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笙愕然。
原来那橄榄球大的东西果然是魔树的精华？
而且，和玉结合后，还有抵抗黑气，畅通无阻进入结界的功效？
而且，只需一小滴就能有如此大的用处？
那他手里橄榄球那么大一坨，那他岂不是发财了？
可是，不对啊！
他手里的那橄榄球是个硬疙瘩，而长生子说的东西却能流动……
先不管了，等以后有时间，试验一下不就知道是不是了？
古笙看着长生子，问道：“下头邪气那么重，你怎么靠近的？”
长生子连忙道：“仙人，不敢隐瞒，我等自然是不能靠近的。”
他手紧握着那块黑玉，解释道：“这些都是几百年前，灵力还未枯竭，还能修炼时，万剑宗几位修为高深的宗主下去弄来的。这一块……”
说到这儿，他一脸的痛心疾首：“这一块，是先祖们留下的最后一块了。”
原来如此！这还说得过去。
古笙沉默了片刻，故意道：“那树是当年仙果果核长成的？”
长生子越发确定，眼前俊美的少年就是当年给祖师爷赐下仙果的仙人。
否则，怎么可能会这么问？
他连忙点头：“是。”
古笙又问：“那树为何会长在深渊底部？”
长生子抱着为仙人解惑的态度，认真回答道：“仙人您有所不知，当年祖师爷种下仙果果核后没多久，果核就发芽长打，成了参天大树。可没过多少年，发生了地动，神树所在之处全部塌陷。等地动结束，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竟是这样？
古笙沉默着。
也不知像这种传说，能不能信？
他低垂着眼皮，居高临下看着地上跪着的长生子，好一会儿才道：“你可知道，那树早已入了魔？早已不是神树了。”
长生子像是早已知道了一般，垂头丧气地道：“弟子……知道。”
古笙冷笑道：“你方才不是还说不能靠近深渊底部吗？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见仙人冷笑，长生子顿时惶恐不已，连忙解释道：“灵力枯竭后，万剑宗有先祖下去，看到了。”
又抬头看向古笙，见他听了自己的解释后脸色好了些，于是眼中再次涌上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万剑宗先祖最后一次下去已过去了几百年，不知几百年过去，神树如今成了何模样？仙人可否告知？”
古笙沉默着。
他很想说，那棵魔树早被他给毁了。
虽说那棵树是魔树，万剑宗无数弟子还因它而死，但说起来，那棵树并无大过错。
是万剑宗弟子贪恋长生，这才不断派遣弟子下去，以至于送了性命。
何况，那棵树镇压火山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这么一看，他毁了那棵树，倒是件残忍的事。
可那棵树真有那么无辜，真有那么好吗？
不一定吧？说不定正是那棵树蛊惑了万剑宗的人，这才不断地送弟子下去，供它吸食？
就像云霄宗后山的魔一般。
而且，当初是那棵树先袭击的他，先打的他灵力的主意，他才反击的。
毁了就毁了，他自卫有什么错？
何况，那树若真因为镇压火山有功劳，全身应该散发着金光才对。
可不但没有金光，而且，还黑气冲天。
那棵树只怕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故事。
只是可惜，长生子才一百多岁，年纪不大，修为又浅薄，对深渊底下那魔树了解甚少，甚至都未下去亲眼见过，只听先辈们流传下来的祖训才知道那么一点点。
算了，只要这深渊不再作妖，就算还有什么秘密，也不关他的事。
最终，古笙并未说那棵树毁了，而是道：“你说那棵树啊？如今光秃秃没有一片叶子，没有一丝灵气，邪气冲天。”
魔树已毁，就算它真能蛊惑人心，如今也蛊惑不了了。
一听他的话，长生子果然痛心疾首，绝望不已。
古笙盯着长生子的身体看了几眼，又问道：“我瞧你虽有些许修为，身体却被邪气侵袭得不轻，命不久矣啊！”
自己的情况被仙人一语道破，长生子先是一惊。
仙人竟然能看出来？
又一想，既然是仙人，自然能看出来。
也因此，本来绝望不已的他又燃起了希望，连忙小心翼翼地道：“仙人慧眼如炬，弟子确实如此，不知敢问仙人，弟子可否还有救？”
古笙却未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万剑宗有修为的几位弟子都是通过服用那棵树的果实有了修为的？”
长生子连忙称是。
古笙有些好奇，也不管自己会不会露馅了，问道：“只要服下那果子，就一定能引气入体，成为修士？”
长生子低着头，沮丧地道：“听先祖们说，仙果确实是好东西，虽比不上仙人赐给祖师爷的那颗，但在增加修为方面，倒是十有八九。至于助人引气入体，成为修士……大概一半的可能性吧！不过……”
他摇头叹气道：“ 当然了，这都是神树还未入魔，仙果还未被污染时，才有可能。我等服下的仙果，已被污染，我们一群人也是十不存一，九死一生，苦不堪言啊……”
古笙冷着脸：“十不存一，九死一生，就算成了修士，身体也被邪气侵袭，备受折磨，这你们也愿意？”
长生子本来并不显苍老的脸色此时不仅苍老憔悴，还满是绝望迷茫：“仙人，先祖们留下的果子已经用完了，万剑宗已经五十年未再出过修士了。等我们几个弟子死后，万剑宗从此以后就变成俗世宗门了，再也不是仙门了，曾经的荣光再也不再了……”
说着说着，他痛哭流涕：“为了宗门，再难再苦我等也愿意。先祖们早留下告诫，神树已入魔，果子和精华不能再用。我等本来想遵循的，可后来宗门一直未再有修士出现，万剑宗地位岌岌可危，我等心急如焚，实在迫不得已，最后还是服用了仙果……只要万剑宗不衰败，我等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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