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杳松了口气,旋即才发现自己和裴御野的距离有些太近了,刚刚情急之下还不觉得。
可现在……
两人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温度在不断上升。
叶杳脸颊开始爬上了红晕,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低声道:“裴御野,你要不要先起来?”
一边说着,她试着抬手去推男人,可刚碰上后者的身体,就听到了他沙哑的闷哼声,动作硬生生停了下来,耳根更加火烧火燎。
“你……你怎么了?”
裴御野定定地看着身下的人,香气不断侵袭,他眼中的暗色越来越深。
他情不自禁地慢慢往下,正要一亲芳泽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自他身旁被打晕的吴县丞。
这人要醒了!
两人脸色立即变了,裴御野眼神沉了下来,正准备要动手时,忽然被身下的人一推,毫无防备间往后倒去。
叶杳则是立即爬了起来,抓住一旁的帕子,就往吴县丞嘴巴里塞,一条不够,塞了三四条进去,直接将人的嘴巴给撑得完全闭拢不了。
裴御野被这一幕惊到了,一时间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在这个短暂的时刻,吴县丞睁开了眼睛,看到他们两个时,眼睛瞪得老大。
“唔唔唔——”
他想要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正要上手,一旁的裴御野直接伸手将他两只胳膊往后一拧。
疼痛让吴县丞的五官皱在一块,如果不是嘴巴被堵着,他肯定要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
太痛了!
叶杳给裴御野比了个赞的手势,然后站起来踹了一脚吴县丞。
想到城里现在的状况,她忍不住又补了几脚。
“让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你压榨百姓……”
这么一通教训下来,吴县丞躺在床上,就剩几口出气了。
发泄完后,叶杳心里好受一点了。
这时,裴御野开口问:“杳杳,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杀了他?”
这话一出,原本快要歇菜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又开始唔唔叫个不停,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叶杳先是啐了他一声,“现在知道怕了,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怕呀?”
然后,她才看向裴御野,道:“我们不是要找他贪赃枉法以及勾结陈叔权的证据吗,先前找了那么久,这屋子里也快翻遍了,都没看到。继续找,恐怕也没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法子,直接从他手上讨要,这应该是最快的办法了。”
说完,她又转向吴县丞,恶狠狠盯着他,说:“狗官,快点把你残害百姓和勾结陈叔权的证据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原本还在唔的县丞立即就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一副不愿意搭理他们的意思。
很显然,他明白自己把这些东西交出去,也不会有好下场。
叶杳顿时有些生气了,“你是觉得当哑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吴县丞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裴御野,忽地笑了一声,好像在说,你们就是没办法,难不成你们还能真把我杀了不成?
你们要是真的杀了我,就别想从我这得到证据,到时候你们照旧解决不了宁安城的问题。
看出了他的意图,裴御野的脸色沉了下来,当即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吴县丞眼眸再度瞪大,尽管心中有了些底气,但还是有些害怕地往后挪。
眼看裴御野要上前,叶杳将他拦了下来。
她算是发现了,作为一个武将,裴御野在某些时候,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中,叶杳从他手里接过匕首,然后朝着吴县丞走近两步,蹲在他面前,忽而一笑,笑靥如花。
吴县丞一下看呆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叶杳突然将匕首狠狠往他双腿间插去。
那一刻,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三魂都去了两的那种。
好在,最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他满脸冷汗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眼中再也没有任何垂涎,只剩下了浓重的恐惧。
站在后面的裴御野也被这一幕给惊到了,莫名觉得某处有些发凉。
叶杳将匕首重新拿了起来,笑呵呵道:“狗官,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下一刀会不会精准落在你的命根子上?”
吴县丞脸色更加苍白,却也不敢再跟之前一样,当作没听到了。
他先是动了动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后,赶忙用头砸了砸床头的位置。
这反应让叶杳皱起了眉头。
数秒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东西在床下面?”
她开口的时候,裴御野直接下床,蹲下身子去看,两秒后,直起身子,对她摇了摇头。
叶杳小脸微沉,“你骗我?”
说着,她就准备把匕首再刺下去。
吴县丞双眼瞪大,先是拼命摇头,然后又用头砸了几下床头。
叶杳攥着匕首,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裴御野摸索在床头边缘的手一顿,而后轻敲了两下,传来的声响很脆。
“床头有隔层。”
听到这话,叶杳顿时明白过来,两人立即动手,撬开了隔层,从里面拿出了两本册子。
一个是宁安城近半年的营收和税收情况,悬殊之大,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光是看着一本,就能想到百姓们被苛税所折磨的惨痛模样。
裴御野面沉如水,直接一脚踹在了吴县丞的肚子上,“狗东西,竟然敢擅自更改税收,你简直是活腻了!”
吴县丞面色痛苦,蜷缩着身子。
另外一本册子是吴县丞往上方官员送的礼物,其中就包括陈叔权的。
证据都找齐了,他们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了。
“那他怎么办?”
如果放任这人待在这的话,等外面的人发现异常,进来将人救了的话,肯定又会生出事端。
裴御野面色冷峻,“杀了!”
两个直白的字让吴县丞脸色再度变得惨白,挣扎着想要说什么,不过什么也说不了。
对于裴御野的决定,叶杳虽然有些不适应,但也没有圣母心泛滥,去拒绝。
毕竟这都是狗官咎由自取。
她转过身,瓮声道:“那你快动手吧。”
片刻后,她的手被温暖的大手所包裹,裴御野温和有安全感的声音响起。
“杳杳,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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