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阴影如今只剩下半块煤球大小了，可怜巴巴地皱成一团：“来找姓耿的是个丹凤眼尖下巴长得俊俏的年轻男人，那男人对姓耿的说，只要他们将凌霄宗的人弄来云霄宗，便给他金银，给他功法。”
古笙问：“什么样的功法？”
阴影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都是一群蝼蚁，我听得并不仔细，似乎是什么剑宗……”
剑宗？古笙一愣。
什么剑宗？
他倒是知道一个万剑宗。
不会是万剑宗的功法吧？
他脸一沉，问道：“是万剑宗吗？”
阴影仍是迟疑出声：“也许是，也许不是，我真没听清楚。”
古笙不高兴了：“你连云霄宗凌霄宗这两个听起来差别不大的宗门都记住了，会记不住是哪个剑宗？”
阴影生怕他不高兴，一蜘蛛腿劈了自己，连忙解释道：“我之所以记得住云霄宗凌霄宗，是因为经常听云霄宗的人说起，经常听风临子说起，这才记住的。至于那剑宗，我就听他们说了一次。一个完全陌生的宗门，我真没认真听，真没记住……”
古笙沉默。
这么说来，是真没听清？
既然如此，古笙不再揪着这事不放，板着脸，道：“继续！”
他的脸色实在难看，阴影忍不住缩了缩本身就很小的身体，说话声也越发低了：“他们商量，等抓到凌霄宗的人，姓耿的负责下毒杀人，那丹凤眼小子负责审问。但最后到底如何了，我去觅食了，没再关注。”
见古笙脸色不好，它又连忙道：“但今早，云霄宗又来了一人，是个鹰钩鼻的中年男人，给姓耿的带来半本功法书，又和那姓耿的商量着如何向凌霄宗发难。姓耿的被风临子的事弄得忧心忡忡，不想和那鹰钩鼻合作，但那人保证，会帮着解决风临子的问题，还给了姓耿的一柄短刀，说什么只要放在风临子身上，风临子就会改邪归正。姓耿的开始不信，说什么那日早上，听了丹凤眼的话，也在一位弟子身上放了把法器，结果连客院西厢房的门都未能进……”
古笙：“……”
原来如此！原来昨日早上秋山带来送早饭，但被保护阵弹飞的那位弟子身上竟然带了法器。
法器？还被保护阵弹飞出去，这莫不是邪器吧？
阴影继续道：“那鹰钩鼻让姓耿的先试试。姓耿的真的试了，放在风临子的房间，风临子一时被压制住。姓耿的欣喜若狂，信了鹰钩鼻的话。”
它突然得意忘形，冷笑一声：“小小蝼蚁，真是可笑，风临子只是个低贱的蝼蚁，就算那法器能暂时镇压得住风临子，可岂能奈何得了本座？本座可是……”
见古笙脸色又变得难看，目光锐利，死死盯着它，阴影连忙闭上了嘴。
古笙继续问：“就这些？”
阴影点点头：“就这些。”
“鹰钩鼻最后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他带过来的半部功法呢？”
“姓耿的一走，又被鹰钩鼻拿走了，功法和黄金都拿走了……”
滋滋……
古笙冷笑。敢不老实，电死你、丫、的。
“啊啊……”阴影惨叫：“高人啊！我真没撒谎啊！，我真不知道，我看到那鹰钩鼻拿着黄金和功法书离开后，就没再看了。”
连高人都叫出来了？古笙冷笑道：“想必那鹰钩鼻身手不错，这种人，你为何不吸食？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阴影哀嚎道：“我也想啊！可他身上带了法宝，我靠近不得，我本来打算多吸食人，等强大了些，再去找他们，没想到……”
说着说着，阴影情绪变得低沉起来，以至于最后，都没声了。
古笙李淑对视一眼。
竟然是这样？
片刻后，古笙脸一沉，冷声道：“你撒谎，你不是说耿长老放在风临子房间的法器并不厉害吗？风临子能跑去祭台那边吸人血肉，必定是你弄走了法器，放了他。既然如此，为何又惧了？”
说完又是一阵“滋滋”。
敢骗我，电不死你！
阴影惨叫了许久，身形越发小了。等缓过来，它哭着道：“高人啊！你听错了啊！放在风临子房间的是把匕首，只是一般的法器，镇压风临子是可以的，对我却不管用。但那鹰钩鼻身上的，是块玉，似乎是法宝，我根本近身不得啊！”
古笙愣了一下。
原来是他听错了？
可即便他听错了，他也瞪着阴影，厉声道：“你说我听错了？”
阴影被他电怕了，连忙道：“不不不，是我说错了，高人你没听错，是我错了……”
古笙很满意它的态度，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眼李淑。
那鹰钩鼻到底是何方人士？不仅能调动大批专业杀手，身上还有厉害的法宝，连这魔都靠近不得？
李淑回看他，一脸的茫然，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古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他并未有半分心虚，这才转回头，继续审问阴影。
“潜入客院的那个云霄宗女弟子是什么情况？”
虽然看不到阴影的五官表情，但古笙能感觉到，阴影此时似乎是一脸的懵逼：“什么女弟子？”
滋滋……
雷电再次闪过。
“啊啊”惨叫声再次响起。
古笙提示道：“就是云霄宗一位身材较胖，长得一般，年纪也不轻的女弟子，最后被你吃掉了……”
惨叫声渐渐变小：“高人，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可我只记得吃了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啊！”
古笙无语地咬牙道：“我问的是，那女弟子是人还是鬼？”
阴影迟疑了几秒：“她本应该是人，但被什么东西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
古笙愣了一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阴影想了想：“她死了，她身体里被塞了许多怨气，但她不知道自己死了。”
“这种东西很少见。我也是千年前见过，才知道。”
古笙仍没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在他认知里，无非就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精灵这些。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之外的东西？
问题是，这怎么做到的啊？
用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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