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安突然上门,曲静云直接被吓得浑身一抖,赶紧抓住楼梯的扶手才勉强撑住发软的腿脚。
好在这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门口的方向,没人回头看她,这才没被人发现异常。
祁明远眉头紧皱,抬眼看向祁盛之:
“你又闯什么祸了?”
“不是我。”
祁盛之表情难得正经,他今天才和丁雪峰碰过头,北东南三条线的收官工作都进行得比较顺利,林天路欠的货款也都已经赔上,不会有供货商出来找事,所以公安肯定不是来找他麻烦。
他转头瞥了一眼强装镇定的曲静云和祁光耀二人,鼻间发出一声轻嗤:
“你还是问问你的好媳妇和好儿子吧!”
曲静云一听祁盛之把矛头转移到她身上,立马摇头否认:
“你少胡说,我和光耀能有什么事?!”
虽然在场几人都否认与自己有关,可祁明远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
他站起身,用审视的目光扫过几人:
“有什么事就趁现在说出来,我还能想想办法,如果执意要瞒着,那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他颇具威压的眼神直直看向每个人的表情——
越飞萤坦坦荡荡,祁盛之气定神闲,祁光耀惊疑不定,曲静云神情僵硬......
难不成真是曲静云两母子有问题?!
祁明远心中起疑,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对祁光耀吼道:
“说!你干什么坏事了?!”
突然被点名的祁光耀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劲儿摇头:
“我,我没做什么坏事......”
“没做坏事你怕什么?!”
祁明远知道他这个儿子胆子小,扛不住事儿,只听说公安上门就已经被吓成这个样子,与其一会儿被公安问出来陷入被动,不如趁着现在公安还没进门,自己先了解清楚情况。
祁光耀哭丧着脸:
“我,我猜是不是我在我哥和嫂子婚礼上闯了祸,那个军人找人来抓我了......”
曲静云心里一惊,恨不得上去把他嘴捂住——
他这么说不就相当于承认照片的事和他有关了吗?!
果然,下一秒祁明远、祁盛之、越飞萤三人的脸都沉了下来,其中尤以祁明远的脸色最为深沉。
因为三人中只有祁明远知道那个拍照片的人死了,而在此之前他也正是因此排除了祁光耀和曲静云的嫌疑,因为他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自己最亲近的人是手上沾了人血的杀人犯。
可刚才祁光耀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可能性......
眼看公安就要进门,陷入沉思的祁明远突然开口:
“到楼上去,把门关起来,看书学习,不叫你别出来。”
祁明远铁青着一张脸,到底还是不忍心对自己儿子不管不顾,以祁光耀的心理承受能力根本经不起公安的盘查,恐怕多问两个问题就全都和盘托出。
担心他说错话的曲静云一听这话,知道这是祁明远要保护他的意思,连忙去推祁光耀:
“听你爸的,快上楼看你的书去!把门关起来,没人叫你别出门!”
原本六神无主的祁光耀听爸妈发了话,立马点头如捣蒜,头也不回就往楼上跑。
他猛地冲进房间,把门关上,又接连反锁了好几下,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按照他爸妈说的话去做。
他一屁股坐到书桌前,随手抓起一本书就一通乱翻,可两个眼珠子惊慌失措地到处乱转,根本就没落在书本上,整个人十分焦虑不安。
躲在衣柜里的乔玉兰心下狐疑,刚才她听屋里的动静像是祁光耀回来了,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来敲柜门。
她实在等不住了,悄悄推开一条缝往外看去,正好看见祁光耀面如白纸似的僵坐在书桌前,一脑门子的冷汗。
乔玉兰有些摸不着头脑,暗自猜测刚才曲静云突然来敲门的时候,他们应该没暴露才对,要不然曲静云早该冲进来找她拼命了。
可既然没暴露,祁光耀坐在那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心里有些不安,蜷在衣柜里时间长了手脚也有些发麻,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从衣柜里出去,就看见祁光耀“噌”一下站了起来,几大步走到衣柜面前,猛地一下拉开衣柜。
乔玉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祁光耀一下就扑进了她怀里,两只手臂紧紧勒住她的胸和腰,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你……这是……怎么了?”
乔玉兰艰难地想推开他,却发现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推不动,很快脖颈处又传来一股热流。
祁光耀使劲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惶恐不安地哭了起来:
“怎么办,玉兰......我该怎么办?”
他爸妈让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书,可他根本就静不下心来,耳朵忍不住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总觉得下一秒楼梯间就要响起脚步声,那几个公安就要进门来抓他。
他这辈子都没像此刻这样害怕过,感觉自己紧张得都快吐出来了,手脚冰凉不说,还一阵阵发麻,就像被人脱光衣服丢进了冰窖里。
还好在他濒临崩溃之前,余光忽然瞥见角落里的衣柜,这才一下想起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陪着他!
于是祁光耀迫不及待地冲过去,一把拉开衣柜,紧紧抱住乔玉兰。
之前就是她柔软炙热的躯体给了他内心无与伦比的满足,此时此刻他也想从她身上汲取能温暖他的热量和勇气。
乔玉兰被勒得极为难受,别扭的姿势也让她皱紧了眉头,听到耳边祁光耀压抑颤抖的哭声里夹杂着吸鼻涕的声音,再加上脖颈处热热黏黏的感觉,顿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你,你先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听着乔玉兰呼吸困难,祁光耀才稍微松开了一些,但嘴里还是哭哭啼啼地念叨着怎么办。
乔玉兰深吸了几口气,将胸中的憋闷缓过劲来,忍着心里的恶心不去管脖颈处那滩不明液体,耐着性子问道:
“光耀,你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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