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裁军了么,估计虞将军也会返回到京城来。”
虞澜意心中一跳,叔父的年纪是大了一些,在边疆熬着也辛苦,若是真能回京那也是好的,至少亲人们都在京城。两位堂兄到京城后也不必去管边疆的刀光剑影。
他倒是欢喜叔父回京的。
虞澜意跑了一阵马晌午回府用饭后,瞧见小平安对着他笑,他也笑了笑。下午睡一会儿觉,抱着小平安跟吴氏,一块去长阳侯府。
还没到正堂,虞夫郎就听见自家儿子大声嚷着:“阿爹,阿爹我回来了!”
多大个人了,自己都是做阿爹的,怎地还这般不知礼数,让人瞧了笑话。虞夫郎虽说是这样想的,他在正堂起身远远的就看见虞澜意抱着小平安,脚步飞快。
虞夫郎心里就担心了,“你慢些。”
虞澜意俨然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活力,到了正堂喊了一声阿爹,笑吟吟的把小平安递给虞夫郎。虞夫郎把小平安抱在怀里宽慰,“你做事风风火火的,还抱着孩子脚步要慢,这出了事有你后悔的时候。”
虞澜意拿着茶水喝了一口敷衍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虞夫郎对上小平安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自主的笑起来,捏了捏他的小手,“这孩子长得更像山辞,这眼睛倒是跟你是一样的。”
虞澜意闻言扒拉着小平安的小被几瞅了他一眼,小平安低头瞅他。两双相似的眼睛就对上了。
“还真是。这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我也没怎么看,都是让奶娘带着的。”虞澜意去吃桌子上的葡萄,把孩子交给虞夫郎后,觉得自己一身也松快下来。
“照看孩子哪能全数由奶娘来照看,你是他阿爹,要跟他亲近。”虞夫郎见哥儿没个定性,跟没孩子时一个样。
“我都不记得我三岁前的事了,以后郑笙泽也忘了。”虞澜意聪明极了。
虞夫郎哎一声,真还被虞澜意的话堵住了。
虞夫郎瞧见小平安,心里怜爱,“你小时候也是这样乖乖的待在我怀里,小小的一只,整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长大一点就会哭闹,慢慢的,会笑会哭会爬了。还会翻身,我一直护着你生怕你翻不过来,那时厌喝奶了,什么也不肯吃,差点把我急哭了。”
“长行从小就懂事,你打出生就闹腾。”虞夫郎说着这话,目光还是柔和的,虞澜意也不去吃桌子的糕点跟水果,把手撑在桌子上听。
“坐下,站起来都要慢慢的教你,说话也是从咿咿呀呀的乱叫变得会叫阿爹了。那时还模仿你爹挼胡子,你爹做甚,你就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身后,他去哪儿你都黏着他。”
"时间过得太快了,慢慢的你也这么小一点长这么大了。"虞夫郎看向虞澜意,感叹道,“你都这么大了啊。”
虞澜意闻言感动扑上来喊道,“阿爹。”
虞夫郎眼皮跳了跳,伸出手抵住了虞澜意的头。
虞澜意:“……”
“你心里知道就好。你爹待你也好,你别总是气他。”虞夫郎瞪了虞澜意一眼。
虞澜意冤枉:“我没有!”
虞澜意觉得自己冤死了。
晌午虞澜意就在侯府用膳,安哥儿瞧见他笑了笑,三个哥儿一起用膳。下午安哥儿就在花园里弹琴,陶冶情操。
虞澜意辣手摧花,把花园里的几朵花摘下来送给安哥儿了。
安哥儿脸红了一下,低声说,“谢谢澜意。”
虞澜意大大咧咧的摆手。
“我大哥给你送过花么?”
安哥儿摇头。
“那这样我就是第一个送你花的人了。”虞澜意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说。
安哥儿含笑点头,“你确实是第一个送我花的人。”
哥儿之间不会送花,大多是送首饰跟自己做的吃食。
虞澜意对第一还是有些在意,听安哥儿肯定后心里越发雀跃了。他在侯府待了一天,虞夫郎嗔了他一眼,“你不回去,让山辞来找你。”
虞澜意扬了杨下巴,“他回府邸没瞧见我,又没瞧见儿子,自然就会来侯府来了。”
长阳侯跟虞长行下值回来瞧见虞澜意也是高兴的,长阳侯去看外孙,外孙小小的,小孩子看着好,长大了就没那么乖了。
果不其然,没等一会儿郑山辞就登门拜访了。虞澜意得意洋洋的看向虞夫郎,虞夫郎心中好笑。
“山辞来了,不必多礼快坐下吧。”虞夫郎让郑山辞坐下喝茶。
郑山辞回府没瞧见虞澜意就知道上侯府来找人。一直在忙户部的事,也没抽出多少时间来陪澜意,这厢还是他的过错。
长阳侯瞧见他,便约他去亭子里下棋。
“好久没下过棋了,山辞你陪我练练手。”
长阳侯爱下棋,下不赢虞长行,脸上挂不住。虞长行在这事上又不肯让着老子,所以长阳侯下棋一般不找虞长行。现在有二儿婿在,正好陪他下棋耍。
郑山辞只好去陪长阳侯下棋。
“你这爹下棋瘾真大。”虞夫郎瞧翁婿一前一后走,不禁摇头。
郑山辞陪长阳侯下了两局棋,长阳侯眉眼舒展,“陛下把边疆的兵裁了,又派了亲信去边疆,二弟马上就要回京了。”
郑山辞思忖片刻回道,“叔父年纪大了,能回京也是好的。”
长阳侯起身去看花园的景色,“你知晓的。我虽是承了爵位,手上却是没兵权,只在兵部当值。二弟手上才有兵权,现在他手里没兵权了,回来后估计陛下会给他一个闲职。至于两个侄子,估摸扔郊外大营去做偏将。”’
“边疆无战可打,这样也不可避免。大哥任了禁军副统领,这才是最重要的。”
禁军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长阳侯心中惊讶,没想到郑山辞能看出来。他们这老一辈的要退下来了,长阳侯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的爵位迟早就是虞长行的,成为一个大家族的族长,底下还有那么多依附着的人,要是嫡系的权势弱于旁支,这就对他们的地位不利。
英国公府自打老英国公退下来后,都是人走茶凉。虽还是国公府,但到底还是大不如以前了。这厢二弟回来,他们家的权势也要弱上一些。
他到底是知晓边疆的危险,二弟回京也好。
长阳侯除了之前问了军费改革的事,其余的便没有再去问郑山辞关于户部的事了。都是部门的事,他一个勋贵整日去打听这些做甚,而且要有分寸感。
他看郑山辞在户部干得挺好,只要郑山辞在这位置上多熬几年没准能做成高官。
晚上在侯府吃得烤鱼,都是新鲜的鱼,没有多少刺。虞澜意喜欢吃鱼,他让郑山辞给他挑刺。
郑山辞应了一声倒是已经习惯了。
长阳侯头一次见,皱着眉头,“这么大个人了,还让山辞给你挑刺,你自己不会挑么?”
“郑山辞自己都没什么的。”虞澜意顶嘴,把目光投向郑山辞。
“没事的,岳父,就是一点小事。澜意爱吃鱼,我在家也给他挑刺。”郑山辞笑着解释,还是护着虞澜意。
长阳侯面上不满,实则心里很受用,“你就惯着他吧。”
虞澜意冲着长阳侯做鬼脸。
虞夫郎扯了一下长阳侯,“小两口吃饭都没说甚,你又去多管闲事,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长阳侯:“……”
长阳侯不说话了,安哥儿习惯了这里的氛围倒也很轻松。安信侯府邸是有几个妾室的,只是都没有孩子。安信侯府只他跟哥哥两个孩子在,这般在侯府里受尽了宠爱。
……
长阳侯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吃饭,盘龙殿的气氛却是有些压抑。武明帝用手指点了一下谢承写上来的文章,简直是狗屁不通。
“谁教你的?”
这就罢了,他出的题对他们而言是有难度。文武平衡这个题目是武明帝给两位皇子的,只不过是借蒋詹事的手过一遍。
谢澹才八岁,他写的,武明帝看一眼就很嫌弃。
谢承的他倒是看得仔细一些,刚开始瞧见几个词语,武明帝心中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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