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岁还小,事情发生时,只觉得兵荒马乱,天要塌下来了,慌乱间又从边上的师哥师姐那听说有外敌入侵,应该是仇家来报仇了,便想当然的以为南斗派的覆灭是因为结了外仇,遭到了别人的报复。
如今看来,这个猜测未必正确,也有杀人越货的可能。
甚至,这种可能性还不低。
那就奇怪了,南斗派只是玄明大陆上一个小门派而已,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人觊觎,以至于落得灭门的下场?
白岁猜测,当年应该还发生了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大概是南斗派的前辈在外面得到了什么,而这些东西又十分宝贵,超出了南斗派前辈所能把控的界限。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两个黑衣修士之所以攻入山门,十之八九就是为了找寻那东西。
可究竟是什么呢?
白岁接触最密的就是姜师叔,但她使劲回忆,也未能发现事发之前姜师叔身上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可惜了师门的长辈们都已经陨落,不然从他们口中或许能窥探一些当年的真相。
白岁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看着丹房里空空如也的架子,上面积着厚厚的灰尘,白岁还以为能从这里找到一些有用东西呢,结果什么也没有。
失望透顶!
想来,当年那两个黑衣修士在覆灭了南斗派之后,将这里的好东西也一并带走了。
真是掘地三尺,一点歪瓜裂枣都不剩!
可怜了自己这个南斗派的“正统继承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啥也没捞到。
白岁腹诽着。
眉头轻轻一皱,从左手手串中取出了一张清洁符,轻轻一丢,这间丹房瞬间扫去蓬垢,变得光洁亮堂起来。
接着白岁转身出了丹房,继续在主峰各殿逛起来,一路不断丢出清洁符,将这个荒废了六年之久的门派旧址,重新进行了一番打扫。
等她一圈逛下来,原本覆盖南斗派各殿宇的蓬垢、蛛网,以及散落满地的枯枝烂叶已经荡然无存,除了依旧稍显冷清死寂,视觉上已经焕然一新了。
来到主殿前的广场,看着地面上杂草丛生的样子。她又施展了几道点火术,火苗顿时蹿起来。
火烧得很旺,热浪随着忽然刮起的南风,在殿宇前绕了一圈,然后依依不舍地升向高空。
白岁感受着脸庞传来的温度,脸上既无悲伤也无喜意,她静静看着,眼瞳中映照着蹿起的火焰,平淡极了。
她所能做的仅有这些,一恩还一报,但求心中无愧。
接下来,白岁该走了。
她转身对着大殿行了一个叉手礼,俏丽的身姿微微弯腰,诚恳而庄重。
几息过后,她站直身子,长长的吁了口气。
步履轻轻走过刚被烈火焚烧过的地面,忽然脚下一硌,她低头一看,却看到一个亮闪闪的东西被她从石头缝中踢了出来。
走近一看,竟然是一枚戒指。
被大火烧得灰黑的戒圈依稀可以看出原本是银白色,戒指顶端则是镶嵌有一颗蓝紫色的宝石。
宝石不大,也就小黄豆那般大小。
白岁捡起戒指摩搓了下,鼓起腮帮轻轻吹口气,将上面的脏东西吹掉。
“咦,这枚戒指,倒是挺好看的!”
“也不知道是哪位师姐慌乱间遗落的。”
这戒指朴实无华,并无灵力波动,想来也只是普通的装饰罢了。白岁先前在坊市,便看到过不少与之类似的戒指,也就卖几百文钱币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想了想,白岁伸出左手的中指,对着戒指圈试戴了下。结果如葱般的指头非常顺利地进入了戒指圈,来回运动了下,发现戒指相对她的小手来说,竟大了不止一个尺码。
啧,看来戒指的主人定是一个胖子师姐。
发现不合手,白岁撇了下嘴,两个指头捏着戒指轻轻一转,那戒指瞬间消失,被她收入了腰际的储物袋中。
从南斗峰下来,白岁沿着小道一路往东。
东峰。
曾经姜师叔种植灵植的地方。
白岁行走在人工开垦的耕道上,左右两边均是错落有致的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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