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一家四口回到陆家,安顿了两个孩子,顾淮州和陆槿就收拾东西准备去卡麦基地找厉景渊了。
陆槿收拾完行李,洗了个澡,走出房间时,顾淮州在床尾凳上坐着。
“找我有事?”
陆槿擦着头发走出来。
顾淮州说:“看看你的东西收好了没。”
“收好了,也去不了几天,不用带什么。
你那边呢?安保都安排好了?”
顾淮州“嗯”了一声,目光随着陆槿走进卫生间,也起身跟了过去。
他看着陆槿准备吹头发,说:“陆家和我外公那边都重新部署了安保,在我们见到金未之前,保证没有其他安全隐患。”
陆槿回头看他:“那就没什么事了,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的飞机。”
顾淮州却没有走的意思。
他问:“我给你吹吧?”
陆槿看了一眼手里的吹风机:“你会吗?”
顾淮州说:“吹头发而已,有什么不会的?”
他接过来,让陆槿坐下,慢条斯理的边吹边梳理她半长的头发。
“头发长了很多。”
陆槿从镜子里看着顾淮州:“嗯,想剪短一些,比较方便,但是不是长发更漂亮?”
顾淮州对上她镜中询问的眼神:“都很漂亮,长发只是洗头发吹干不方便,我帮你就是了。”
陆槿挑眉:“那还是长发更漂亮了?你想让我留长?”
顾淮州摇头:“没有,我想让你留你喜欢的样子。”
陆槿故意说:“那我喜欢光头。”
顾淮州便顺着她说:“那就剃光头,我陪你一起,也挺酷的。”
陆槿拉下顾淮州的手,回头看他:“你这么顺着我,是想求婚吗?”
顾淮州关掉吹风机,手垂下去。
“你这么问我,是因为你不想被求婚吗?”
陆槿对上顾淮州眼底的希望,张了张嘴,却说出一句。
“是,我不想。”
顾淮州眼底的光芒一寸寸散去。
他说:“嗯,我知道,吹头发吧。”
他正要打开吹风机,陆槿却莫名来了火气。
她按住顾淮州的手,语气有些冷。
“在A国的时候,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的很清楚了。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无论是跟你,还是跟其他任何男人,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你为什么又要问我?是因为你心里从来没放弃过这个想法,是吗?”
顾淮州微微皱眉:“我想和你结婚,这个想法不正常吗?”
陆槿不悦道:“你一边说不求任何其他东西,一边想让我嫁给你,你不觉得自己太表里不一了吗?”
顾淮州不想和她吵架,便说:“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提了。”
陆槿却更生气了。
“顾淮州,你何必摆出这样委曲求全的样子给我看?”
“我没有。”
“你有!难道我不知道委曲求全是什么样子吗?”
此话一出,顾淮州的眼神颤了一下。
房间里安静的吓人。
这句话同样触到了两人心底最不敢触碰的伤口。
她从前的委曲求全,都是他造成的。
即便她原谅他了,不再提过去的事,可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了,那样深刻的印在彼此心里。
每一次提起,都像是在揭开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再次鲜血淋漓。
顾淮州低声说:“抱歉,是我越界了。
其实,你不想和我结婚,这才是正常的,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我不是委曲求全,但确实表里不一。
一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一边期待着有一天你能回心转意。”
顾淮州握紧了吹风机,半晌,抬眼,注视着陆槿。
“说白了,我害怕你不要我。
但我也知道,这世上的任何保证都不能让我安心。
不管是孩子,还是婚姻,或是法律,甚至是从前我蛮不讲理的禁锢。
只要我爱你比你爱我多,我永远都会害怕这一点。”
他放下吹风机,轻声说:“对不起,我会慢慢调整的,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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