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辉立刻收力,让魏武山不至于倒下。
他含笑说道:“魏总,我这次过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可不是来和你结新仇的!”
魏武山看向景云辉的眼神,快要喷出火来。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少年,只用一只手,掐住自己的手腕,就把自己轻松制住。
他眯缝起眼睛,冷冷说道:“你打伤我那么多兄弟,你认为,这件事,还能翻篇吗?”
“不能,也得能!”
“怎地?”
景云辉乐呵呵地拍了拍腋下夹着的皮包。
魏武山看过去,皮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景云辉慢悠悠地说道:“我大把的钱,都投入到马场村的养貂场,你不让我盖起来,就是不给我活路!”
“呵呵!”魏武山冷笑,阴恻恻地说道:“那关我屁事!”
“你不给我活路,你觉得,我还能让你活吗?”
“小子,你他妈……”
魏武山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景云辉不紧不慢地拉开皮包的拉链,从里面慢悠悠地拽出一根长长的引线。
看到这根引线,魏武山不由得心头一震,脸色大变,他终于意识到对方的皮包里装的是什么了,炸弹!
“小子,你他妈疯了?”
魏武山满脸的难以置信。
景云辉说道:“我没成家,没立业,光棍一个,上面还有个哥哥,家里的传宗接代也不需要我,所以,死活无所谓,可魏总你不一样,你有老婆,有孩子,我一个换你们仨,我是不亏,你觉得呢?”
魏武山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他觉得自己就是在看一个疯子。
景云辉从包里拿出香烟,打火机,抽出一根,直接塞进魏武山的嘴巴里,帮他点燃,而后,他把打火机凑近引线,说道:“魏总,这事,你看能翻篇不?”
“翻你妈!”
魏武山向来嚣张惯了,又哪会心甘情愿地受人威胁。
他正要说狠话,哪知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清脆响声。
景云辉毫不犹豫地点燃打火机,沙的一声,打火机的火焰顿时间点着引线,垂落的引线,好似发了疯似的,快速向上烧去。
此情此景,让魏武山的脑袋嗡了一声。
他真敢!
他他妈的竟然真的敢!
“掐灭它!赶快掐灭它!”此时,魏武山已失去镇定,脸色惨白,五官扭曲。
他不想死。
他更不想带上全家老小,陪着眼前这个疯子一起死!
客厅里的魏夫人,也好奇地看向阳台,只不过她听不到景云辉和魏武山的对话,因为景云辉身体的阻挡,她也看不到那根点燃的引线。
恰在这时,魏武山的儿子还从里屋走出来,他凑到阳台的玻璃门前,好奇地看着里面的父亲,还有景云辉。
看到儿子,魏武山的脑门渗出汗珠子,他是真想抢过景云辉腋下的皮包,扯断引线,但景云辉的手还死死扣住他的脉门,让他使不出力气。
“魏总,我说,事情翻篇了,行不?”
“行!行行行!听你的!我他妈都听你的!你赶快把引线掐灭!”
魏武山这时候是真急了。
景云辉笑了笑,问道:“魏总会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吗?”
“废话!是是是!我是!”
“那好,魏总,我相信你这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的信任落空。”
说着话,景云辉不慌不忙地把皮包打开,从鼓鼓囊囊的包里里面拿出一个‘满地转’。
‘满地转’是一种小烟花的名字,还没有半个手掌大,呈圆形,放在地上,可以边喷烟花边旋转,是北方孩子非常喜欢的呲花之一。
看到长长的引线,连接的只是一个满地转,魏武山都傻眼了。
景云辉则是透过玻璃门,对外面的小娃娃晃了晃手中的满地转。
小娃娃见状,兴奋的手舞足蹈,一边跳着,一边拍手大叫道:“放呲花喽,放呲花喽!”
很快,引线快烧到尽头,景云辉把满地转放到地上。
唰——
满地转快速旋转起来,并且喷射出耀眼的火花。
小娃娃看得两眼放光,激动的大喊大叫。
魏武山则是吞了口唾沫,目光冷冰冰地瞅着景云辉,双拳也慢慢握紧。
景云辉慢条斯理地说道:“魏总,也许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合作?”
“等我的养貂场建好了,你可以做我的批发商,我产貂皮,你向外发货、散货,有钱我们大家一起赚。”
“呵!”
魏武山都气笑了,咬牙切齿地说道:“姓景的,你刚刚诈我,还想和我合作?你当我是傻子吗?”
景云辉慢悠悠地说道:“伟人有句话说的好,朋友要搞得多多的,敌人要搞得少少的,魏总,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对不?”
“哼!”
“还有啊,我这次带来的只是个呲花,可若是真把我逼急了,魏总,你就那么确定,我下次不会真带个炸弹过来?哪怕只带来几个雷管,你这大房子也受不了吧?”
魏武山脸色一变。
他凝视着景云辉。
在景云辉的脸上,他没有看到任何的心虚和虚张声势,有的只是平静和平淡。
犹如一潭死水般的平淡。
那是对生死的极度淡漠,仿佛在他的眼里,人命毫不值钱。
当景云辉挑起眼帘,慢慢对上他的目光时,魏武山突然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那眼神,戾气之重,仿佛裹挟着腥风血雨。
魏武山毕竟在社会上混迹多年,见多识广。
此时只是看着景云辉的眼神,他几乎可以笃定,对方是个手上沾过血,身上背着人命的人。
但这怎么可能?
他才对大?
有二十吗?
魏武山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又过了一会,满地转的烟花消失,旋转也停止下来,空气中只剩下火药燃烧后的气味。
魏武山看着景云辉的眼睛,突然,他噗嗤一声乐了,主动伸出手来,说道:“小兄弟,你说的没错,朋友就该是多多的,敌人就该是少少的,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景云辉凌厉的目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随和温暖的眼神,他含笑与魏武山握了握手,说道:“以后,养貂场还请魏总能多多关照!”
“兄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以后大家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魏武山的事!”
魏武山豪爽地说道:“以后,谁要是敢去你的养貂场找麻烦,你报我的名字,对方要是不服,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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