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棋神经紧绷,手指不自觉握紧,明明很正常的话,怎么被她说得像某种……邀约。
“好。”
“好!”谢清棋点头重复了一遍黎淮音的回答,轻轻呼出一口气。
“咳,手。”谢清棋撩起衣袖,伸出三指,眼神示意她将手放在问诊垫上。
黎淮音缓缓搭手,红莺上前帮她将袖口往上挽了一些,露出一截若雪似玉般白皙无瑕的手腕。
两人眼神短暂相接,又别开视线,微妙的气氛让身后的三人都满头雾水。
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这次把脉意味着什么。
谢清棋手指轻轻落下,皮肤相触,一股光滑冰凉感自指尖蔓延,沿着手臂一路向上,谢清棋半侧身子都酥了一瞬,差点收回手。
她急忙收敛心神,专注感受指下那轻微的跳动。心里一遍遍默念:别紧张,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清棋收回手,轻声提醒:“好了。”
黎淮音双手掩在袖下,任由书翻到了某页。她只觉得手腕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连带着脉搏跳动都快了几分。
谢清棋显然未体谅到她的难处,又问:“那……今晚?”
身后三人:???
黎淮音脸上立刻浮现一层绯意,瞪了谢清棋一眼。
身后三人:!!!
“世子,侯爷让您过去一趟。”
谢清棋一愣,他不是在城外安置灾民吗?
没等到黎淮音回答,谢清棋心里总不安心,走前不忘嘱咐:“等我回来再商量具体时间。”
这一等,就到了深夜。
谢清棋回来后全身衣服都脏兮兮的,刚打算进门,见黎淮音居然还没睡,又一溜烟跑走,换洗干净后才进了屋。
她一进门就喝了两大杯水,缓口气说道:“叫我过去居然是去城外的粥棚维持治安,你不知道灾民现在有多少,我今天就光在那里喊‘别挤,别挤’了。”
黎淮音问:“你衣服上的泥土怎么回事?”
谢清棋苦笑道:“灾民越来越多,粥越熬越稀,他们吃不饱,今日有一群人突然就冲上来抢后面的粮食,粥棚都掀了两个,我也跟着遭殃。”
“原来是这样。”黎淮音若有所思,又问:“侯爷叫你过去只为了这个?”
谢清棋坐下,无奈道:“他说让我想想怎么安置这些灾民。他手底下那么多人,又有圣上给的赈灾银两,他都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黎淮音道:“只怕侯爷已经被圣上责怪了,现在让你过去,未必真是想让你解决问题,大概只是让你体会到他的不易,将来收收心,撑起侯府的担子。”
谢清棋闻言闷闷道:“但是我真的不懂这些,我最多也只会把把脉看看病。”
虽然黎淮音神色与平日并无差别,但谢清棋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又想到黎淮音深夜还在这里,怕是在特意等她,眼前一亮:“你是不是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你们有人有银两尚且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谢清棋不信,脑袋凑近黎淮音,央求道:“告诉我嘛,要是我每天被叫出去施粥,哪里还有时间给你……针灸。”
“闭嘴!”
谢清棋真的捂住嘴,只露出一双忽闪的大眼睛望着黎淮音。
黎淮音淡淡扫她一眼,开口道:“你以前应该经常与富贵公子们一起吃喝玩乐吧。”
“我没……”谢清棋下意识想否认,但见黎淮音神情认真,接收到原主记忆的她只好点头承认,又连忙保证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黎淮音:“不,从明天开始,你尽可能约这些人出去玩。”
“啊?”谢清棋一头雾水。
黎淮音:“那些富商贵人,世家公子,你只管带他们去玩,不管是骑马射箭,举办宴会,还是修建宫设库房,都可以。”又补充道:“比赛办得越热闹越好,娱乐场所修建得越豪华越好。”
“好,我明日就照办。”
黎淮音没想到谢清棋就这么答应了,问道:“别人都吃不上饭,我却让你明目张胆地去吃喝玩乐,你就不担心是在害你?”
谢清棋笑道:“你不会的。”
黎淮音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最终也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侯爷的苦心怕是要白费了。”
谢清棋知道她在说自己将来难以支撑侯府担子,漆黑双眸中也并无异样,只添了几分认真,道:“我只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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