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权者一旦上位,那必然是狡兔死、走狗烹,而手握兵权的武将更是首当其冲,但武将的存在也不仅仅是一种威慑,除了对内让上位者忌惮,对外也一样啊!
皇帝虽然忌惮镇国公府,但镇国公如果告老还乡,那对外怎么办?虽然杨家下一代也是武将辈出,可威慑性远比不上镇国公,到时四境之中谁再蠢蠢欲动,甚至兵戎相见怎么办?
所以皇帝对杨家的心情,可以说是十分割裂的,一方面希望他们尽快卸甲归田,自己好高枕无忧,另外一方面又担心他们卸甲归田后,四境再闹腾起来。
听杨婉婉说完,常敬轩这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才想到对外战争的事情,只是,“你不是大家闺秀么,学习的不应该是琴棋书画诗茶花吗?怎么还学朝堂上的事情?”
“当然要学,能做高门主母的女子,怎么可能只会琴棋书画诗茶花,朝堂上的事情也要学个明明白白,不然怎么帮助夫君青云直上?帮家族发展壮大?”
可惜,自己心心念念要做好的事情,在宁渊这儿简直不值一提,不过是被他娶回来,对外做个体体面面的摆设,对内填补将军府的亏空,维持着他们表面的荣华。
常敬轩听着多少有点感同身受,忍不住感慨,“是啊,一个家族想要长长久久地发展和壮大,要在许多未知的风云里屹立不倒,必然要上下和睦,夫妻同心,否则会慢慢走向衰落,甚至是消失。”
只是在婚姻自由的现代,夫妻同心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在盲婚哑嫁的古代,恐怕也只能看结为夫妻的双方,能不能拎得清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了!
可人毕竟是感情动物,谁能永远冷静,永远拎得清?尤其为情所困的时候,只怕冷静都做不到,又谈什么拎不拎得清?
杨婉婉暗自苦笑了一下,可惜,不是所有夫妻都能同心协力呀!
不过杨婉婉也没有继续消沉,依然抓紧时间练功,第二天一早,便顶着一张受伤又微肿的脸,抬着府中的账册,去给老夫人请安。
一进门杨婉婉便泪盈于睫,“母亲,儿媳无能,管不了这偌大的将军府,还请母亲收回掌家权。”
老夫人立刻神色不悦地看着杨婉婉,可是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和上面的两道血痕当即怔住,“你脸怎么了?”
她知道陈苗被禁足,也知道和杨婉婉有关,可这……
杨婉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特别有破碎的美感,“母亲还是别问了,免得家宅不宁,总归是儿媳无能,何况儿媳最近一直病着,实在支撑不住。”
老夫人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这脸,难道是……陈苗打的?
自己虽然不喜欢杨婉婉,但她却是最适合做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如果是伤到别的地方还好,怎滴偏偏伤在了脸上!
陈苗那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小家子气的玩意儿,依仗着渊儿宠她,做什么事情越发的没分寸了,简直是蠢。
老夫人只能硬着头皮哄道:“你是个好的,委屈你了,可这家还得你掌管,否则更会被人看轻。”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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