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几个也不甘示弱,有拽手的,有拽胳膊的,有抱腿的。
把甜丫往四面八方扯。
让人去他们家看,他们家里也有盐。
还不少呢。
甜丫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得到想知道,她也不为难一群小娃娃,把手里的糖给毛蛋几个分了,一人一颗。
狄老头还不知道,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寨子里的人,不能把他们有盐的事暴露出去。
大人那边没出岔子,小孩这里却出了岔子。
还出在他馋嘴的小孙女小妞身上。
小孩年纪小,没啥防备心,狄老头叮嘱的那些话,在小孩眼里,还不如一块儿糖有吸引力。
三言两语就被甜丫把实话套出来了。
交换东西的时候,甜丫旁敲侧击的问过山民,但是一说到盐,那群山民就变脸色。
要么说家里有事,要么说没有,口风一个比一个紧。
甜丫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从小孩这边套话。
交换东西这边没什么事儿,甜丫准备回家补觉,补觉之前她先去看桑同文的情况。
因着同文需要人照顾,吴氏就没有跟家里人去摆摊。
留在家照顾儿子,半下午那会儿,听甜丫的交代,又掰了一块儿熊胆泡水给同文喂进去。
“婶子?桑同文咋样了?”甜丫没推门进去,隔着窗口打问,刚才跟一群小娃娃疯玩。
她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泥渣草屑,还是不进去了,免得给人传染上细菌。
为了照顾儿子,吴氏从早上一直高度紧绷着,这会儿同文不发热了,她心神放松。
正眯眼靠在墙上打瞌睡,听声音立马睁开眼,起身打开门,看到甜丫她未语先笑,让开身子,“咋不进来说?
我刚摸过,同文不烧了,好多了。”
甜丫点点身上的脏污说:“身上脏,我就不进去了,退热了就好,说明伤口发炎没那么严重了。
不发热,离人醒也就不远了,婶子注意着,人醒了就给人喂水,吃食尽量清淡。”
“好好好,婶子记着呢,罐子里的白粥也一直热着呢,同文一醒就能喝。”
“有什么事婶子再来喊我。”桑同文退热了,甜丫安心下来,转身摆手离开,“婶子别送,我先回家了。”
她得去补觉了。
一觉睡到日落西山,天边只剩一抹橘红色的晚霞,交换东西的摊位也都收起来了。
屋外有些安静,清脆的鸟叫声传进耳朵。
穆常安比甜丫早醒一刻钟,听到隔壁的动静,他立马敲敲墙,“甜丫?醒了吗?”
甜丫伸了懒腰嗯一声,问道:“你感觉咋样?”
“感觉还行,后背的伤不知道咋样了? 你来看看?”穆常安想让人来看自己。
半天没见人,他想人了。
这丫头也不想自己,这半天一眼也没来看自己。
再听到石头说甜丫去看过同文好几次以后,他心里更是酸啾啾的。
“好,这就来,你别乱动。”
甜丫没多想,也没听出男人话里的酸意,从床上坐起来,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趿拉着鞋就去了隔壁。
门一开,穆常安立马扭头看过来。
对于男人热切的眼神,甜丫压根没在意,快步过去,掀开布单子先去看人后背。
伤口周围还是红红一片,没有发炎的痕迹,应该是在愈合。
轻按一下,软软的,肉没有发硬、紧绷的感觉,说明伤口里面没有发炎流脓。
带着薄茧的指腹触到后背,每触一下,穆常安感觉周围的一片皮肤都跟着着火。
他有些受不住,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问:“没发炎流脓吧?”
“嗯,算是熬过来了。”甜丫把布单子重新给他盖上,这才看到男人把整个头都埋在枕头里,她纳闷,“怎么了?不嫌弃热啊?
这几天你不能下床,也别乱动,能少出汗就少出汗,出汗也不能让汗珠留到伤口里,知道没?”
穆常安嗯一声,为了不让人怀疑,他偏头吐口热气,觑着甜丫认真的神色老实点头。
“都听你的,我的身子我了解,可不是桑同文那弱鸡能比的,伤口不会发炎流脓的。”说起自己的身子穆常安还是很自信的。
还不忘损桑同文一句。
甜丫冲人翻个白眼,“说自己就说自己,你损他干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少哼哼唧唧!
你休息吧,我去看看桑同文。”
一看人要走,穆常安急了,灵机一动哎呦呦喊痛。
“咋了?刚才不还没事吗?是不是乱动吗?”甜丫刚走到门口又转回来,没好气的去看人后背的伤口。
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儿,确定缝线的地方没有崩开,她松口气。
照着穆常安的后脑勺甩一巴掌,阴着脸骂:“再敢撑胳膊用劲,我就把你这俩胳膊捆了,听到没?”
一撑胳膊,后背的伤口就会被牵动,万一开线了,狗男人还得遭罪。
“听到了。”穆常安被训的脸色讪讪,不敢反驳。
看人站起来又要走,穆常安没话找话问:“你看我后背要不要再上一次药?石头手粗的更棒槌似的,上药也不仔细。
你要不再给我看看?我不放心他!”
为了自己那点说不出口的小心思,穆常安张嘴就把石头卖了。
甜丫不耐的嘶气,站起来盯着人,满眼探究,“一会儿喊痛。
一会儿又要上药,我看石头上药上的挺好的呀?哪用得着重新上。
你到底想干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磨磨唧唧的。”
这一趟又一趟,还没完没了了?
她的耐心即将告罄。
小心思被点破,穆常安脸瞬间红成猴屁股,不敢去看甜丫的眼睛,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甜丫眉头高挑,突然福至心灵,了然的嘿笑一声儿,蹲下靠近男人床头。
歪头伸长脖子打量人,“我说你咋这么怪呢?原来是吃醋了啊~嘿嘿嘿~
吃桑同文的醋了!”
甜丫说的斩钉截铁,笑得像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狐狸。
一股热气只窜脑门,穆常安脸烫的像是能烙煎饼,他侧开头不看甜丫,闷声不承认,“胡说啥?我吃醋?咋可能?”
他咬死不承认。
他头往右歪甜丫就把头往右伸,他把头往左转甜丫跟着往左。
路被堵死,穆常安无法,干脆低头直接把头埋进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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