“老爷,我们现在回去么?”

“回去吧。把我带的礼带给朝中的各位大臣,还有今天秦大人的儿子生辰,你去送生辰礼物。”冷老板心里有谱,他把这些朝中的大臣祖辈的生辰全记下来了,要是他到了京城正要撞见有个什么生辰,祝寿的,他都会送上一份礼。

礼不重,但可以露一下脸。

冷老板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郑山辞跟姜兰礼回到户部,姜兰礼说,“郑大人,我看了冷老板送给我们的夜明珠,一颗价值一百两银子。”

这一颗夜明珠差不多是他一年的俸禄了。

果然做官收礼也能有不少的钱。

姜兰礼说了这句话就没有说其他的了,郑山辞也没有说话。

郑山辞去盯了宝泉局,他本来怀着激动的心情,结果看了铸钱之后,他发现跟打铁一样,已经变成了平常的心态。

“郑大人,今年的目标是要打……”小吏跟郑大人汇报他们今年要打多少钱,有的铜钱有磨损,他们会融进去重新铸造。

每年大燕要流通多少的金银也是要做出规定的,这都要靠户部的人力去算,不然很容易出现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

郑山辞拿到了今年铸钱的目标。

他回到工位上处理事务。

地方官员考核升官是三年为期,京官升官的途径就比地方官更多了。有一方面是京察制度,京察制度六年一次。考察对象是五品及以上的官员通过吏部的考功司按照四格守、才、政、年来评判官员的等次。除了采用四格来考核外,还要从官员实际的工作内容来确定专业考核科目,这种方法称为无格。

京官想往上升还有熬资历,论资排辈。当职位有空缺时,官员中没有突出功绩时,资历深的官员优先补缺。还有一种就是上官赏识,当有空缺职位上,上官推荐。最特殊的晋升渠道就是得到皇帝的赏识。

郑山辞给雷尚书说的模型,武明帝看了觉得是特殊的功绩,只是目前职位上没有空缺,所以武明帝还在思忖。

现在他并不想把郑山辞安排到其他的部门,只想让郑山辞在户部好好的历练。他看好的几个人都分散到六部了,毕竟这些人都还年轻,缺乏资历。

郑山辞在户部轻轻的咳嗽一声,他感觉有点冷。

“郑兄,明日去我府邸围炉煮茶么?”崔子期邀请友人。

郑山辞想,澜意最近一直缩在家里,可以让他一起去崔兄的府邸找吕锦一起说说话,他应下来。

下值后回到家里,金云给他端了一碗姜汤,喝了一碗姜汤郑山辞好多了。

郑山辞带了一部分的公务回来,年前事太多了,有一部分户籍需要整理,他还没有整理好。郑山辞还是做了分类,把固定的人口用黑色的墨水,加入的人口和迁出的人口又用不同的笔写上,这样一目了然。

他把用在账本的方法,迁移过来用在统计户籍上。

虞澜意看见郑山辞回来了,他拍了拍榻上,让郑山辞坐过来。

郑山辞坐过去烤火,“今天怎么样?”

虞澜意夹了一下声音,“不舒服,今早跟晌午都没吃饭。”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

“吃点糕点就成了。”

郑山辞把桌子上的糕点端过来递给虞澜意。

虞澜意继续戳鞋垫,“郑山辞好神奇啊,我记得我没怎么绣鞋垫,结果我已经快要绣完了。”

郑山辞:“……”

虞澜意美滋滋的说,“难道我在这上面还有天分不成。不过我绣了这一双就不想绣了,只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郑山辞把明日去崔府的事告诉给虞澜意了,虞澜意很高兴,“正好去找吕锦。”

翌日他们去崔府,先是去拜见了崔子期的父亲后才去小两口的院子里。崔子期的院子里引了山上的活水,有一方池塘,一个小风车在池塘里借着水流运转。杜宁的父亲是工部尚书,他立马就被这个小风车吸引了注意力。要说他家里也有很多缩小版的狼牙棒跟木桶,还有一个缩小版的杜宅,都是他父亲给他做的。

杜宁科举之后被分到了刑部,现今已经做到了刑部员外郎的位置,他对工部的感情很深,但在刑部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再者父子同在工部,他的父亲还是工部尚书这总归是不好的。哪怕他们是坦坦荡荡的,吏部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吏部尚书李大人是武明帝的亲信,历来吏部都是被皇帝控制在手中。

郑山辞看着这处的景色只觉好,雪把石头浸透了。

虞澜意进了府就去寻吕锦,吕锦知他已是双身子的人,都是小心的待他。

“才两个月,我还没什么事,只是在吃食上挑剔了一些。”虞澜意喜欢吃酸的。

吕锦让下人去洗一碟酸枣过来,“正好庄子上送了枣子过来,你有口福了。”

屋子里的炭盆放得多,桌面上还有一幅字帖。想来是虞澜意没来时,吕锦正在写字帖练字。

“让你瞧见了,冬日无聊,我便在屋子里练练字。”吕锦笑着说,“好段日子没写了,倒是写得不如往日好了。”

虞澜意仔细去看,看不出来没什么不同,“我觉得还是好的。”

虞澜意对写字起了兴趣,他拿着毛笔在吕锦字帖后面练了几个字,吕锦去瞅。

“澜意,你这字端正多了。”之前都是狗爬。

虞澜意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我也是勤学苦练过的。”

他们都是说一些哥儿之间的话,吕锦嫁给崔子期后,常跟年轻的夫人跟夫郎走动,反正都是说宅子里的事。吕锦一般搭几句话他就不说了,崔子期有洁癖,不喜欢府邸有什么人伺候。到了刑部审讯犯人免不得要沾血,回来要把皮都洗破,搓红。

瞧那架势,要是旁人对他献媚亲近他,他能把自己沉到湖底。

要说崔子期的风流名声在京城传到有鼻子有眼的,谁想到他是一个洁癖。

吕锦就给他做了几双手套,让他去审讯犯人的时候把手套戴上,免得他把手洗脱皮了。

吕锦问虞澜意酒肆的事。

这边两个哥儿在说话,另一边围炉煮茶,他们大抵说的是朝中大事。

崔子期:“大皇子已经有十三岁了,陛下想让大皇子开始观政了。”

施玄摸着茶杯,“观政,这有些早,但大皇子是嫡长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礼部最是注重规矩道理,施玄这般说就没问题。倒是嫡长子这三个字引起了他们的思忖,他们都明白这三个字的分量。

武明帝正值壮年,后宫只有王凤君一个人,原因他们都知晓。大皇子是先凤君之子,二皇子是王凤君之子,他们都是出自同一个家族,所以家族势力是重合的,至少在目前为止,朝中还是在观望,但大部分朝臣更偏向于立大皇子做太子。

这样权力可以平稳过渡。

今日只谈一句他们便略过去了,说起朝廷放的七日假做甚。

郑山辞道,“走亲戚,然后就回家好好休息。”

杜宁笑道,“我便也是如此,今年还没这么长的假,我定然是要在床上度过的。”

萧高阳却是约了时哥儿同他一起去看雪,只是这话不能跟好友们说,只说走亲戚。施玄也是跟着爹娘一起走亲戚,然后他打算去佛寺待斋戒三日后回来。

吃了茶,众人各自散去。

施玄回到家里,他娘问他上哪儿去了,施玄答了。

“你过年还要去佛寺做甚,好好的待在家里不好么。还是该给你找个夫人把你栓在家里,免得一天到晚就是念着佛祖。”施夫人也信佛,但这个三儿子太痴迷佛祖了,让施夫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只盼着儿子成家后不要太痴迷佛祖,别想去做光头和尚。

家世这些她都不看了,只要模样好些,性子跟施玄和得好便行。他的大哥跟二哥都成亲,就他一个人过年还是孤单单的一个,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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