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点了点头：“我明白。大师兄尽管放心。人族的事，必定不会让大师兄掺和。”
他在古笙身边坐下，从古笙正吃着的点心盘子里捏了一块，吃了一块，才慢慢地道：“不过，就算梅贵妃不是妖，本身没问题，她肯定是有些不同的。”
古笙静静地吃着，看着他，听着他的下文。
李淑继续道：“梅贵妃和国师交情很不错。其实，当年，紫霄宗下一任宗主人选，下一任国师人选并不是如今的国师。是梅贵妃将他引荐给皇帝的。”
说着说着，他俊脸变得阴沉，眼神中还带着微微的不屑：“从此，梅贵妃和国师双双深得皇帝宠信。”
古笙咽下嘴里的糕点，才出声问道：“梅贵妃将当时还不是国师的国师引荐给皇帝这事，是多少年前的事？”
李淑想也未想便道：“二十一年前。”
回答得这么快，这么清楚，看来，李淑这厮对梅贵妃，对国师挺了解的啊！古笙啧啧道：“二十一年前？如今的国师竟然不是当年紫霄宗宗主和新国师的人选？按国师如今的实力，按如今末法时代，灵力枯竭的现实，按人族的修炼速度，国师当年也应该是修为不凡，甚至天纵奇才才对。修为不凡，竟然也入不了紫霄宗，入不了皇帝的眼？得靠梅贵妃这个女人的裙带关系引荐，才得皇帝赏识？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李淑摇头道：“二十一年前，国师的修为可没如今这么高。他是在成为国师这二十一年的时间内，修为突飞猛进的。”
他若有所思地道：“大师兄总说，如今末法时代，灵力枯竭，人族修炼艰难，可国师修炼为何这么快速？”
古笙也不清楚：“或许，紫霄宗有什么修炼秘法？或者什么顶级丹药？”
就像万剑宗后山禁地深渊的魔果那样。
“又或者……他不是人族，而是其它的。”
若是妖魔鬼怪，修炼倒不像人族这般处处受限。
毕竟，妖族修炼，靠的是吸食日月精华。
李淑定定地看着古笙：“大师兄，你不是见过国师吗？他是人还是妖，你看不出来？”
古笙摇头：“可惜，我看不出来。我看不出他的修为，看不出他是人还是妖。只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
他推测道：“或许国师身上也有像王公公身上那种遮掩妖气的五彩晶石马甲，甚至是更高级别的法宝，不仅能遮掩他的修为，还能遮掩他的真正跟脚。”
“又或者，国师这个身份给了他无数便利，比如说帮他遮掩。”
说着说着，他自己又来了兴趣：“下回见了国师，可得好好搜他的身，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宝贝？得仔细问问，看是不是我猜测的这样……”
猜测了半天，他又突然看向李淑，问道：“二十一年前，也就是说，梅贵妃如今年纪应该不小了？”
李淑被他这突然的转换话题弄得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啊……是，梅贵妃比长公主小两岁，今年三十六岁。”
三十六岁？也就是说当年，梅贵妃不过十五岁。十五岁的年纪不仅引荐了国师，抓住了皇帝的心，还除掉了先太子？
这梅贵妃有手段啊！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厉害……
想想前世，十五岁正是少女参加中考的年纪，懵懵懂懂，眼中全是清澈的愚蠢，别说宫斗，便是宅斗应该都不会。
就算是他，活了两世，活了千年，让他去宫斗，也不行……
不过，梅贵妃如今三十六岁的年纪，还能得宠？
他倒没有歧视女人年龄的意思，毕竟，比年龄，谁也比不过他。
他只是知道，这个世界，女人别说一过三十，便是过了二十五，在旁人口中，都是人老珠黄的黄脸婆了。
这不是他说的，这是那些男人新纳的小妾说的。
正妻二十五，被刚纳的十五六岁娇滴滴的小妾骂黄脸婆……
当然了，梅贵妃并不是正妻，反而是长公主和先太子的生母元后才是正妻。
皇帝年年选秀，选的都是十五六岁娇滴滴的少女，而男人，从来都是喜新厌旧。
可皇帝竟然对梅贵妃宠爱这么多年，确实不可思议。
这梅贵妃只怕是有点特殊的本事在身的。
今夜，他就去会会。
想了想，他又问道：“皇帝又是什么年纪？”
李淑一愣：“大师兄，你之前不是去皇帝的寝殿了吗？没见着皇帝？”
古笙摇头：“没见着，只见到几个太监，几个宫女。”
李淑想了想，点头道：“也是，今日有早朝。皇帝纵使不爱上朝，但十天半个月总得上一次。不在寝殿也正常……”
说着说着，他又摇起了头，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古笙大概猜得出他这复杂的脸色是何意。
必定是既憎恨皇帝的昏庸，但再怎么说，皇帝也是他的亲祖父。
到底是血脉亲人，心中肯定复杂。
李淑轻叹一口气，想起古笙问的话，继续道：“皇帝明年六十整寿。”
古笙：“……”
也就是说今年五十九岁？
五十九岁，在这个年代可是糟老头子了，王公公竟然那么喜欢皇帝？
那白鹤妖到底是喜欢皇帝身上的龙气呢？还是喜欢皇帝的身份？
总不能是喜欢糟老头子吧？
他压了压心头的笑意，不让自己笑出声，清了清嗓子，道：“王公公的事，你和长公主说了吗？”
李淑摇头：“没有。”
古笙一愣：“没有？为何不说？说了的话，长公主不就有了王公公的把柄，你们不就多了个盟友吗？”
李淑仍是摇头：“这事我知道就行，没必要让长公主知道。有时候，有些秘密，长公主还是不知道的好。看着像是个好拿捏王公公的把柄，可没有相对应的能力，长公主如何拿捏得住王公公？别到时候，王公公一怒之下，害了长公主。毕竟，王公公应该是不想旁人知道他的秘密的。”
“而且，就算没有他的把柄，我们和王公公也能结成盟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梅贵妃和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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