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躺着好好休息?这么快就起来了?”
北辰渊快步上前,要伸手扶住她时,才发现她身后逐月正在扶着她,只是被门挡住,外面的人才看不见而已。
温姒挡下他的手,笑了笑,“不用,在马车上躺了那么多天,身体都快躺僵了,这会儿正好起来活动一下,而且贫尼本就没什么大碍,喝了药以后就好多了。”
说谎。
真要是没什么大碍,又怎么会叫逐月来偷偷扶着你。
北辰渊知道她这是做给外面那些官员看的,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心疼的握了握,最后还是硬收了回来。
“眼下潞州情况最严重的是宁安县,不过那边已经有宁远侯坐镇,本王带的人虽然不多,只有三千黑旗军,但也足够将潞州除宁安县以外的其他各处情况压下去。
这个人数其实也是北辰渊特意控制的。
身为大明朝手握最大兵权,地位仅次于陛下的摄政王,他可以调动的黑旗军当然远远不止是三千人。
但这潞州是宁远侯的地盘。
三千数,不多也不少,足够保护无忧的安全,也可以提供一定程度上的帮忙。
将这三千黑旗军留下部分,其他大多数打散用以帮忙镇压潞州其他情况较轻的疫区是完全没有问题。
更不会引起宁远侯等人的猜疑。
北辰渊安排迅速,温姒听完,也开口道:“让你手底下的人带上我带来的那些药材,无论是什么药材,每个黑旗军身上必须留一株,其余剩下的交给当地大夫,让他们来安排入药,发放给染了疫病的百姓们。”
她带来的药材有十车之多。
可对于这潞州的百姓们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要想将灵水的效果发挥到最大,最好是将这些撒了灵水的药材参杂到更多的药材当中,哪怕只是融入了一丝灵气,也足够了。
北辰渊半句没有多问。
听她说完,便也立刻将这件事安排下去。
官员们临走之前,领头那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顶着摄政王恐怖的目光,害怕的开口跟温姒问道:
“圣……圣女殿下,既然您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那不知……何时可以举行祈福仪式?”
官员小心翼翼的说:“只要您来举行祈福仪式的消息传下去,那些染疫的百姓们肯定会十分高兴。”
“然后引起更大的动乱吗?”
那官员的话刚刚说完,北辰渊就给了他一个看蠢货的眼神:“被围困在隔离疫区里的百姓们本就充满恐慌,生怕下一秒就会死去,这时候若是让他们知道圣女将举行祈福仪式,恐怕会有很多人恨不得立刻冲出疫区,那时候你们确定还能镇压得住?”
北辰渊这话一出,那领头的官员顿时一惊,慌张道:“对对,是下官疏忽,竟忘了考虑这层,还望圣女殿下和摄政王殿下见谅!”
温姒知道他这是想给那些染病的百姓们多一点希望。
但北辰渊的话的确没错。
温姒开口道:“请恕贫尼不能立刻举行祈福仪式……”
她缓缓说着,听到这第一句话的官员们脸有些失望。
但下一秒,又听见温姒继续道:“但两日后贫尼会亲自前往每个隔离疫区,为所有染病的百姓们祈福。”
这话一出,所有官员们纷纷大喜。
“真的吗圣女殿下?!”
“您真的愿意前往疫区?”
“这会不会有点太危险了?”
哪里是有点?!
分明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危险!
北辰渊脸上表情差点就没绷住,气得狭长的眼角一抽。
他很想立刻问问温姒,祈福可以,但为什么不等他将四处疫.情都控制下来后,再直接举行一场大的祈福仪式?!
他可以帮她将一切危险都隔开,可她为什么非要去每个疫区?!
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强忍着冲动的北辰渊,等到那些官员全部都离开后,他才转过头来看向温姒,急切的说:“疫区太过危险,你不能去!”
“我必须去。”
温姒生病后,嗓子就不太舒服,所以说话时比先前更轻,更慢,也显得更加温柔。
她看着北辰渊,说道:“这次潞州请愿,有很大一部分是百姓们的请求,贫尼知道他们对贫尼都抱有什么样的期望,贫尼虽然没有什么神奇的手段,但至少可以去用贫尼的声音,安抚他们心中的害怕。”
至于时间为什么要定在两天后,那当然是因为她带来的那一批药材。
两天时间,足够她那些药材在新的药方里发挥药效了。
到时候危险也会小很多。
北辰渊并不知道温姒的这个计划。
只是温姒说的那么认真,那般坚定。
北辰渊根本就拒绝不了。
“好吧,但是到时候你必须听我安排,不可再任性,知道了吗?”
北辰渊还怕温姒糊弄他,又威胁道:“你若是不听话,那我回去就把你的药田全部铲了种韭菜!”
最讨厌韭菜的温姒:“……”
好恶毒的威胁!
温姒只能答应道:“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
那当然行。
北辰渊薄唇唇角几不可闻的扯了一下,随后便将她给推了进去。
“好了,今天该安排我都已经安排下去了,你现在就回去给我好好休息,这两天你的病要是没有一点好转的话,我可同样不会同意让你去的。”
不一会儿,温姒就又被重新塞进了被窝里。
不过温姒知道北辰渊这是在担忧她,所以乖乖的躺好,闭上眼睛就开始休息。
这一休息就真的睡过去了。
连日的疲惫,再加上灵水混着药汤在她体内一直流转,发挥着效果。
很快她睡到半夜,烧便退的差不多了。
只是人还在继续沉睡着。
也就不知道,有人在她床边守了整整一晚上。
当然,这一晚也不停有人来找。
北辰渊一边处理着事情,一边照顾着她。
连熬好的粥都热了好几次。
就怕她半夜醒来肚子饿。
可惜温姒这一觉睡得很熟,没能喝上北辰渊亲手熬的这碗粥。
但北辰渊却觉得很好,睡得好就好的快。
这不,烧果然就退了。
到了后半夜,北辰渊依旧还是守着。
一直守到天亮,他在外说着安排的话时,忽然听见房间里的一点动静,立刻就快步走了进来。
大病一场,终于睡醒的温姒还有些迷迷糊糊,都分不清何年何月何时何地了。
只缩在被窝里,露出个脑袋在外面,像小猪似的哼哼了两声。
那样子看得北辰渊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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