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缠绵过后,静静抱在一起,好长时间谁也没说话。
沈清梨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忽然响起君墨染一年前对她说的话。
——“你我成亲之后,我会对你以礼相待。”
沈清梨莫名有种被骗的感觉。
成亲才不足一年,就给他来来回回变着花样欺负,这叫以礼相待?
君墨染不知道沈清梨在想什么,只觉得她表情从可怜变成受伤,最后气鼓鼓地突然抬头看向她。
她声音都变了调:“你当初明明说假成亲,骗子。”
“骗我跟你成亲,每天欺负我。”
“......”
君墨染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那么久远的事都能翻出来说。
他挑眉:“弄假成真,有何不可?”
沈清梨没听见似的,又道:“你还说你会对我以礼相待,大骗子。”
君墨染靠过去,抬手绕过她肩膀,将她搂进怀里:“没骗你。”
说完之后,他似乎也觉得不太能说服人,停顿片刻后,又道:“我主产的是周公之礼。”
沈清梨:“???”
嘤,吵不过。
*
九月十日,宜远行。
沈府门前的院子站了两队仆人,都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沈清梨夫妻二人。
尤其是吴伯和吴婶,忍不住拿袖子抹泪。
他们年纪大了,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着姑娘。
沈清梨看向他二人,对他们弯腰行了个礼。
“吴伯吴婶,请受清梨一拜,这些年多谢你们。”
“万万不可啊姑娘。”吴伯含泪道,“看九千岁待姑娘这样好,老奴也就放心了,就是入了土,也能给老太爷和老爷一个交代了。”
沈清梨胸口酸涩,不忍再多说什么,只嘱咐他们保重好身体,便转身离开。
马车外的叶子从绿色慢慢变成黄色。
马车停在城楼前,沈清梨不觉叹一口气,回京之后,君墨染一定又会像从前那么忙碌。
真想跟她一直待在边疆,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君墨染似有同感,揽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虽不愿意,但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
“进城吧。”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君墨染低头吻了吻沈清梨和耳垂,轻声道:“无论在哪里,我都那么喜欢你。”
沈清梨眼眶一酸。
她总是有办法讨她开心。
她不觉抬头,撞进君墨染的眼眸里:“我也是。”
九千岁回京的消息早就传开,刚进城门,各家前来打探的都赶紧回去禀告。
马车停在九王府门前时,九王府门口早就有许多官员恭迎。
沈清梨缓缓掀开马车帘,娘亲被围在一群女眷中央,一脸慈祥地看着她点头。
沈清梨鼻子有些发酸。
她回头有些疑惑,怎会有这么多官员来迎。
“朝中不安。”君墨染淡淡给她解惑。
朝中不安,皇上身体每况愈下,太子不争气,几位皇子为争权已经撕破脸,此时都等着九千岁回来主持大局。
车门打开,君墨染先行下车,随后伸手缓缓扶着沈清梨下来。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人群中的江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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