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步一磕头把你娶回来(2 / 2)

殷长烬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说什么也要陪我一起过去挨训。

但早有准备的我怎么可能老老实实被他们掣肘,于是我一迈进老太太的客厅就松开了长烬的手,哭着朝老太太扑过去——

“奶奶!”

一把勒住老太太就趴在她腿上哀嚎:

“奶奶你得给我和长烬做主啊!爸和四叔,实在是太过分了,奶奶如果殷家真的容不下我和长烬,我们可以搬出去住,不在爸面前碍眼。

爸和四叔对我们夫妻俩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出来,不带这么背地里欺负人的!”

原本还脸色阴沉的老太太被我这一哭给彻底搞蒙了,闻言立马扶住我胳膊,着急问道:“栀栀啊,你在说什么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抹着眼泪趴老太太腿上哭得痛彻心扉,哽咽着朝老太太告状:

“怎么一回事,爸和四叔应该和奶奶说过了,我承认我昨天的行为有点过激,可退一步讲,爸和四叔就没错吗!”

殷立疆两口子与殷志国一家三口震惊瞪大眼,殷志国狗仗人势的气势汹汹吼道:

“凤栀栀!你别在这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你不尊重长辈,你看我脖子都被你勒成什么样了!你还把大哥推下水!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殷芷那个搅屎棍子也理直气壮道:“就是!哪有儿媳妇打公爹和自家叔叔的!昨天楼上那么多媒体,你让外面怎么看咱们殷家!”

见我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老太太也不好发火,只能耐心问我:“栀栀,你为什么要对你四叔动手,你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该把你爸推进水里……”

我抓住老太太的手,瘪嘴就哭:

“奶奶,是四叔那个干女儿先把长烬推下水的,长烬本来就不会水,十二层那么多人,在长烬落水后没一个跳进去救长烬的,反而都扑向了水里的李月牙,我把长烬拖上岸的时候,长烬脸都紫了!”

“什么?!有这回事!”老太太终究还是看重长烬这个大孙子的,冷脸昂头质问殷志国:“刚才为什么不和我说长烬落了水?烬儿怕水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

殷志国张了张嘴要狡辩,我当即又拉住老太太的手接着说:

“那个李月牙还在水里自己撕开自己的裙子嫁祸给长烬,我实在忍不了,就把监控录像调了出来,上面显示长烬落水是她推的,后来她也是故意跳进水里拖延时间,阻拦别人救长烬,长烬和她根本不在一处水里。

我气急了,就说了李月牙两句,谁知道四叔爱女心切,上来就扇我,还说长烬落水是活该,谁让长烬不同意和李月牙炒绯闻的,长烬就算淹死在水里也是咎由自取,就是他不允许任何人下水救长烬的。

因为他们父女俩,长烬差点没命回来,现在还风寒浸体发着高烧呢!”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殷志国瞪大眼睛诧异高呼,老太太赶忙看向完好无损的殷长烬,殷长烬为了配合我,很睿智地当即握拳掩唇闷咳两声。

我根本不给殷志国狡辩的机会,拉着老太太继续哭嚎:

“我和四叔说,长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奶奶你肯定不会放过四叔,可四叔却说殷家的孙子不止长烬一个,爷爷生前就偏心长烬,长烬享受了这么多年,也该把首富的位置让出来给旁人坐一坐了!”

“凤栀栀!你在污蔑我!”殷志国气急败坏,殷芷也跟着大喊:“污蔑!你这是污蔑!奶奶你别信她,她都是瞎说的,我爸绝不可能说出这些话,这个女人心机深重不怀好意,奶奶你可别被她骗了!”

“殷芷!昨天你不在十二楼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假的,你怎么知道我是污蔑?!对,你们才是一家人,我说的话你们肯定统一口径不认账,可是长烬落水时的监控还在我手里呢,你们要再看一遍吗?

是,我说的话是没有多少可信度,毕竟四叔一早就知道,奶奶和爸还有四叔才是一家人,就算我把真相告诉奶奶,奶奶也不会信!”

“你!”

我委屈巴巴地哭诉完,老太太慌忙一把握住我的手,眼神温软下来:“好了孩子,我信,我当然信你了!你是个好孩子,比不得家里这群挑拨离间的拱火精!”

殷芷怒瞪大眼,任性跺脚:“奶奶!”

老太太不耐烦冷呵:“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现在我要听栀栀说!”

殷芷不情愿地咬牙憋下难听话。

我乘胜追击:

“奶奶你也知道长烬身体不好,被冷水那么一泡我是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四叔说得太难听,我就顶了两句,谁知道四叔竟然想拿刀行凶。

奶奶你看,我手腕上的伤口就是他刺的!我是为了自保才不小心误伤到四叔……”

我说着还要解开腕上的纱布,然而纱布刚扯了两下,腕口的血就巧妙渗透了出来——

老太太心疼不已地立即握住我手腕不许我再扯了,“好了孩子!奶奶知道你受委屈了,把你伤成这样你就算掐死老四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为过啊!”

殷志国见老太太此刻明显偏向了我,恼怒地搬起旁边椅子就要和我鱼死网破:“你这个贱人!你砸死你!”

我害怕地往老太太怀里一缩,哭得更大声了:“奶奶,四叔还想砸死我!”

“好了!”老太太被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志国!把东西放下!我看不是栀栀想害死你,是你容不下栀栀和长烬!”

殷志国举着椅子的动作僵住:“妈!你怎么能不信我!”

老太太咬牙切齿地骂道:

“信你?信你的结果就是差点害死我亲孙子!殷志国,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我是你妈,我十月怀胎生了你你想干什么,我能不清楚吗!”

“妈……”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儿子!你今天来告状不就是因为在栀栀这孩子手里没讨到好,想来找我借刀杀人吗!我是老了,不是老年痴呆了!”

老太太骂完,握着我的手给我撑腰:“栀栀,你继续说!”

我抽泣着可怜道:“我没有推爸,明明是爸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水里,爸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殷立疆恼羞成怒,我毅然对上殷立疆那双要吃人的眼神,“奶奶你不信,可以调楼里的监控!”

一句话成功堵死殷立疆,怼得殷立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监控,除了长烬留的那两个,其他的可都被殷立疆给关掉了。

奶奶真要查监控,就成了殷立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好样的!”殷立疆脸红脖子粗地凶完我又去骂殷长烬:“殷长烬,你也好样的!我们殷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肖子孙!”

“爸!”我冷声讥讽:“长烬再不好,也从未想过伤害自己的亲人,没想过要您的命啊。”

此话一出,殷立疆与殷志国兄弟俩皆是心虚的白了脸。

“就是!”

一道吊儿郎当的男人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我扭头看过去,只见是殷三爷双手插裤兜悠闲地赶来做援军了。

老太太烦躁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过来凑热闹!”

殷三爷没个正形的反驳道:“嗳,妈你误会我了,我这次不是来凑热闹的,是来给长烬两口子做证人的。”

“做证?你能做什么证!”殷立疆一脸阴沉。

殷三爷绕到老太太身后,讨好地给老太太捶背,顺便吹耳边风:

“昨晚上我去找小长烬两口子,正好撞见小范和小谢开车送这对小夫妻回来,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长烬和他媳妇身上都是湿的,长烬的脸啊,惨白惨白的!虚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

我这大侄媳妇更可怜,手上全是血,裙子都被染红了!两夫妻还能顺利回家已经算是他们福大命大了,妈,你可不能老糊涂不分是非啊,正经人家哪有老子带着四叔去找奶奶告孙子状的。

爸在世的时候不是说过吗,父慈子孝,父亲慈爱儿子才能孝顺,咱家今天这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爹想和儿子争些什么呢!

是老子先不顾儿子的死活,儿媳妇心疼儿子,和长辈顶几句嘴怎么了?当初爸也没少为妈你顶撞奶奶啊,难道,爸也不孝吗?”

“老三,你闭嘴!”殷立疆老脸铁青地呵止,老太太攥紧双手,气急道:“该闭嘴的是你!”

心疼的抬手摸摸我脑袋,似是对三叔的话深感触动,老太太眼眶湿润的慈爱看着我:

“当年,我在殷家举步维艰,生活的那样艰难,是你们的亲爹,拉着我的手,护着我一步步往前走。

我清楚为人媳妇的艰难,当初没有你们的爹,我早就死了!现在长烬好不容易有栀栀体贴着,护着,你们又想拆散这小两口,你们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栀栀说得对,烬儿再无情,也没有想着对自己亲爹下手,也没真拿你这个亲四叔开刀!

如今这殷家又起来了,你们都想争权夺利了,全然忘记当初殷家没落了,是谁凭一己之力挑了当家大梁,撑着这殷家的一片天,带我们回到这祖祖辈辈生活的老宅,过上衣食无忧风光无限的日子!

老大老四,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难道在你们眼中,钱真比骨肉亲情还重要?!”

“妈,我……”

殷立疆欲辩解,可老太太已经没耐心再听他们拱火了,厉声打断:

“行了!你们兄弟两个都走吧!今天的事,我不管了。我早就说过,现在长烬才是家主,殷家里里外外都由长烬做主。你们要是不服气,就搬出去另立门户,这样咱们就谁也碍不着谁了。”

殷志国一家子听老太太提及搬出殷家,顿时就泄气老实了。

殷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夏子荷拽住胳膊,用眼神阻拦下来。

片刻后,殷立疆带上气到差点咬碎后槽牙的殷志国愤愤离开老太太的客厅,夏子荷与蒋燕这对妯娌也硬拽着殷芷尾随其后。

闹剧结束,老太太搀扶我起身,慈爱地抚了抚我头发,轻声道歉:“是奶奶糊涂了,奶奶没有弄清事情始末就不分青红皂白生你的气,奶奶对不起你。”

“我没事,爸和四叔也不是针对我,他们只是对长烬误会太深。”我茶里茶气地抹眼泪。

老太太无奈叹口气:“都是冤孽啊……算了,你和烬儿先回去歇着吧,老三,你留下来我有话问你。”

殷三爷殷勤给老太太捶背,欢快答应:“好嘞妈,正好我也想和妈聊聊天。”

老太太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你啊,整天油嘴滑舌的!”

有殷三爷陪着老太太,我和长烬总算能顺利脱身了。

路上,他帮我重新包扎好腕上的纱布,轻声责备:“不是最怕疼吗?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小心活动了两下僵硬腕骨:“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我是怕疼……

但我小时候没少被养父揍,也许是揍多了,就皮实了。

“我刚才演得挺像一回事吧!你看奶奶都没怀疑。”我开心和他炫耀。

“夫人是很聪明。”他不吝夸赞地拉着我手道:“看来是我小瞧夫人了,夫人这么机灵根本不需要为夫帮忙。”

“我是野山雀又不是真的金丝雀,你别忘了我可是在乡下长大的,乡野村姑大多都有泼妇属性,吵架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低头调侃。

他捏了捏我的掌心,认真道:“不管以前是野山雀还是金丝雀,留在我身边,我都会把你养成真凤凰。”

我昂头冲他笑:“好啊,你养我,我保护你!我们俩搭伙过日子,各取所需。”

“好。”

和他说完话,我昂头,却无意瞥见天空掠过一只彩色灵鸟……

我一怔,旋即麻溜地躲到他身后藏了起来。

他不解:“怎么了?”

我趴在他肩上,探出头再看一眼灵鸟飞过的晴空,好像已经飞走了,看不见了……

我心虚从他身后出来:“刚刚,我好像看见青鸟了,给我师父传话的那只灵鸟。奇怪,我师父不是在闭关吗?难不成他出关了!”

想到这个结果,我霎时间慌了神,

“完了完了,我师父出关看不见我肯定会骂我,我背着他和你结婚他还不知道……

也不清楚师父平时都喜欢什么样的晚辈,有没有什么厌富心理,我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把自己嫁了,他要是生气又得好多天不理我!

我我我、我先回去给紫阳师兄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要真是他老人家出关了我得赶紧回去负荆请罪!”

男人从后抱住紧张不安的我,温声安抚:

“你,就这么害怕你师父?女大当嫁,他难道还要、管着你嫁人?栀栀,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我欲哭无泪地解释:

“你是不知道我师父有多疼我,在我的事上我师父心眼超级小!大三那年我师父在我的包里看见一封不知道是谁写的情书,气得好几天没理我!

青阳师兄和我说,我师父活了好几百年也没个媳妇闺女,是把我当女儿养了,自家养的小白菜突然被人盯上了我师父心里容易有怨气!

吓得我后来在学校都不敢怎么和男同学接触。

还有一次,我们同学聚会我被同系学长灌了几杯酒,有点晕,有个学长还要送我回家,半道就被师父给截胡了。

师父把我带回五阳观,还把我一个人丢在木屋里,差点冻死我,后来我去找师父,师父宁愿和紫阳师兄下棋都不理我。

以前师父总嫌紫阳师兄棋艺太差,还说和他下棋等同于受酷刑,那几天师父宁愿天天挨酷刑也不管我,我都快伤心死了!

我去找青阳师兄吐苦水,青阳师兄说,我师父毕生醉心道术无欲无求,是想把我培养成继承衣钵的唯一关门弟子,所以才不想让我沾染上俗世间的情情爱爱!

我现在不但沾染了,还嫁人了,我师父又得好久不搭理我……”

他听罢我的话愣了愣,半晌才说:“也许他不理你,不是因为不想让你谈恋爱呢。”

“那是因为什么?”我心乱如麻地猜测:“难道是怕我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不勤加修炼了?可我跟着他就没有老实学习过几天,也没见他骂我……”

“好了栀栀。”他打断我的胡思乱想,“你师父不会生气的。”

“你怎么知道……”

“他要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一步一磕头,跪到他跟前,求他把你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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