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真是我爹……啧,禁忌感拉满,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他使坏地调戏我:“那老婆,叫声爹爹给老公听?”
我:“……”
一拳头砸他胸口上,我硬气道:“你还有这癖好!做梦去吧。你可以是我的金主爸爸,但你不能是我爸爸!”
他忍俊不禁,搂着我继续睡:“这不就得了,那你还觉得,那是我们的前世么?”
我立即矢口否认:“不!绝对不是,我相信地府投胎部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他耐心开解我:“你不是也说了么,你是弃婴,就算梦里一切是真的,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梦里的我,有说过你是养女吗?”
我恍然:“好像,没有嗳……我记得我学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喊你名字的。”
他拍拍我的背:“这不就得了,谁说亲手养大的姑娘就必须是女儿了?明明还可以是童养媳。”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行吧,我放心了,天还早,金主爹我们再睡会。”
“好。”
只是,闭上眼没安静一会儿,他偷偷亲了我一口……
还贴在我耳边温言细语喊了声:“丫丫。”
我克制住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不高兴地凶他:“别乱喊!睡觉!”
他没忍住,笑了声。
——
殷芷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第十二天才顺利出院,被殷志国两口子开了三辆豪车送回殷家。
经此一劫,殷芷在殷家总算消停了几分,由于摘除子宫给身体带来的伤害太大,回家两三天了还需要年轻佣人们搀扶着下楼走动。
殷志国更是把京海第一医院的妇产科顶级医疗团队都给请来了殷家,专为殷芷服务,给殷芷做康复治疗。
而殷芷与周玉池的婚事也算是彻底黄了,殷芷回殷家当天,周家夫人就带着自己妹妹及妹夫马不停蹄来断亲了……
周玉池倒是从头到尾都没露面,段总监说,现在的周玉池就是他母亲争夺家产的工具人,联姻是他妈一句话,断亲也是他妈一句话。
还轮不到他有自己的想法。
段总监还说,站在周玉池的角度,周玉池的一生还是蛮悲哀的,处处身不由己。
也幸好周玉池没来,周家人来殷家那天晚上长烬硬是拖着我看了大半夜的恐怖片,以至于我睡觉都不敢让他关灯,更遑论夜里出门了。
他把我吓得一夜冒了三回冷汗,次日才和我交代实情——说是防着我大晚上被来路不明的坏人给勾出去见面了……
什么来路不明的坏人,他明明就是在防周玉池!
后来接连三天周玉池都没到殷家拜访,长烬今天才放心回公司开每周四的董事例会。
连锦书都不由地感叹她哥结婚以后,变得护食了,原来不是没有喜怒,是没有遇见那个能牵动他七情六欲的人。
但现在,我就是那个能影响他喜怒哀乐的人。
长烬不在家,下午我就拉着锦书一起出门购物了。
保镖们一路尾随我们进了十六层楼的大商场,我陪锦书先逛了两层珠宝店,又逛了三层服装店。
第十二层有卖玉器与古董,锦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古物感兴趣了,偏要拉着我去研究一下两百年前的花瓶与翡翠首饰。
由于展柜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价值千金的老物件,所以应店员的要求,我们在没有购买前触碰欣赏都是要带白手套与口罩的。
锦书拿着一只保存完好,晶莹剔透色泽温润的青瓷花瓶,仔细观察一遍,翻过瓶底看完落章后,豪气地大手一挥把花瓶买了。
趁着店员去装礼盒,我扯下手套问她:“你什么时候对古董感兴趣了?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前面几层的珠宝首饰。”
锦书摘了口罩脸红地支吾:
“我、一直都挺喜欢的,我大学学的就是古董鉴赏与修复。这只花瓶烧制于三百年前,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这么多年了还能有这样温润清透的光泽,二十万其实算我捡漏了。”
我还是好奇:“你突然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不会是拿回家自己收藏这么简单吧?你要,送人?”
我去锦书和她哥居住的那栋楼里玩过,楼内古董其实没几样,更多的是她哥收集的红酒与各种手表。
“嗯,是送人,送……段凤臣。”她低着头面红耳赤回答。
我立时顿悟,“哦,这就对了!”
我就说她今天怎么珠宝店还没看完就迫不及待地拉我上来了。
“不过说起段总监,你俩究竟怎么了,段总监每次来家里找你你都闭门不见,打电话你也不接,昨天半夜他还在给长烬发消息问你情况,说他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你就是不肯见他,也不回他任何消息……
上次的事,他也知道了。但他,并没有把关注点放在你受过伤这件事上,那个渣男半死不活地被长烬扔出殷家以后,他私下又去揍了那个渣男两天,把渣男的手机也给毁了,连渣男的小三也被他找女秘书给教训了。
渣男从你这骗走的钱,他都给你讨回来了,被渣男挥霍掉的那部分,他也逼渣男写了欠条,昨晚他把钱转给了长烬,说是怕直接转给你,你不好意思收。”
我放下手套口罩,不理解的问她:“锦书,长烬和我说你俩算是青梅竹马,段凤臣之前的反应,你真没发现,他喜欢你吗?”
锦书恹恹转身靠着柜台,情绪消沉的和我说:“我知道……其实,就因为我俩是青梅竹马,很小就认识,所以我有多么不堪,他都知道,甚至亲眼目睹。我、不敢对他有想法。”
“那些事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人,受害人是要被呵护照顾的。你总这样躲着他,能躲一辈子吗?”
我耐心开解她:
“两个人相伴,相爱,是灵魂的共鸣,是精神上的互相吸引,无关别的。
我以前给不少人都看过命格,有的女人头婚被家暴,被言语打压,被洗脑,二婚却嫁了个极好的人,还把她的孩子视为亲子,两人相伴十来年,至今还是感情丝毫不减当年。
你之前遇见的那个渣男本来就是你命中的烂桃花,烂桃花不但伤人心,还会影响正缘。
上次给你看完面相,我又找你要过生辰八字,根据你八字内蕴藏的信息来看,你这朵烂桃花也算你自己招惹的,原本你的正缘就在他之后两天内出现,但你亲手选了这朵烂桃花,导致你的姻缘宫正缘一直被烂桃花挤兑。
这回要不是你哥坚持出手收拾他,你以后还会和这朵烂桃花结婚,婚后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而且那个渣男的面相,有家暴倾向。”
锦书惊讶抬眸:“这么可怕!如果那天晚上嫂子没有找到我,如果我哥没有坚持要找那个王八蛋算账,那我以后岂不是有被打死的风险?”
我淡定吓唬她:“风险很大,你没听说过吗,烂桃花要人命。”看了眼她脸色苍白的后怕样,“小书,在你没有和那个王八蛋确定情侣关系之前,是不是、段凤臣已经找过你了?”
锦书垂头心虚地咬唇:“嫂子你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
我就说锦书的正缘是段凤臣嘛!
“那年,我还小,我妈带着二哥离开,去外祖家躲债,我爸不知所踪。我被人关在猪圈里,殴打侵犯……我是、杀了人才跑出来的。”
她说这话时,嗓音格外苍凉。
拉着我去休息室,找个更隐秘的说话地方与我袒露心扉。
“嫂子,我杀人了,他们扒光我的衣服用鞭子抽我身体,他们侮辱我,我实在受不住了,就拿猪圈旁一截断裂的干竹子,捅死了那个老男人……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满手都是血,脸上也是,我好害怕,我穿上衣服逃跑,看管我的另外两个老男人发现我跑了,就开面包车追我,我在深山里跑啊跑……
我跑到了镇上,抢了小卖铺的电话,哭着想打电话……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打给谁,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想了好久,最后打给了被赶出家门的大哥。
但我大哥换了手机号,我拨过去是空号,那些人也找到了我,我以为我要死了……
必死无疑,我都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他们开车围住我,我拿刀就要割喉咙,可最后关头,我哥来了,段凤臣也来了。
他们开车找到了我,我哥帮我吓跑了那些坏人,段凤臣把自己的衣服给了我……我在贼窝那半年的遭遇,他们都心知肚明。
再后来,我哥不方便照顾我,就把我托付给了段家,是段叔叔段阿姨养好我的身体,还把我送去他们家的高中上学。
段凤臣那段时间,一直很关心我,总会来学校找我,给我带很多好吃的。
没多久,我哥的创宏就成立了,我哥突然又变成了京城首富,我哥接我回家,我的身份,也总算能公之于众……
我记得,那晚,是小雪,段凤臣给我买了烤红薯,他说他有惊喜要给我,但我早就知道那个惊喜是他准备告白的情书……
我和他说,我谈恋爱了,有男朋友了。他当时很伤心,愣了很久,但还是微笑着告诉我,要照顾好自己。
从那以后,我和段凤臣就不怎么见面了,中间有两年,段凤臣被家里派去别的地方办事了,直到一年前,我哥高薪聘他来创宏做运营设计两个部门的总监,我才和他又见……”
“所以,你当时和渣男谈恋爱,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逃避段凤臣对你的感情?”我惋惜不已。
锦书自嘲的笑笑:“嗯,他什么都知道……我的黑历史,他全知道,我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秘密隐私可言,嫂子,我不敢……”
我理解地点点头。
锦书……是害怕自己的经历被段凤臣嫌弃。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自信,你小时候经历得多,明明很优秀,却总是自卑没勇气。
什么时候,被人伤害也能称之为黑历史了?一个人,他清楚你的一切,见过你所有见不得光的伤疤,还愿意爱你,在意你,这才是最难得的好不好。
你和渣男谈恋爱的时候尚且知道爱到深处要和他坦诚相待,你能保证,以后你和别人恋爱,那人真心待你,你不会告诉他实情?你要是和段凤臣在一起了,就连坦白的麻烦都省了,还不用整天提心吊胆。
人家段总监知道你被欺负,成天变着法的给你报仇,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连见人家一面都不肯,很伤人家心的。”
我拍拍她肩膀开解她,她昂头,还是心有顾虑:“嫂子,如果你是我,你说,大哥会介意吗?”
我不假思索道:“他不会,他只会把欺负过我的人碎尸万段!”
锦书努了努嘴:“嫂子你对大哥就这么有信心吗?”
店员把包装好的花瓶送过来,我替锦书接下:“因为这个问题前几天我就问长烬了,长烬告诉我的。”
锦书羡慕的挽住我胳膊,想哭:“嫂子,大哥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男人!”
我没心没肺的咳了咳:“嗯……我也是这么觉得。”
离开商场,坐上殷家的豪车,我关上后排车门,一抬头,却隔着玻璃无意看见路对面的……
凤微雪。
她身边还站着一位穿着黑色中山装,眼神犀利,面相极凶煞的四五十岁老男人。
老男人手里盘着核桃,身影轮廓隐隐散发出一丝丝黑气……
两人面向此处,朝我们这边望来,见我们上了车,才转身离开。
“凤微雪?她怎么也在这边……”我喃喃吐槽:“还真是冤家路窄。”
锦书放好她的宝贝花瓶,“凤微雪?哦对,嫂子有个八卦和你分享。”
“嗯?”
“殷芷昨天去找凤微雪了,临出门的时候脸色特差,看起来像是去找凤微雪兴师问罪的!”
我哦了声,意料之中:“要不是凤微雪本事不到家给她算冒手了,她也不至于落到一辈子无法生育的地步。”
锦书歪头靠在我肩上:“但是,她回来以后,情绪挺稳定的,应该是被凤微雪哄好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再怎么说,那也是她闺蜜。凤微雪那么会说话,殷芷又是缺根筋,凤微雪随便忽悠两句殷芷听听就冰释前嫌了,也有可能。”
锦书嗤之以鼻:“这个蠢货!”
回到殷家,锦书抱着她的宝贝花瓶急着回自己地盘欣赏了。
我则拎着在商场买的领带回卧室,拉开更衣间的抽屉,把领带整齐摆进去。
昨天我家首富大人可是提意见了,说给了我卡,却一直不见我用,我不肯花他的钱他心里不踏实。
得,我就遂他所愿,今天就去商场刷他的卡。
只是看了一圈也没见到我需要的东西,逛了一下午最终也只拎了一套领带回来。
希望首富大人看在我给他买了领带的份上,能少胡思乱想。
长烬早上走之前特意和我交代过,说下午的董事例会需要商榷的内容略多,可能晚上八九点才能回家,让我等着他一起吃晚饭。
于是傍晚六点,我下楼在客厅的电视上挑了个宫斗剧看。
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抿了口,好苦……
这什么茶,也太难喝了吧!
我艰难咽下茶水,问正在厨房洗水果的刘姨:“刘姨,这桌子上泡的什么茶啊,味这么重!”
刘姨远远地答复我:“是普洱,锦书小姐下午让人送过来的,特意叮嘱今晚泡给夫人喝,让夫人尝尝。”
“锦书……她还真是会变着法折腾我。”
太难喝了。
我没忍住掏出手机给锦书发信息:“普洱,超难喝!”
没两分钟,锦书回:“是吧?!我也觉得超级难喝,谁喝普洱谁有毛病。”
我:“???”
锦书:“?”
确定了,这姑娘就是想坑我!
七点钟,我突然觉得有些困,就关了电视和刘姨打声招呼,回卧室先眯一会儿。
反正长烬回来会叫我。
只是,没有长烬在的夜晚,好冷……
胃也有点疼。
怪的是,明明觉得身上寒,可我后背却湿了一片……
全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开门走进来。
男人在床边坐下,欺身压住我,往我嘴上亲了亲,宠溺唤我:“老婆,这么早就睡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捕捉到熟悉的轮廓,伸手搂他脖子,低声回他:“老公……有点冷。”
可,没等到他再应我,我就胃中一抽,心脏剧痛,一股灼热沿着食道往上抵,喷出喉头,溅了他一身——
“栀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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