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刘管事说郑大人要包红包,我倒是心下有些期待起来。”
“郑大人一看就是廉洁的官,这炭盆都让我们用上了。以前我们哪还有时辰睡觉,都是吃完午饭还要去干活。现在这日子快活赛神仙了。”一个工人倒是颇为满足。
他们说会子话便不说了,下午还要做工,晌午还是要睡饱了才有精神去制瓷。这厢他们的日子好过,这心里头对郑山辞都是存着感念之情。
晚上他们回到家里,婆娘还问气色看着好多了。
这是自然的,上官让他们吃好睡好,晌午不让做工,下午也是按照时辰就放了,这般下来他们做的活大大的少了,身子就好了。
下值后陪着孩子跟媳妇的时间就长了。这样的光景下来,人看着一天比一天更好。
……
郑山辞除了去制瓷坊后,还去了印刷坊把三位好友印刷下来的书册拿回来,目前印刷坊还在印,估计要等半个月才能摆上架。
他拿了书回到户部等晌午吃饭时再给三位好友。这封面上采用的就是墨蓝色的封面,上面就写了状元笔记,榜眼笔记跟探花笔记,作者自然是萧高阳他们三个人的名字。
郑山辞翻开几页已是极为满意。
晌午用膳时,郑山辞就把书拿给他们看。
萧高阳头一次拿到自己出的书,心里稀罕。拿着翻开几页,瞧着印刷跟装订都不错,跟书铺里卖的书一模一样,他心中欢喜却还是矜持的把书放下搁置在一旁。
梅淮瞧见自己的书,他摸了摸上面秀气的字,还有些羞赧起来,“我这字迹比起萧兄跟姜兄,看起来实在是不够大气。”
萧高阳哎一声,“梅兄,你这说的甚话,我的字大开大合的,比如你的字端正,你写得一手好楷书,你这般说来,我这字就更差劲了。”
梅淮见状笑起来。姜兰礼见梅淮高兴了,心下也松口气。他们仨一起在翰林院,又都是年轻的官员,情谊非比寻常。
梅淮又向郑山辞道谢,“郑兄这样还圆了我出书的念想。”
“梅兄太客气了。”郑山辞不敢应。
萧高阳摸了摸书本的封面,他问道,“郑兄,你打算先印刷多少册出来。”
“少说也是五千册,先把五千册抛出去,而后再加印。”
这话把这些好友都吓到了,崔子期也被惊住了,施玄闻言停止了用膳。
五千册这么多,卖得出去么?
姜兰礼:“这太多了,万一卖不出去这要亏很多钱。”
郑山辞笑道,“三位兄台不必担心,我觉得会卖出去的,五千册还少了。”
萧高阳见郑山辞心中像是有把握的样子,他心想,大不了他自己多买几册,不然显得太惨淡了。他惨,郑兄也惨。
他又不是什么大儒,他的笔记哪里能够卖那么多。
崔子期立马想到自己写的故事还未写出来,瞅见梅淮他们的书册,自己心里更痒痒了,他下值回去后要立马写书。
萧高阳下值回到家里,瞧见时哥儿在屋子里绣花,他把书册特意摆在桌子上,自己去内室换官袍。
时哥儿听见一声响动,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桌子上,瞧见是五本书。他放下手中的针线,好奇的去看。
“状元笔记。”
时哥儿念了一下封面上的字,他翻开一页认真的读了一下,觉得写得很有道理,就是这字迹有些眼熟。时哥儿跟萧高阳的婚柬是萧高阳亲自写的,所以时哥儿瞧见这书上的字时便觉熟悉。
他合上书,看了一下作者,一看上面写着萧高阳,他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萧高阳的名字。
时哥儿:“啊。”
萧高阳换了衣袍出来,装作无意的问道,“怎么了?”
时哥儿拿着书天真的说,“相公,你出书了。”
他的目光很是崇拜。
萧高阳心中得意,面上还是郎君的矜持和大家公子的气度,他把书册的缘由给时哥儿说了。
时哥儿点点头,“那等书铺里有你的书后,我多去买几册放着。”
“家里有了,你买来做甚。”萧高阳听了时哥儿的话心中一暖,但他还是要明知故问。
时哥儿诚实的说,“要是我不买的话,还有谁会买相公的书。”
萧高阳:“……”
萧高阳心里扎了几把刀,再怎么也不至于这么难看吧。
“我不能让相公一册都卖不出去。”
萧高阳的心又回暖过来,他把五册书放好,时哥儿瞧见以后说给他放着。
“你又不读这些,留着做甚。”萧高阳逗他。
“我留着以后给我们的孩子看。”时哥儿直白的说。萧高阳轻咳一声,闹了一个大红脸。把五册书拱手奉上,时哥儿去衣柜里找盒子,认真的把书籍放进去。
这哥儿说话直白胆大,作甚还要调戏相公,这般瞧着可爱,实则也可爱。
萧高阳一个文弱书生,脸皮薄,没甚好说的,只能由着自己的夫郎。他去瞧时哥儿刺绣,时哥儿也不必去管他,等萧高阳看无聊了,自会去别处耍。
“我们去园子里走走。”萧高阳看了良久,见时哥儿不为所动,便邀他去赏雪。
“相公去上值未曾有心思赏雪,我却在家里陪着娘一同去园子里逛了好几圈了,相公想去自己去吧,我还要绣花。”时哥儿果断的拒绝了萧高阳。
萧高阳一步三叹只好自己独自去园子里逛了一圈回来。
时哥儿给萧高阳绣的荷包,晚上终于把荷包绣好了,他让萧高阳站着别动,把荷包认认真真挂在他的腰间上,他腰间是还佩戴这玉佩跟玉坠的,荷包佩戴在腰上显得毫不起眼。
萧高阳还是觉得心里慰帖。
“你别忙了,给我绣一个荷包就好了。”萧高阳说道。
他瞧见时哥儿的样子,总能想起时哥儿新婚之夜的时候,瞧见他的物件,总是脸红不肯碰。萧高阳心里想得厉害,等时哥儿洗漱后,他吹了蜡烛轻快的上床。
……
郑山辞回去陪着虞澜意去了一趟国公府,老国公偶感风寒,本来是小病,结果不知是年纪大,还是怎么的,这病了就不好,反反复复的,如今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虞澜意瞧见外祖父苍白着脸,这样头上的花白同脸色一样白,“外祖父!”
老国公摸了摸虞澜意的手,“澜意来了啊,这有甚好伤心的,我身子还好,就是小毛病。这回还把你惊动过来了。”
虞澜意陪着老国公,老国公看了一眼郑山辞,郑山辞忙不迭见礼喊了一声外祖父。
老国公应一声,“你们要是不嫌麻烦,今晚就留下来吃饭。”
“多谢外祖父。”虞澜意跟郑山辞都应了下来。
虞澜意是要陪着外祖父跟外祖母说话,郑山辞便去了外边,贺同招呼他。
他们带来一颗人参过来,那还是长阳侯送给虞澜意的,这下子他没甚好带的,只觉人参才是最有用的。
“好孩子,你外祖父没事。你跟山辞这般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太轻率了。”老夫人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泛着暖,只觉没有白疼他一场。
虞澜意:“这不管大病小病都要主意,不能不放在心上。”
老国公慈祥的应了一声,听他外孙的话。
郑山辞这边是跟贺同一起在亭子上下棋,贺同有些惊讶,郑山辞的棋艺不输他,两个人下得难舍难分,直到侍从喊他们去用膳,棋局上还没有胜负。
贺同说道,“若是表弟夫以后有空便来国公府多坐坐,我们也好下下棋。”
郑山辞答应下来。
两人在国公府用了晚膳才折身回去。回去之后,虞澜意便说,“我们府邸该招一个府医在家里,以后家里每月都要请脉,现今有庄子、铺子在赚钱,请个府医回来也不碍事。”
郑山辞知晓虞澜意这是怕了,家里也确实需要一个府医,“好,明日就去找。”
虞澜意暂且安心下来,他晚上还说郑山辞应该好好的锻炼身体。
郑山辞搂着他说,“在户部有闲暇的时间我有在锻炼。”
虞澜意摸了摸郑山辞的腹肌,他肯定的点点头。
“这样才是对的。”
他摸了腹肌,又去摸郑山辞的胸膛,挨着去听他的心跳。
记住暖酒小说地址:nn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