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地上,将地面照得仿佛铺了一层银霜。
狼群围着李令皎一伙人,一双双碧绿的眼睛了,满是饥饿与贪婪,凶光毕露。
李令皎已经可以嗅到,那从风中传来的,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忽然,狼群中传来一声嚎叫。
最前方的几只狼,猛地一蹬后腿,扬起地面一阵尘土,朝着李令皎等人凶悍扑去!
苗高反应迅速,身手敏捷地抄起洛阳铲,一铲子捅进了一只狼的眉心,锋利的铲头霎时间凿穿脑壳,红白的脑花迸现。
他挥舞着洛阳铲,没几下将这几只狼打退。
狼王再一次地嚎叫出声。
更多的狼一拥而上,包抄着扑了上来,空气中腥风阵阵。
苗高虽然身手不凡,但也只挡得住自己这个方向,其余的几个人,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知道胡乱挥舞手里的武器。
情况紧急,李令皎一把握住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战术手电。
眼看着更多的狼蜂拥而来,她抓住机会,大喝一声:“全都闭眼!”
话音落下,她也不管其他人有没有听话地闭上眼睛,猛地按下了手电的爆闪开关。
霎时间,强烈的白光以她为中心炸开,耀目的白光比直视太阳还要刺痛人眼几倍!
“嗷嗷嗷呜!”
狼群一阵哀嚎,惊慌失措,顿时大乱。
强光刺激下,好几只狼被吓得夹起尾巴奔逃,更有几只因为距离过近,被刺激得双目暂盲,摔在地上痛苦翻滚。
趁此机会,李令皎连忙喊道:“快往村里的方向跑!”
苗高牛粟等人,立刻护住李令皎往牛家村逃跑。
狼王扬起脖子,不住发出“嗷呜”嚎叫,指挥着狼群袭击他们。
然而,狼群包围圈已经涣散,更是被李令皎手里发出的强光,给吓得两股战战不敢上前。
就算有几只迫于狼王的压力扑上去,也没了之前的狠辣悍勇,被战术手电的光芒干扰视野,让苗高几铲子给打退了。
终于,李令皎一行人,逃回了村子里。
村民们被响动惊醒,纷纷出门查看,就见仙姑和几个挖井人狼狈地跑进村里。
牛粟更是被两个人架着胳膊拖着,身上鲜血淋漓,胸口处三道锋利的爪痕让皮肉都翻卷开,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嘴唇都惨白了。
“这是怎么了?”牛沛慌张上前询问。
苗高沉声道:“遇到狼了。”他看了李令皎一眼,补充,“仙姑施法吓跑了他们。我们这才逃了回来。”
李令皎看着牛粟身上的伤,顾不得其他,着急忙慌地问大家哪儿有床,让人扶牛粟过去躺下。
看着牛粟胸口狰狞的伤口,李令皎忍不住眼圈一红,她记得清清楚楚,这是牛粟替她挡下的。
这个时候,也不管花钱多少了,她飞快地在拼夕夕下单了一堆商品。
医用双氧水5瓶,12.5元。
医用急救弹力绷带6卷,9.9元。
云南白药1瓶,22.9元。
医用免洗消毒液1瓶,13.9元。
大家只见仙姑手一挥,就变出了一堆东西。
牛沛认出里面有纱布,想拿来给牛粟包扎伤口,手刚伸过去就被李令皎喝止了:“你们别碰!”
牛粟连忙收回手,表情惶恐。
李令皎知道,很多时候,受了外伤的人会死,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因为细菌感染。
她扫了一眼大家黑黢黢的手,严厉喝止了他们去碰牛粟的伤口和医疗用品。
然后缓和了语气,从一堆东西里挑出云南白药,对众人吩咐说:“你们煮点热水,将这药取八分之一的量,用温水喂给他喝。”
阿桃连忙招呼几个孩子,去捡柴火烧水。
李令皎将手电打开照明,自己用免洗消毒液洗干净了手,然后就拿起双氧水开始替牛粟冲洗伤口。
“啊——!!”
双氧水接触伤口的一瞬间,强烈的刺激感,让牛粟忍不住叫出声。
“别动,忍着!”
李令皎叫来几个人按着牛粟的四肢,继续用双氧水清洗伤口。
鲜红的血水顺着牛粟的身体往下淌,将木板打湿一片,他疼得浑身战栗不止,咬紧了牙关忍受。
李令皎心慌又着急,只恨自己大学念得不是临床医学,现在只能靠着一点常识来处理伤口,做不了更为专业的急救。
用双氧水将伤口来回冲洗过好几遍,伤口处仍旧在往外流血,她只能用大量的干净纱布压在伤口处进行止血。
鲜血若是渗透纱布,就继续往上面再压一层,一圈圈地厚厚缠绕起来,用力扎紧,终于不见鲜血继续往外渗出了。
此时,阿桃也捧着一碗水冲了进来,“仙姑,您要的水。”
阿桃知道这时候情况紧急,带着几个孩子拼命添柴,很快就烧了一陶釜的热水,兑得温温的,就急忙端进屋来。
李令皎还没从刚刚的慌张中缓过来,心跳如同擂鼓,指了指云南白药,说:“先将瓶盖里藏着的那颗药喂给他。”
牛沛连忙旋开药瓶,果然在瓶盖里找到了一颗红色的药丸,不足小拇指指甲盖大。
他来不及多看,匆匆将药丸塞进了牛粟的嘴里,接过阿桃手里的碗,喂了牛粟几口水将药送服。
那颗药丸,是每瓶云南白药里都会有的保险子,有着强效的止血镇痛作用。
刚刚李令皎慌张昏了头,把这事给忘了,看到阿桃端着水进来,才记起来。
外头又是一阵嘈杂混乱,一个人影拄着拐杖匆匆迈入屋内,一进屋便张口焦急追问:“我儿,我儿,你可受伤了?”
苗高忙走上前,一把搀扶住来人,“父亲,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苗家村的人得到了消息,一个村子的人,都匆匆地赶过来了。
苗公上下打量了一番苗高,见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口,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转头,就瞧见了躺在木板床上的牛粟,目光扫过他被包扎得厚厚实实的伤口,颤着手指过去,“他……”
牛沛神情黯然地开口:“被狼咬伤了,还好仙姑救了他,还给了药。”
苗公却是一脸的凝重。
他年纪大,也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就算是救治及时,止住了血,人也不一定救得回来。
多的是受伤之后发烧,烧着烧着,人就没了的。
一切都要看牛粟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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