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镝告诉雨雨他知道这规矩,跟湖南老家一样。而且红包里的钱数不能是整数。低声交待雨雨红包给大些,不能太民间了。雨雨 说,对哦,我是王妃哦,说完赶紧起身回房间重新封红包去了。
换了酒后,陈镝端起酒杯,敬岳父、两个岳母和两个叔叔。岳母告诉姑爷换了白酒,不要再一口干。陈镝告诉岳母,这杯必须一口干。
喝完后,陈镝说雨雨初到属地时跟他讲,家里厨师炒的菜很有口味,他今天要一一品尝一番。
大连襟又过来邀请陈镝过去喝酒。陈镝望着岳父,结果岳父把眼睛转向岳母。岳母告诉姑爷,今晚相当于回门酒,昨晚是公公的迎宾酒,回门酒是有说法的。
陈镝就笑了,说,这习俗跟他湖南老家一理,就是要在回门宴上喝过新郎,让新娘在夫家生活顺畅。寓意美好,其实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新郎失态,今后不再在岳家装腔作势。他呢,本就不喜欢装腔作势,习惯了本色生存。既然连襟们想喝酒,他就过去那桌,跟他们亲近亲近。
大妈和大敏都嘱咐陈镝适可而止,别喝太多酒。
陈镝离开时,让雨雨老弟过来,互换位置时,陈镝轻声告诉他,要敬好费大妈。
到了那桌,七个连襟和四个堂兄弟。陈镝跟他们讲,今晚大家安静喝酒,不搞什么划边喝酒了。再一个也划不成边。
喝了一阵后,他们觉得不热闹,就挑起大姐夫跟陈镝对喝。雨雨就过来了,告诉大姐夫别听几个堂兄弟的话,她可以断定大姐夫喝不过我家公子的。等会喝大了,大姐又要骂人。
陈镝趁机问雨雨,按理她与老弟之间还有一个妹妹才对。雨雨指着陈镝对面的那个连襟说,这个妹夫就是五妹郎君,五妹从小过继给二叔了,二叔前面生的都是男孩。
让雨雨一说,大姐夫就动摇了。说喝酒不划边喝,总感觉没气氛。
陈镝对四个堂兄弟说,今晚怎么人少了?
有人告诉陈镝,有几个堂兄弟去二夫人家拜年没回,否则他们堂兄弟可以跟几个女婿划边喝。
既然大家想热闹,陈镝说他提一个建议,大家齐上齐下,他白酒,一碗顶两碗。轮流做庄,轮到谁,就讲一个自己夫人的好事或糗事,他只限讲雨雨王妃的。请个人来监酒,讲不好或不敢讲,自奖一杯。讲得好的,大家陪一杯。岳母娘听到了,首先表示赞同。岳母娘说,四姑爷这个提议好,讲好事肯定是夸奖,无论是夸奖我们谷家女儿还是媳妇,长辈听了都开心。如果是糗事,肯定是笑话,逗大家笑笑也是开心事。她过来监酒。
雨雨坚决反对,说公子讲她肯定是讲糗事,这些糗事肯定娘家不知道,一讲那不遗臭娘家?她坚决不答应。
三姐在那边说,小四,你还怕妹夫讲你的糗事,你那篇《她与她的公子》,我一读就知道是写你自己。我们学校的老师还在那里推测那个‘她’是谁,还积极写文章参与讨论。你已经是糗名远扬了,还怕妹夫暴你的料?
三姐,你在哪个年级教课?教哪门课?陈镝将话题转向。
三姐告诉陈镝她在苏州中学正教中学一年级的语文。三姐夫教中学三年级的物理。
好,先敬一下三姐与三姐夫,做老师辛苦。遇到有些孩子真头痛。
喝一口酒后,三姐端着酒杯站在那桌旁边问陈镝,什么样的家庭孩子最不好教?
陈镝说,现在能读中学的家庭,一般条件不错。但有两类‘暴发户’家庭的孩子最难教。
第一类是‘经济暴发户’家庭的孩子难教。所谓经济暴发户,就是那些代代贫困,某一代突然有些钱,便把自己的孩子当公子或小姐供着,因为每个人内心里都有一个富家子弟梦。这样的孩子,如果老师家景贫寒,他或她就从内心里瞧不起老师,在老师面前表现出一种少爷小姐的优越感。如果老师家景超过他们家,他又表现出一种奴才相。这样的家庭孩子一般难教。
第二种暴发户呢。我称之为‘政治暴发户’,就是世代布衣的家庭,突然某代人,通过不正当途径当了个小官,这样的家庭的孩子,大多在学校有特权思想,而且一般遗传不好,但总希望体现优越感,对老师的教育一般听不进去。
因此,一个社会要进步,必须给老师足够过着体面生活的薪水。在我们属地,老师的工资比政府工作同级人员的要高。例如殷妃王妃和殷英王妃,她们是亲姐妹,都是部级,妃儿的工资就比英子的工资高。高多少我不清楚。殷妃,你工资比英子多多少?
比英子多一百六十二块钱。殷妃告诉公子。
一个政府,如果想走廉价教育的道路就是一个愚蠢的政府,更是一个流氓政府。老师作为知识的传授者廉价,那么,要么是知识无用,无用的知识学着干嘛?如果知识有用,传授知识的人却贫穷,怎么能提高学生学习知识的积极性?要么就是政府流氓,缺乏远见。
三姐说,幸好我们教书只是实现人生价值,如果真只靠工资生活,我们可能受不了。
因此爷爷要记得,双雨公学,老师的工资,除政府拨给的那份外,学校还要补助一份。这些钱可以从家长捐款和社会捐款中出,我们每年都会捐钱过来的。这样才能招到好老师。
呵呵,好好的家庭宴席,被我弄成了政府工作会议了。我自罚酒一大口。陈镝喝下一大口白酒。
陈镝说下面他敬其他几位姐姐或妹妹。他一杯,她们随意。
王妃们,今晚的酒是不是特别香呀?喝完后,陈镝大声问王妃们。
托娅说,公子,过来喝酒咯,你不在身边,喝酒没激情。
陈镝说好,过来陪你们喝,争取把雨雨娘家的这坛白酒喝干。陈镝笑着说完,跟连襟招呼后回到王妃们的那桌。
莉雅轻轻告诉公子,她与菲雅的酒特别甜。低度的。陈镝告诉她这是酒娘,其实就是葡萄糖多。
最后一盘菜上席,一个厨师是用红色菜盘端上来的,放在陈镝面前,一个厨师捧着酒壶筛酒。雨雨赶紧过来放两只大红包在菜盘里。厨师赶紧感谢四小姐,祝四小姐多子多福。
喝了一会,大家就收场。下桌后,大家又开始召集打麻将。陈镝告诉她们,明天要开车的不能打得太久。四个开车的最好凑在一桌。雨雨说今晚房间有些紧张,因此我们打麻将的全部去公学那边,这边留下大妈、大敏、楠妹、如是、艳儿、云婷、玉儿与淼儿。公学那边去殷妃、敏儿、罗斯、兰茜、托娅、莉雅、菲雅和雨雨自己。
陈镝告诉如是,今晚在这边打麻将一定要控制时间,别打得太晚了。明天要开长途车。大妈过来叫你们时就收场。
陈镝问雨雨公学那边能做吃的不,罗斯她们肯定晚上要宵夜。雨雨说可以,但吃的东西要带过去。
带一小坛酒,牛肉、鸡肉,盐油佐料,还有两斤手工米粉。陈镝交待厨师帮他准备。雨雨说盐油酱醋那边厨房里有。
岳母娘歉意地对姑爷说,回门是不能留姑爷与闺女在家睡的。陈镝告诉岳母,他知道这习俗,没关系的。其实在公学住,他更能感受当年雨雨的艰难,也更能加深对雨雨的爱,不更好吗?
岳母听了笑了笑告诉陈镝,她把雨雨的那篇文章全读了,能够理解姑爷与雨雨所说的离奇缘分。当年雨雨回家,她就在心里后悔这门亲事,可能会害了四姑娘一生。那边出事后,四姑娘又不肯再找婆家,急得家里长辈不行,她干脆住在公学不回家。不说这些了,要不要派个厨子过去?
不用,陈镝说他能轻松搞定的。
淼儿她们已经开始打麻将了,如是围观,艳儿上场。大敏在跟雨雨的三个姐姐一桌,大妈在跟爷爷他们喝茶聊天。
雨雨她们已经开两台车过去了。陈镝在等厨师准备东西。陈镝去院子里抽烟,两个岳母娘送来两套铺盖,让姑爷带到公学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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