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听你说这次回家的事儿,咋样?”宋舒茜问。
甜甜一言难尽,“怎么说呢,我给你讲几件事儿,你感受一下。
我们回家看我爹娘,是住招待所的”。
宋舒茜微微坐起身,等着她的下文。
“我妈对我挺好的,结婚之前挺好的,结婚之后也还可以,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
但在我们这种普通家庭,做到这样已经非常难得了,我挺感谢她的。
这次回去,也不是家里不让我们住,实在是没地方。
之前我住的屋子已经成了侄子侄女们的房间。
我们回去,要和我哥哥嫂嫂住一张炕,中间用布帘子隔开”。
宋舒茜不可思议,“那样很不方便,确实应该出去住招待所”。
自幼接受男女七岁不同席教育的宋舒茜,想不到,两家人住一张炕会是怎样的尴尬。
甜甜的讲述还在继续,“你都想不到,晚上隔着一个布帘子,我哥嫂子办事儿,我们在旁边都想扣个地缝,钻进去。
还不敢发出点声音,像是做错事儿的是我们。
偏偏我嫂子是个不在意的,一声大过一声。
我自认是个厚脸皮的,也尴尬的面红耳赤。”
说这话时甜甜非常嫌弃,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
甜甜恨恨地说,“就一天都忍不住,等我们走都不行。”
宋舒茜简直是震碎了三观。
这和她接受到的教育完全不同。
其实这还真是她们误会了。
这时候的人,说保守是真保守,男女多说两句话,都会被传闲话。
那种下河救人,被赖上的,也比比皆是。
但说不保守,也是真的大胆。
农村生孩子,直接生在地里,很平常。
带着孩子去上工,该喂奶了也不避着人。
甜甜遇到的那种,家里房子紧张,兄弟住一间房,中间用布帘子隔开的,有很多。
真要那么讲究,那一个又一个孩子是咋来的?
甜甜继续说,“我哥嫂子知道刘新国有钱,嫌弃我们每个月给爹娘的钱少,想逼着我们多给钱,或者给家里盖个房子。
但,谁家嫁出去的女儿每个月给父母养老钱?
我每个月给我爹娘5块钱,不多不少,足够他们花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哥嫂以为我会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答应下来。
真是想得心儿都瞎了。
做梦比较快。
这次答应了他们,以后就甩不掉了,干啥都得找我们要钱。
我都能想到,侄子侄女们上学没钱了,结婚没钱了,帮忙找个工作……
以后我一分钱都不给。
逢年过节给我爹娘置办两身衣服,或者给他们买点吃的。
还一定要大张旗鼓的送回去,当着周围邻居的面。
我看谁还能说我不孝。”
宋舒茜和弟弟的感情很好,两人都想把最好的给对方,也可以为了对方牺牲自己。
所以,完全想不到做哥哥的可以算计成这样。
她说,“你哥哥嫂子可真是人才”。
甜甜解释,“你没体验过没钱的日子,想不到人为了钱能做出什么。
真的是没有下限。
我之前一直要工作,也是想多赚点钱。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手里存款多一点,我也能更有底气。
而且,咱们在吃得上花的,确实多。”
宋舒茜表示理解。
钱不一定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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