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摊牌(1 / 1)

“先跟我回去。”

江为止很自然的接过她打的那把伞。

沈京墨乖巧的和七年前一样,进了屋,江为止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房间里很暖和,南城刚入冬的时候,江为止就把地暖打开了,就因为七年前沈京墨第一次进他家的时候随口说了句家里好冷啊。

南城的冬天就是这样的,外面冷,家里更冷。

自那以后,江为止习惯性的提前打开地暖。

所以这七年来,沈京墨对他家的印象就两个字:温暖。

“把湿冷的外套脱下来。”

沈京墨照做。

水也喝了一大杯。

江为止和以前一样,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然后去厨房给沈京墨做吃的,忙完摸摸她的头:

“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嗯,好。”

沈京墨仰头笑了笑。

但桌子上摆着的食物却让她有些反胃,明明在今天之前她还很想念江为止做的饭菜。

为了不让自己胃里难受,她起身来到窗边。

落地窗前摆着两张椅子,还有一张适合围炉煮茶的桌子。

江为止之所以在家里添加了这样东西,是因为围炉煮茶的风气在网络上火起来的时候,沈京墨曾在视频网络上分享过类似的作品给他。

所以当江为止洗完澡换了一身清爽的家居服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沈京墨已经把围炉煮茶的氛围给营造了起来。

他径直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了两个糍粑出来。

“你喜欢吃的糍粑,我昨天去超市的时候特意买的,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来家里,没想到今天你就来了。”

江为止很熟练的忙活着。

等手上的活忙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习惯性的抬手摸摸沈京墨的头,“傻丫头,说吧,大晚上来找小舅做什么?”

“来给小舅讲个故事。”

这句话沈京墨在心里盘旋许久,还是用了小舅这个称呼。

对沈京墨异常的行为毫无察觉的江为止还以为她只是想找个人来倾听一下自己的心事,于是换了个很舒服的姿势看着她:

“说吧,小舅洗耳恭听。”

沈京墨抬眸看着他。

他有着一身好皮囊,身材优越,情绪稳定,渐长的年龄没有冲刷掉他身上的魅力,反而给他增添了不少岁月独有的阅历。

难怪过去好几年的时间里,鹿溪迷他迷的不要不要的。

盯着江为止看的有些久了,沈京墨觉得双眼疲累,鼻头发酸。

江为止把烤好的糍粑递给她:

“说啊,怎么不说?”

沈京墨没有接,她盯着江为止的双眼,迟疑片刻后开了口,“我要讲的是一个关于兔子小姐的故事。”

“不用我用一个朋友这样的称呼来讲述故事吗?”江为止轻松打趣。

沈京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说:

“兔子小姐有三个朋友,一个叫胖胖猪,一个叫大头熊,还有一个.”

“他叫刺猬。”

江为止听后,忍不住笑了:

“兔子小姐的朋友种类还挺多,你继续讲。”

沈京墨紧盯着江为止:

“兔子小姐的故事发生在二十六年前的森林北,那天公园的花开了,大头熊约兔子小姐去公园赏花,结果胖胖猪找兔子表白,导致兔子耽误了跟大头熊约会的时间。”

“等她赶到公园时,大头熊已经被豺狼绑架了。”

说到这,沈京墨明显看到江为止去翻动糍粑的手一顿。

沈京墨问,“你猜这个时候刺猬在干什么?”

江为止放下手中的糍粑,眼神复杂的盯着沈京墨,“你今天不是来给小舅讲故事的?”

“小舅觉得这个故事不好听吗?”沈京墨反问。

江为止对上她的眼:

“我不喜欢任何有逻辑瑕疵的故事,大头熊身材魁梧,豺狼想要绑架他,绝无可能。”

看来故事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沈京墨撑着脑袋问:

“那小舅觉得这个故事该怎么写才能逻辑自洽?”

江为止笑了:

“除非大头熊心甘情愿的跟豺狼走。”

“但后来大头熊被豺狼撕票了,尸首不全,粉身碎骨。”沈京墨紧握着拳头。

江为止皱了皱眉:

“失去抵抗力的大头熊成为豺狼们口中的饱腹之餐,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你为什么非要写这个故事呢?森林自有森林的法则,弱肉强食的时代,我们不妨多看看世间美好的一面。”

“如果这份美好只是假象呢?”

沈京墨咄咄逼近:

“那被蒙在鼓里的人应该装作不知呢?”

“丫头觉得刺猬当时在做什么?”江为止又回到了沈京墨最开始问他的那个问题上。

沈京墨情绪开始激动:

“刺猬出卖了大头熊,让他被豺狼俘虏,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刺猬为什么要出卖大头熊?因为刺猬也喜欢兔子?那为什么胖胖猪喜欢兔子可以大大方方的表白,刺猬却要背地里和豺狼勾结?你能给我一个逻辑自洽的说法呢?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沈京墨有些喘不上气来。

江为止见状赶紧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蹲在她身旁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你先别激动。”

“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沈京墨抬手一挡,挡开了江为止轻抚她后背的那只手,也打掉了江为止倒过来的那杯温水。

水洒了一地,水花溅在她的裤腿上。

江为止抽了纸巾来擦,沈京墨蹭的站起身来,一脚踢开椅子,“二十六年了,你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吧?与豺狼为伍是逼不得已?还是蓄意为之?看在这七年你待我如亲女儿的份上,别人说的我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江为止,我只想听你说。”

哪怕辩解几句。

江为止就蹲在地上。

客厅的灯光照在他洗的很清爽的头发上,沈京墨这才发觉,在鹿溪眼里最有魅力的这个男人,不知何时竟然有了不少的白头发。

良久,他缓缓站起身来。

视线和沈京墨交汇后,他眼里的疲倦难以隐藏,“你相信我,我不曾伤害过你妈妈分毫。”

“那我爸呢?”沈京墨噙着泪水望着他,“我爸爸当年被绑架撕票一事,你敢说跟你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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