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思,谋划一切,若只是为了当一个道童了却残生,那此刻死亡和打杂一百年死亡又有何区别?
她知道她想法偏狭隘,当道童未必不是没有其他机遇,只是,她不愿,她也无法去用百余年去对别人卑躬屈膝。
此刻已被种种情绪占据心头。
白兮若闭了闭眼,咽下心口涌上来的血气。
白兮若啊白兮若,你好歹也是两个博士学位的人,怎会天真如此,做局能有灵根,能多活久一点已是不易。
你还在奢求什么,奢求一个男人的爱?还是奢求这几次的相救,就会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永远护着自己?你果然病久了脑子都不好了。
如今他也完成了他的承诺,自己也能入昆仑了,就到此为止吧,终止不切实际的幻想,终止将自己一切完全依靠一个男人危险的想法。
若再执迷不悟,贪图自己控制不住的人和事就会陷入执念生了痴妄。
一旦生痴妄,那会被欲望操纵,便是毁了。
所以。
就这样终止吧,再继续死皮赖脸的纠缠毫无意义。
退一万步讲,即使让他推荐当道童,可然后呢,宗门天才推荐她,不用想都知道,她以后会成为多少人的靶子。
想到这里。
白兮若抬头,眼神收敛所有的情绪,扬起一抹笑容,看着沈子恒:“不用了,我就按部就班的按照规定当杂役弟子,等之后有机会再一步一步来吧。”
沈子恒看着笑着的白兮若,本能的蹙眉。
比起她此刻客气疏离的笑容,他还是更习惯她之前的样子,心口传来让他陌生的不适感。
抿唇看着笑着的人开口:“若你不喜欢丹修,符修也可以,我……”
话还没有说完,白兮若就笑着摇摇头,轻声开口:“虽然我是凡人,没有接触过功法,但是我知道欲速则不达,强行去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只会让自己陷入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形,也不利于我成长。”
“所以,我还是按部就班的先从杂役弟子做起。”
世间万物真的果然是自有因果,贪心不足蛇吞象,就这样已是恩赐。
心怀感恩,不怨,亦不会陷入痴妄,这才是自己。
白兮若看着眼前人虽未说话,但是抿嘴明显感觉他的不高兴。
只是这次她不想去顾忌他如何了,预想的路跟现在差异太大,她需要好好认真规划,思考,接下来该如何。
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沈子恒看着低头不说话的白兮若。
片刻后开口:“走吧,我先送你上昆仑。”
白兮若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之前听其他人说过,再有几天就是昆仑招收弟子的时间,我到时候跟他们一起去就好。”
沈子恒蹙眉,看着眼前人。
一室安静,无人说话。
白兮若想了想,将一直贴身带着的玉佩拿出来,:“这个玉佩还给你,现在也没什么危险了,听他们说,这玉佩好像挺重要,你快收好吧。”
沈子恒眼神一眯,看着眼前人此刻巴不得跟自己划清一切界限。
不快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看了眼前人许久。
终是再未多说一句,转身踏上寒渊剑离开。
白兮若依旧保持着递玉佩的姿势,看着消失的身影,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说不难过是假的,这样的人犹如致命毒药,享受过他的温柔,怎能不留恋,只是……
一时享受和一世温柔焉能一样。
沈子恒这条线暂时以自己的能力不适合攻略了。
许久,她睁开眼睛,眼神已毫无情绪波动,看着手中玉佩,再次看了一眼天空。
终有一天,她也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这天地的,一定可以的。
可以不用害怕被任何人抛弃,自由的行走在这天地。
白兮若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雍禾府的下人都走了,沈子恒一离开,偌大的府邸,自己一个人害怕,所性去客栈应付几天好了。
……
楼下熙熙攘攘,热闹的叫卖声不绝,白兮若安心的上床,嗯,这样的环境才适合自己嘛,虽说这客栈的床硬了一点,不舒服,但是也没得选,就这样吧。
坐在床上摸了摸手腕的红点,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研究自己的空间了,在沈子恒面前,她并不敢随意使用,目前自己都尚未摸清空间什么情况,怕沈子恒发现什么。
咦?仔细的看了看小红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小红点变大了一些。
进入空间后,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果然,这是个成长类型的空间,浮生三世,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之前出现的那行字已经没有了,奖励是一级灵气,自己现在还未正式踏入修炼,并感受不到灵气的变化。
看来升级的关键就是救人啊,那有点麻烦,自己的实力自保都是问题,谈何救人。
难搞……
看来自己以后还得当个圣母,不然这空间就不升级?
这……
又是要扮演白莲花,又是当圣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拿的奋斗女主角戏本呢。
哎,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救什么人,不救,要继续朝着自己伟大的梦想而发力。
早点左右拥抱美男,脑海中突然闪过沈子恒的脸。
白兮若赶紧摇了摇头,算了吧我的个神呐,根本不敢想他一脸娇羞的靠近自己。
睡觉睡觉,不乱想,不乱想,早睡早起身体好好。
……
昆仑天枢峰
紫极树下,剑光凛冽,凌厉的气势下,周边无人靠近。
一式,空中飘落的花瓣皆一分为二。
二式,剑光所及,分裂的花瓣皆粉碎消失。
三式,剑势产生灵气波动,竟是令周边结界晃动。
一声叹息,从虚空中闪现出一位身穿白衣老者。
“子恒,住手吧,你再继续下去,这天枢峰的结界就破了。”
沈子恒收了手中的寒渊剑,上前一步,行礼,“师尊”。
白衣老人摸着胡子,呵呵一笑,“嗯,不错,金丹大圆满了,快进阶了。”
看着不说话的徒弟,太恒仙尊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咦,这倒是奇怪了,子恒这孩子自打成年起就不再情绪外露,几乎没有什么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事,如今这明显的不高兴,这倒是有意思了。
摸了摸胡子,试探着口:“这功法修炼看来没问题,难道是被哪个女娃娃抛弃了?”
沈子恒脸色一黑,看了一眼老顽童性子的师傅,语气明显一沉:“师尊!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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