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会晚一点,大概十点左右吧。)一个姓严的参赞,要陪着陈太忠回国?杨锐锋登时傻眼了。
参赞的级别范围很大,根据姓质不同,从正厅到副处不等,不过,驻法国的参赞,最差最差也是个正处了,是副厅的可能姓最大,一个副厅保护一个正科回国,谁敢说那个正科是犯了错误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才有享受这种待遇的可能,可那种情况,多半是由驻法大使馆的武官来出面了。
打了俩警察,跟一个参议员吵架,实在还远不够格被押送回国。
最要命的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王玉婷并没有说严参赞本来就是要回国,陪陈太忠一起走,不过是“顺路”而已。
可是,少说了这么一个词,问题的姓质就大不一样了,大家都只当陈某人是劳苦功高若斯,以致于大使馆都要派出专人护送。
这不可能!杨锐锋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大使馆打来的电话,那绝对不可能是假的,至于说那个姓严的参赞为什么要送陈太忠回国……反正,这厮现在不是又跑伦敦来了?可见这事,并没有王玉婷说的那么邪行。
不过,王玉婷本来就是省里的人,也没有为了偏帮陈太忠就无事生非的道理,所以,杨锐锋决定把调子降低一点,万事谨慎点总不是什么坏处。
“我不是说要追究什么人的责任,”他冲王玉婷点点头,“小王你坐下说……我是说,凤凰市政斧的形象,在巴黎被某些人败坏了,我们该如何挽回这个影响?”
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没有点出陈太忠,“巴黎那里,我们也接触了一些商家,他们对凤凰市的印象也不错,影响到下一步的引资的话,谁……”
说到这里,他终于转头看向了陈太忠,冷笑着发问了,“请问,谁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妈逼的你冲我笑个毛啊,陈太忠恼了,他垂下眼皮,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有些人头上的辫子剪了,可心里始终还留着一条好大的辫子,我不过是心里没辫子而已。”
这话骂得着实有些狠了,不过,陈太忠跟杨锐锋学了一招,哥们儿也不针对你说话,虽然大家都知道我说的是你,可我就是没明说,我在自辩……不行啊?
“砰!”杨锐锋气得重重一拍桌子,这小科长也委实太过嚣张了,你是说我杨某人是洋买办、洋奴?还是说我是汉歼?
当然,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去跟陈太忠较劲儿——那样太跌份儿了,说不得他只能转头看看秦连成,脸色铁青地冷笑一声,“秦主任,你们招商办里……就全是这种素质的人?怪不得凤凰跟素波市的差距越来越大呢。”
杨锐锋,我记住你了!秦连成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一笑,“我觉得……心里没辫子是好事嘛,总不能让他有辱国格吧?”
你是说我有辱国格了?杨锐锋越发地抓狂了,只是,他的脸上却在瞬间恢复了平静,也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咬牙发话了。
“你这话没错,不过,骨气要用到适当的场合,招商引资本来就难免要受点闲气的,没有大局感的同志,还是不要干这个工作了吧?”
他说了半天,这句话才是最狂妄的,很简单,杨副市长要撸了陈太忠,虽说凤凰市的招商引资办是党政两套班子合办的,但他负责的就是经济口,这句话倒也能说,不存在捞过界的问题。
说其实质,这就是要砸人饭碗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合适的正科级岗位等着陈太忠?只横山分局一个副局长的岗位,都能掀起天大的波澜来,更别说像招商引资办这种油水和级别都十足的单位了。
刘敏听得,心里都是一声长叹:杨锐锋你实在太过分了,为了打压秦连成,抓住一丁点小事就要砸人饭碗……真的过了啊。
陈太忠当然不干了,他倒不是愁没合适的岗位,实在不行再搞掉一半个不顺眼的主儿,顶了其位子就行了,再说,他对岗位也不是很计较,能锻炼情商、提高待人接物的能力就行。
可要是被杨锐锋活生生撸下来,灰溜溜地换个岗位,那可就是天大的耻辱了,不但罗天上仙的尊严不允许他接受这个事实,只说想到别人难免会在背后幸灾乐祸,或者指指点点地看热闹,他就要暴走了。
秦连成听得这话,心里登时就是一乐,杨锐锋你敢这么说?哈,小陈铁定是要发作了,招惹陈太忠?算你有胆子,佩服啊佩服~不过,这几句……份量似乎还有点不够嘛,说得再狠点吧?求求你了,别给我留面子,千万别留,你就只当他不是我的人好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脸上却是越发地波澜不惊了,说句实话,陈某人的毛糙脾气,秦连成实在太清楚了,别说杨锐锋跟他不对付,就算两人关系尚可,他也不会出头的。
“不知道什么才算顾全大局?”陈太忠的嘴皮子,一向还是说得过去的,尤其在说怪话的时候,“难道我坐视那个参议员的指控,同意人家说的话,不予争吵,就算顾全大局?”
在大家眼里,跟警察打架并不是什么大事,是的,肯定只是打架,陈太忠若是违反了法国的法律,不被抓起来才怪,他手持的只是公务护照,违反了法律的话,驻法大使馆怎么保得出来他?
那么,陈太忠做得最离谱的,就是辱骂法国的参议员了——尤其,那个参议员还是某个党的党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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